寧擺了擺手,一路小跑著進了廁所。
明明只是送一件衣服而已,自己竟然覺得有點高興是什麼回事。
付左笙快速地解決了生理問題,就朝著那個破舊的練武場跑過去。
結果剛剛跑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推開門,就聽見門內的竊竊私語,聽聲音是萬宜寧和石硯璽的。
這破武場,隔音效果差得驚人……付左笙一邊吐槽著,一邊卻不由自主地扒在牆上偷聽起來。
“……《長安往事》女二號勸回來了沒有?”
“聽導演說再看看,要是這個月之內可以開機的話,她就不毀約了。畢竟機會難道嘛,而且導演也蠻中意她的。”石硯璽說。
付左笙心裡覺得奇怪,這麼說來,劇組方面一直在跟原定女二號溝通?那石硯璽推薦自己去幹嘛?
石硯璽又問:“有打算真的讓笙笙拿下女二嗎?你要是覺得可以,那我跟導演說說,現在的女二太事兒了。”
萬宜寧笑了笑,說:“笙笙要是真的開口要的話,那給她也無妨。”
付左笙雖然並不想要這個角色,但是也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
可下一秒就聽見萬宜寧說:“可她要是真的開口要那個角色的話也太無趣了,還好她沒有讓我失望,還能繼續玩一玩。”
萬宜寧語氣帶笑,還是那樣一副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口吻,卻聽得付左笙心裡一涼。
也就是說,那天萬宜寧問自己要不要接下女二,其實並不是真正這樣想,只是在試探自己而已。
要是自己鬼迷心竅了呢?要是自己選錯了呢?
是不是馬上就要終止合同了?
想起石硯璽那樣苦口婆心地勸說自己,想起萬宜寧那樣漫不經心地給自己設考驗,她就覺得自己被騙了。
付左笙蹲在地上,抱著膝蓋,雖然披著厚厚的保暖的大衣,但是仍然覺得心寒,連身體也忍不住發起抖來。
大衣拖在地上,沾上了許多灰塵,但是付左笙已經無暇去顧及了。
大衣口袋裡突然傳來歡快的旋律,是萬宜寧的手機在響。付左笙一愣,隨即聽到門內萬宜寧問:“笙笙?”
門被拉開了。
☆、30、晉江獨家發表 ...
付左笙往常入戲不快,總得醞釀個兩分鐘才能發揮出最佳狀態。
但這一次也不知怎麼回事,在萬宜寧出聲到拉開練武場的門這短短兩秒之內,她已經迅速地調整好了狀態。
站起來,停止發抖,擺出明媚的笑容。
付左笙覺得,憑藉自己這個變臉的實力,說不定真的能捧回一個影后。
這一切發生在短短的兩秒鐘之內,等萬宜寧看見付左笙的臉的時候,完全看不出來自己被聽牆角了。
付左笙驚訝地從萬宜寧衣服口袋裡掏出手機,說:“早知道萬總手機在我這裡,我就先偷偷看看有什麼機密了。”
萬宜寧一邊接過去一邊說:“你想看我的手機?隨便哪天晚上都能看,我又沒有瞞著你過。”
可是身為被包養的一方,怎麼敢擅自檢視金主的隱私呢?畢竟她們之間沒有責任與承諾。
萬宜寧接了電話,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韻程。”
萬韻程在那頭說了一些什麼,萬宜寧點了點頭,道:“好,知道了。”
就這樣一來一去,萬宜寧就已經掛了電話。她笑著對付左笙和石硯璽道:“《長安往事》的女二號籤回來了。”
萬宜寧又盯著付左笙,說:“笙笙你看你又決策失誤了,猶豫了這麼一會兒,長安往事女二又被人拿回去了。你為什麼總在猶豫和錯過呢?”
說這話的時候她語氣調侃,眼神卻很銳利。她猜測付左笙有可能聽到了什麼因此拿這句話出來,有試探的意思在裡面。
可付左笙有演技傍身,硬生生沒叫萬宜寧看出破綻來。她笑了笑,說:“從來沒有猶豫過啊,反正一年後就要解約了,這一年拍什麼都好,在柳江源導演手下拍說不定還能撈個最佳女主角當一當,不一定虧了。”
付左笙下意識地看了石硯璽一眼,如果她沒記錯,下一屆影后兼特別成就獎落在了石硯璽頭上。
拍攝《長安往事》期間,石硯璽不幸殞命,而她的表演仍然收錄在了大熒幕上,並且憑藉不到全片六分之一的出境場面,拿到了影后。
與死人爭獎項的確沒有什麼意思……
付左笙若有所思,覺得自己可能不小心說了個大話。可下一秒她又驚覺:石硯璽現在還是個活生生的人,不一定死呢!
自己是不是能改變?
想到這裡,她臉色有一些發白,並且眼光不自覺地落在了石硯璽身上。
不說其他任何事情,美人離世總是令人悲傷的。
石硯璽被盯得有些奇怪,沒忍住多看了付左笙兩眼。
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嗎?
付左笙這才連忙移開了目光,轉而看向柳江源。
她想要拿下這個角色,就算是為了圓自己剛剛誇下的海口,她也想要去拿這個角色。
“那我去接著找柳導指教了。”付左笙這樣說著,衝萬宜寧點了點頭,然後把身上披著的大衣遞給了萬宜寧,道:“謝謝萬總的衣服啦,穿著的時候總錯覺自己的身價也提高了呢。”
就好比你對我流露了一些溫情,我就自我感動得不要不要,錯覺自己在你心中能多一些分量。
付左笙直接走向正在練武的柳江源。這時候教習老師已經恢復授課了,柳江源便跟著老師認認真真地練著基本動作。
付左笙走近了些,但也不敢打擾柳江源,因此只是默默排在了隊尾,跟著柳江源還有其他學員一起練習。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心裡難過,可她現在不太想看到萬宜寧。
萬宜寧拿著大衣,望著付左笙的背影,本能地覺得不太對勁:“笙笙怎麼了,突然這麼主動,都不太像她了。”
石硯璽若有所思,說:“該不是聽到萬總剛剛說的話,受傷了吧?”
萬宜寧撇了撇嘴角,不置可否。然後低頭整理大衣,卻發現大衣的下襬沾著些非常顯眼的碎屑。想起進門的時候付左笙小心翼翼地為自己拂去灰塵,再對比這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