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她最近都在休養,容易睏倦。她在病床邊坐了一會兒,問薄珏道:“是還有兩天救過紊亂期了吧?”
“只要挺過明天晚上就好了。”
“她這兩天情況怎麼樣?”
薄珏“唔”了一聲,道:“還挺好的吧,大多數時候都能剋制住,偶爾還是會想自殘甚至自殺,有醫生有鎮定劑,還有我在這守著,不會有事的,放心。”
“我沒不放心,”趙清閣頓了一下,道,“我今晚睡這裡吧。”
薄珏斷然拒絕:“不行,你得回去休息,你身體還弱得很,別瞎折騰!”
“我就睡一晚上,那張沙發不是可以放下來當床嗎?睡起來沒什麼區別。”
“不行。”
“不是還有你在嗎?”
“我晚上得看著林箋,沒工夫注意你,”薄珏難得嚴肅地道,“你走不走?”
“不走。”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薄珏一俯身,肩膀頂在她的腰部,兩手箍住腿,輕輕鬆鬆地將人扛了起來,以一種非常不雅的姿勢。
“你說我要是這樣扛著你在外面溜達一圈,你的臉就全丟光了,你走不走?不走我就送你走。”她說著就要扛人出病房。
趙清閣急道:“放我下來。”
“我不!”
“等我好了,你看我不——”
“你不什麼?”
“不說。”
“不說我就把你扛出去轉一圈。”
趙清閣忽然緊張地叫了一聲:“林箋你怎麼了?!”
薄珏頭也不回地哈哈道:“你別想騙我,她才剛睡下一個小時。”
“誰有心情跟你開玩笑!真的醒了!”趙清閣的聲音急得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她的眼睛在看著我!”
薄珏:“啊?”
趁她手上鬆懈之際,趙清閣在她手臂麻筋上重重地按了一下,趙清閣腳步虛浮地坐回到輪椅上,拉開門一溜煙兒地跑了。
等她好了,她一定要扛著薄珏在御天,不,在整個軍部轉一圈才行!
第239章 結局
“這是抑制晚上失眠的藥,每隔半個月,你到我這裡來檢查一下身體,每兩月我會給你更換新藥。”
“謝謝醫生。”
“林少將言重了,分內的事。”醫生表現得非常尊敬,他頓了一頓,嘆息道,“我不是說少將您做得不對,但是的確有點欠考慮了。剛結契就失去契主的契子會落下重度精神損傷,每當夜晚,你就會受到精神力的反噬,苦不堪言,這輩子都沒辦法睡個好覺了。藥物雖然可以暫時抑制,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會越來越起不到作用。長此以往,您的壽命也會大打折扣。”
林箋避而不談,只禮貌地點點頭:“謝謝關心。”
她隨即拉開辦公室的門,門外等著的五人齊刷刷地看過來。林箋揚了揚手裡的藥,臉上掛上大大的笑容:“啊,終於可以出院了,神清氣爽。”
林朗兩隻眼睛水汪汪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去。
林箋主動走過去,把他的腦袋按進自己的懷裡,輕輕地摸著他柔軟的頭髮。
薄珏見沒人說話,主動打破沉默,提議道:“我們商量著到哪裡去玩一下麼?”
炎櫻第一個舉手:“我要去海島衝浪。”
付樂附議:“這個提議不錯。”
趙清閣瞥了一眼林箋,說:“想衝浪的衝浪,不想玩那麼激烈的運動可以去吃東西、做日光浴,林箋你覺得怎麼樣?”
林箋搖搖頭:“我就不去了,住了十天院,軍部的事情都堆積在一起了,我要加緊處理。”
薄珏道:“先前少你一個也沒見出什麼事,我幫你跟柯元帥告個假,這有什麼大不——”
林箋明顯露出為難的神色。
趙清閣出聲打斷她:“不去就不去吧,那我們也不去玩了,大家都有軍職在身,剛剛上任還是不要這麼懶散的好,免得手底下的人不服。”
薄珏在她腦內說道:不是你叫我提議的嗎?現在你又親口反駁我,哼。
趙清閣回她:回去補償你,乖。
林箋鬆了一口氣,說:“你們誰開了私車來,我想回住的地方。”
趙清閣道:“我們送你吧。”
林箋點頭。
於是付樂和炎櫻和他們三人在此分開,搭乘空中專乘回到了自己的駐地,薄珏開車把林朗和林箋送了回去,趙清閣囑咐了兩句老生常談的話,便與薄珏一同告辭了。
林朗雖然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從林箋忽然變了瞳色的眼睛中似乎得知了些什麼,每一對天宿配偶中總有一個人是這樣的瞳色。
他握著林箋的手,鼓起勇氣說:“那個人不見了,我以後會照顧你的。”
林箋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隨口“嗯”了一聲,低頭看著他,問:“你說什麼?”
林朗一下子蔫了下去,沮喪道:“沒什麼。”
“沒什麼就早點去休息吧,我有事要出門一趟。”
“你要去哪裡?”
“小孩子不要管這麼多。”
“我不是小孩子!”
林箋揉揉他的腦袋,順著他的話說道:“對,你不是小孩子,你是才十一歲的大人。好了,快回房去休息,姐姐要去忙正事了,不能帶著你。”
林朗氣哼哼地走了。
林箋去了基地一趟,沒進去,她在門口的“零”雕像處站了很久,呆呆地望著那個挺立嚴朔的黑色雕刻,想到一切開始的源頭。開始,即是結束。不單單是她和洛珂,是每一個人。
“我就知道你會來這裡。”
林箋轉過頭。
薄珏推著趙清閣的輪椅邁步走了過來。
三人在基地外面的草坪上坐了下來,太陽還是很足,下午三點半,地面上泛出陽光照射的金色,無形中把林箋心裡的鬱結掃空了大部分。
她露出了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容:“還記得……”
她忽然卡住,想不起來過了多少年了,繼而從輕笑變成大笑:“誰還記得我們第一次來基地是多少年前了?”
趙清閣說:“二……”
薄珏趕緊打斷她:“讓我來算,我來算。”
趙清閣:“行行行,你算。”
薄珏口中唸唸有詞的算了起來:“那時候是雛態十年,然後結契,御天十年,打仗七年,古代二十八年,應該是五十五年前。”
林箋道:“哎?我們可沒在古代待上二十八年,麻煩你按照現代時間來算。”
薄珏“嘁”道:“運氣好了不起啊,那就是御天十年、打仗七年,現代五年,一共二十二年。”
趙清閣不忍直視地別過了臉。
林箋肆無忌憚地開始“哈哈哈。”
“你們笑什麼?不是這樣算的嗎?!”
趙清閣眼角眉梢盈滿了淺淺的笑意:“不是,今年是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