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道,“許是我聽錯了。”又坐了下來,方才被她甩下的乘月很是不滿地朝她叫了幾聲,那聲音實在是沒有什麼震懾力,葉裳嵐一招手,乘月便又鑽到她的懷裡了。
幾位師弟站著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異樣後才放下心來,心中不禁感嘆,不愧是大師姐,時刻保持警惕。再看一旁的二師姐,臉上紅紅的,也不知在想什麼,愣了好一會兒才坐下,輕輕捶打了大師姐一下,大概是怨她叫大家虛驚一場吧。
程綾兒萬萬沒想到葉裳嵐會做出這種事來,又不好與人說此番心思,只得在心裡轉來轉去,直轉得她毫無睡意。葉裳嵐轉過頭若無其事,“你再不睡我就睡了。”
程綾兒沒有搭理葉裳嵐,轉身躺在地上,頭枕著葉裳嵐的大腿,硬生生將乘月擠到了一邊,乘月本是有些生氣的,好端端的位置怎可被人搶了一半,但看這人是程綾兒,也不敢哼氣,轉了一圈在剩下的位置窩好繼續睡了。
葉裳嵐盤腿坐著,懷裡倒是被這一人一虎塞得滿滿當當,她伸手摸了摸程綾兒躺著的地方,“有石子嗎?”
“你方才已經撿過了,沒有了。”因為顧及著乘月,不能雙手環抱葉裳嵐的腰,她依舊覺得有些不滿,“這礙事的小老虎。”
葉裳嵐輕輕捏了捏程綾兒的鼻子,“就你昨日還說要當娘呢。”程綾兒聳了聳鼻子,“哼!我胡亂說的,你先娶到我再說吧。”葉裳嵐毫不留情地戳破,“你現在這般說話,若我沒了動靜,還不是你最急。”
“你這人!”程綾兒有些氣急,“以前該你說的時候什麼都憋著不說,現在話倒是多,不該說的全都說出來!”葉裳嵐忍不住一笑,伸手蓋上程綾兒的眼睛,“睡吧。”
也不知是葉裳嵐的話有魔咒,還是葉裳嵐的手有法力,她竟然很快就睡著了,做了很多夢,每個夢裡都是葉裳嵐,有小時候的她,長大以後的她,還有老了以後的她。
程綾兒是被乘月的尾巴掃醒的,醒來的時候,葉裳嵐已經坐著睡著了,只是程綾兒輕輕一動,她又醒了過來,方醒過來聲音還有些沙啞,“怎麼了?”程綾兒拉著葉裳嵐的手,“我好想在你身上做個記號,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葉裳嵐只是微微一笑。兩個人沒有再睡去,只是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半夜。
幾人一路快馬加鞭,不敢多作停留,時而被魔教的人發現,免不了打鬥一場,幸好人數不多,她們皆能應付,回到至姜門的時候,也就幾位師弟受了點輕傷。
葉裳嵐與程綾兒將乘月帶到了姜帆面前,姜帆看著乘月,“乘月而行,好名字。”程綾兒偷偷伸了伸舌頭,並不敢據實相告這名字的由來。
“既然一路上都是你們帶的,就你們帶著吧。想來換個人帶,它還不樂意呢。此種靈獸,可不是好打發的。”姜帆想著既然要用著銀虎的血開啟墓室,那定是要護好它的,這靈獸想來已與她們有了感情,還是不再拆散了。“你們可是有仔細看過那墓室裡有什麼?”
