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似乎也不滿意她這樣稱呼自己,卻沒有繼續較真,問候道:“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顧攸寧聽她這麼說,樂了。她指著腿說:“麻了,捏一下吧。”
方子清坐在原地不動,對她說:“如果死不了的話,不要指使我。”
“還說為了子言呢,這點都做不到?”顧攸寧用眼睛斜方子清:“那你問我有沒有不舒服幹嘛?反正你也不會幫我排解,就讓我難受著好了。”
“我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罷了,你要不舒服,我可以明天再問。”
“什麼問題?”顧攸寧剛才逗方子清用了很大的力氣,現在感覺體力有些跟不上了,額頭上全部都是汗水。方子清看見了,起身拿毛巾給她擦去。
“出事前,子言怎麼了。”方子清一邊給顧攸寧擦汗,一邊問。
“想知道?”顧攸寧望著方子清問,方子清不回答,只是用一雙眸子凝視她。顧攸寧大方的讓她看,說著:“想知道的話,求求我,我也不是不能告訴你。”
“如果你不告訴,我就把氧氣瓶拔掉。”方子清淡淡的說。“我想我也不是不能製造氧氣瓶壞了,不供氧的假象。”
“……”顧攸寧回看方子清的目光有些許的變化。她想,或許她現在看到的這個方子清,跟一直存在於方子言身邊的那個方子清,有著本質的區別。
眼前這個,才是真正的方子清。
而那個溫柔的子清,只存在於方子言身邊。
“那天早上,子言看上去還好好的。後來夏安過來了,我們準備送她回火車站,她先去上廁所,可是我們等了很久也不見她出來。”顧攸寧斂起嬉笑的面容,開始認真回想那天發生的事情。“後來她在廁所暈倒了,額頭上撞破了,全都是血。”
方子清聽著,想著原來方子言額頭上的傷是自己在家裡弄的,與車禍無關。
“我讓她休息一天再走,她說你在等她,她不想讓你再等了,所以執意要走。”顧攸寧說著,就看方子清的眉頭蹙起,眉目間透出一種憂慮的情緒:“一路上她好像都心不在焉的,跟她說什麼都聽不見,也不回答我。但是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我以為是她磕著腦袋不太想說話,也就沒有再問。可是一直到過馬路的時候,她本來好端端的站著,卻突然跑到馬路中間去了。就好像……被人推出去一樣……可是我們這周圍並沒有人。”
方子清聽後,很久沒有說話。
就在顧攸寧以為她不會在說話的時候,卻聽她喃喃的問:“如果你不在,子言是不是就會死。”
顧攸寧閉上眼睛,淡淡的回答:“是。”
然後,黑夜濃重,再也沒有人說話了。
我睡得很沉,一直到第二天天光放亮才醒來。側頭看見身邊的病床上顧攸寧好端端的躺著,心情一下大好,趕緊起身去看她。這時查房的小護士來了,我詢問顧攸寧的情況,小護士說顧攸寧恢復的很好,讓我心裡安定下來。但我很快就發現子清不見了。我害怕她又像上回那樣睡在走廊裡,就跑出去找她,卻正好撞進她懷裡。
子清提著肉包子,將我抱在懷裡,笑道:“子言,要去哪?”
“去找你……”看見子清笑我,我的臉刷的就紅了。
“我去買飯了。”子清回答。“給你買了包子。顧攸寧的話,暫時還不能進食,先靠輸液維持著就好。”
“嗯。”我將肉包子拿出來咬了一口,然後問子清:“你怎麼不吃?”
“我吃過了。”子清回答:“一會我坐火車走,你留下照顧她,醫院不能沒有人。”
聽見子清要回家,我才恍然意識到她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上課了。這寒假都要結束了,別說高三,就連高一都要開課了。
“沒事,我送你,夏安一會就來了。等她來我們就走。”
“傻呀,火車才不等人呢。”子清揉揉我的腦袋囑咐著:“我不在的時候,跟緊顧攸寧。”
“嗯。”我點點頭。“我會照顧好她。”
子清聽了我的話,露出一個苦笑,她戳戳我的額頭說道:“誰讓你照顧她了。”
“那你讓我跟緊她幹嘛?”我問。
“她是會長,跟緊她有肉吃。”子清笑。
“哈哈好,那我緊緊跟著她,吃香的喝辣的。”我回子清一個笑顏。
那一剎那,我覺得子清的目光有種熟悉的陌生。
陌生的暗含慾望。
“我走了子言。”子清轉過身去,不讓我繼續看她。“晚上到家給你打電話。”
“嗯嗯。”我應著。“路上注意安全。”
“你也是。”子清回了一句,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攸寧的身體恢復的比想象中要快一些,但還是來來回回的住院好幾次。因為一直往返於醫院和出租的房子,根本沒有時間去學校的緣故,學生會所有的事物都是夏安在扛著。顧攸寧最多就是接電話打電話,通知夏安應該去做什麼,怎麼做。
夏安一到醫院就各種抱怨,顧攸寧款款的躺在病床上眉梢一挑:“不想幹了?”
“乾乾幹,我哪能不幹。”夏安趕忙回答:“這不是辛苦,所以在這說說麼。”
“辛苦了。”顧攸寧望著夏安,神色頗為認真。
“跟我還說這麼客氣的話。”夏安的眼神飄向別處,似乎受不起顧攸寧的問候:“你要是覺得我辛苦,就快點好起來。大家都等著你回去呢。”
兩個月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顧攸寧可以讓我扶著走路了。我經常扶著她在醫院的走廊裡來回走,病房裡的人都熟悉了,調侃我賢惠。我被誇得不好意思,臉頰燙燙的。
“我要去廁所,帶我去。”顧攸寧撒嬌道。
“是是是,大小姐,奴婢這就帶你去。”我有模有樣的回答著,將她扶回病房的衛生間。
一進衛生間顧攸寧就把門鎖了,也不讓我出去。我看著她,莫名的說:“你幹嘛不讓我出去,難不成是想讓我看你上廁所……”
我正這麼說著,顧攸寧柔軟的吻就蹭上來了。我心裡一驚,趕忙想把她推開。
“嘶……痛……”我剛把手放在顧攸寧的胸口,就聽她皺眉喊疼,忽然想到那是她動手術最多的地方,立刻不敢動了。顧攸寧見我不掙扎了,就又吻上來。
“你……你就欺負我吧。”我紅著臉,承受著顧攸寧的親吻。覺得唇齒間都是她好聞的氣息,整個人被她吻得通體舒暢。
“怎麼感覺你比我還享受?”顧攸寧笑,吻已經偏離的嘴唇,來到了我耳根。
“我……我才不享受呢。”感覺心裡好像被電打了似的,略過一絲奇特的感覺,讓我全身軟下來卻又舒服的不得了。身上熱熱的,好像在期待顧攸寧更多的愛撫。
“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