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了。
總裁辦公室的裝修走的簡潔風,看上去清心寡慾得很。萬宜寧正靠在靠椅上看著電腦,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喲,”付左笙先打招呼:“萬總好。”
萬宜寧這才從電腦上移開了目光,對付左笙點了點頭,說:“等我下。”
付左笙和梁炳炎坐到會客沙發上,眼見著萬宜寧以飛快地速度在鍵盤上敲了敲,然後坐到了兩人對面。
萬宜寧說:“都考慮好了?”
付左笙心想:有什麼要考慮的麼?
秘書敲了敲門,送進來幾份合同,分別擺在三人的面前,又端上來三杯水,隨後不動聲色地推了下去。
付左笙道:“謝謝。”
然後翻開合同細看。
……付左笙活了這麼多年,還真不知道包養也有合同規定的。雖然這合同裡把“包養”稱作“身心健康陪護服務”,但是也改變不了本質。
喂喂喂萬總,你到底是對自己的權勢多不信任,才需要藉助合同來規範被包養者的行為?該擔心的是我們這群菟絲花兒吧?
就連梁炳炎的表情也很震驚。他對於包養與被包養沒有什麼看法,也曾經送很多藝人走上這條路,但是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形式。
說不定這是萬宜寧的癖好?
萬宜寧看著兩人驚異的眼神,仍然不動聲色,抱臂問:“有什麼疑問麼?沒有的話可以籤合同了。”
付左笙抬頭看了萬宜寧一眼,說:“每次都要籤嗎?”
“嗯?”萬宜寧說。
“就是每次找新的……”付左笙看了合同一眼,找到了特定的片語,道:“身心健康陪護服務的時候,都是要籤合同的嗎?”
不說還好,一說到這個詞,付左笙又想要吐槽了。還未等萬宜寧回答,付左笙又叨叨道:“話說這個服務,還需要保護您的心理健康嗎?”
按照付左笙自己的理解,既然身體健康指的是床上功夫,那麼心理健康難道是……談戀愛?
不不不,這個想法太奇怪了。付左笙很快把這個念頭拋之腦後。說不定是噓寒問暖之類的溫存假象而已。
萬宜寧輕輕地笑了笑,說:“畢竟是NIX的藝人,任何工作都應該給予基本保障。不想籤也可以,我從不強迫。”
言下之意是,這合同說到底是為了保護你的權益,看在你是我們家藝人的份上才給你的。
付左笙再次低頭,仔細打量合同。合同條款規定得很完善,對於包養的持續時間,規定“甲方或者乙方自願退出為止”,付左笙挑了挑眉,心想原來自己也有終止權,那跟談戀愛有什麼區別?
在一溜兒包養案例中,這個規定真是一縷清流。多少小明星鬼迷心竅誤入歧途,後來發現金主有什麼難以言述的癖好,但為時已晚,進退兩難。相比之下,這個條款給了弱勢方很大的保護,搞得包養人像做慈善似的,也不知道這個規定是不是萬宜寧對NIX藝人特別給予的優待。
這個條款正好和付左笙求包養的目的不謀而合,就算在意著“身心健康陪護”的言外之意,她也恨不得當下就簽了這份合同。
只不過……
付左笙做出一副為難的表情,看向萬宜寧。
她現在是要談條件,因此搬出了最為委屈、我見猶憐的那副面孔,算作秘密武器,雖然不知道萬宜寧吃不吃這一套。
不過萬宜寧既然喜歡自己的臉,應該還是聊有效果的。“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萬宜寧冷哼了一聲,靠在背後的沙發上,抱臂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我考慮一下。”
梁炳炎一看萬總這表情就覺得大事不好,合同都已經拿到手,難道還能籤不下?
他叫了一聲“笙笙”,企圖阻止不知天高地厚的付左笙提出什麼亂七八糟的提議——從付左笙說要聯絡萬宜寧開始,他就已經搞不懂她的出牌套路了。
跟一週前相比,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連吵著鬧著請假要去的西藏也不提了,而是對萬宜寧興趣盎然。
他怕付左笙亂來,結果付左笙還真的亂來了——
“一年以後,可以無責解除我跟NIX的合約嗎?”
萬宜寧沒有表態,倒是梁炳炎先大發雷霆:“你說什麼?!”
付左笙早已對這個反應有了心理準備,她看向梁炳炎,安撫地笑了笑,說:“梁哥,我待會跟你解釋,現在先讓我跟萬總談完。”
她微笑地直視萬宜寧,發現裝可憐對萬宜寧不管用之後,便收起了那一副柔弱無力的樣子,直接道:“萬總,這個條件,您看還行麼?”
萬宜寧眼皮都沒抬一下,說:“那把合同時限也改為一年,今天就搬到巴黎水榭去住。”
看著面前的兩個女人談著解約的事情,梁炳炎覺得很絕望:你想離開娛樂圈早說啊!非得搭上萬宜寧幹什麼?!
☆、蘿莉
為什麼非得搭上萬宜寧?
付左笙也說不上為什麼,大概只是好玩兒吧,畢竟她也沒有體會過在娛樂圈有靠山的感覺。
萬宜寧有潔癖,一次一個,據說也沒有什麼難以啟齒的愛好,對小情人又大方,說不定是最完美的金主人選。
而付左笙活過一世,已經玩膩娛樂圈,早就有了拖完合約期就滾蛋的消極怠工態度。可惜合同期太長太嚴,上輩子拖到死也沒有逃離成功,這輩子重來一次,體驗靠山的同時還能儘快獲得自由,也是美事一樁。
付左笙已經安排好自己“退休後”的生活了:賣雞蛋灌餅或者開花店、考研考博搞科研、或者當個小白領,去巴黎搞藝術、去星巴克搞創業,這些都是存在於未來的無限。
人生有那麼多種可能性,囿於一隅實在是太不該了。
她任性的很,決定了之後從未給梁炳炎透過口風,這時候承受來自經紀人的怒火也是理所應當。
“你不想混娛樂圈了,你就透過這種方式來抗議?!找金主,然後滾蛋?!別人找金主都是為了紅,你怎麼就想跑呢?想跑就算了,不要搭上萬宜寧,把資源讓給別人啊!!我早知道你心不在這裡,沒想到你現在連樣子也不願意做了!這捷徑找的還爽吧?你還真會‘利用’人脈和資源,啊?”梁炳炎氣得要死,叉著腰在屋子裡來回踱步。
他一直不太懂付左笙,這個藝人有天賦,但是心思飄忽。能為了陶藝課推試鏡,能為了去西藏推萬宜寧,能為了各種各樣的事情推掉工作,似乎每一件事都比工作重要,可又說不出哪些最重要。所以梁炳炎一直不敢把重要的有分量的工作交給她,只能給幾個不痛不癢的機會,以便付左笙心血來潮的時候有人可替。
付左笙一直以為梁炳炎公平公正,自己不紅所以沒機會,可從不知道態度決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