“一樽棺木,一座人像,開啟棺木裡頭只是簡單的陪葬品,和一瓶丹藥。”葉裳嵐從懷裡掏出丹藥遞給姜帆,偌大的墓室,將屍體藏得最深也並不是沒有,看來魔教的人想岔了,或許是衝著這瓶丹藥來的也不可知。
姜帆結果瓷瓶,一開啟,從裡頭倒出一顆丹藥來,挺大的丹藥,一次服下還有些困難,赤紅色的外表,姜帆心下似乎想到了什麼,又湊近聞了聞,是一股松子的味道。“原來是紅松丹,難怪魔教的人趨之若鶩。”又見那兩個小輩沒什麼反應,繼續解釋道,“盛傳那位將軍年紀輕輕內力豐厚便是吃了這丹藥。”葉裳嵐才瞭然地點點頭。
“你們可別小瞧這丹藥,這丹藥以增長內力、通經脈聞名,一顆藥少有二十年內力,那魔教近來猖狂,若是得了這藥,想來江湖免不了血風腥雨。”姜帆小心翼翼地將紅松丹放回瓷瓶,這瓷瓶其貌不揚。
“那掌門師伯你快把它吃了,那些魔教的人就沒辦法了。”程綾兒的話惹得姜帆笑了幾聲,“我吃了它亦是浪費,不若給你們小輩,我看,下一次三門比試,獎品就是它了。”姜帆說著又特意看了看兩人的表情,臉上竟沒有躍躍欲試的渴求,忍不住點了點頭,“你們兩位師叔也將路上的事都告訴我了,嵐兒果然有爾師之風,師妹眼光卓然,長江後浪推前浪啊。”
葉裳嵐抱拳作了一揖,“不敢。”姜帆又轉過頭去誇程綾兒,“綾兒也是好樣的,你爹孃還十分不放心呢,此次倒是給他們長臉了。我至姜門後繼有人了!”
程綾兒比起葉裳嵐來是活潑了不少,當下就要誇姜棋誇回去,“還是多虧了大師兄呢,還是掌門師伯教導得好,有了大師兄,至姜門定是會發揚光大的。”
姜帆果然哈哈大笑,“綾兒的確很像你娘年輕時的光彩啊。棋兒可是在我這兒使勁誇你呢,我看你們青梅竹馬,倒是一段佳緣。”
程綾兒偷眼去看葉裳嵐,見葉裳嵐臉上依舊不露聲色,竟是一點也不著急,心下便有些不太開心,卻也知道她是為了長久考慮,“師伯,我們都還小呢。”這舉動,自然是逃不過姜帆的眼,姜然不動聲色地看了看葉裳嵐,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作孽啊。
姜帆便叫兩人先回去了,他們一回至姜門便到了宗門覆命,還不曾回去見過師父和爹孃。出了敏言廳,程綾兒抱著乘月用腳輕輕踢了踢葉裳嵐,“乘月怎麼辦?是跟你走還是跟我走?”
葉裳嵐看了一眼程綾兒,知道她心裡不開心,卻也不好出言寬慰,原本自己現在還做不到的事,還是不能早早說出來。“讓它自己選吧。”
程綾兒將乘月放在地上,拉著葉裳嵐往後退了幾步,“乘月,你要跟誰走自己選吧。”她原以為乘月定是不能定奪要躊躇一會兒,誰料話音未落,乘月徑直跑到了葉裳嵐跟前,弓著身子輕輕蹭了蹭葉裳嵐的腿,葉裳嵐便彎腰將它抱了起來。
程綾兒忍不住輕輕拍了拍乘月的腦袋,“你個白眼狼!一路上都是我抱的你,你也就夜裡呆在她懷裡,就要跟她走!”
葉裳嵐這才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匕首來,“前幾日在補給乾糧時看見的,我想你那塊布近身不好用,帶著匕首也可應應急。”程綾兒結果匕首一看,這匕首怎麼看都不像是鎮上隨便逛逛買來的,外頭的皮質比較輕巧,卻也是鏤空了花樣,抽出匕首一看,這匕首不說削鐵如泥,卻也不是凡品,匕首的頭上還有一處倒鉤,顯然是用了心思打造的。
程綾兒愛不釋手,也知道葉裳嵐對她的用心,只是嘴上不想輕易原諒了她,“若是我娘知道你叫金玲綃為布,看她不拆了你。”
“屆時自有你護著我。”葉裳嵐見程綾兒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