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一級一級的上下來,也能考上那些大學。”我抬頭,盯著子清眼睛說。“為什麼還要這樣沒日沒夜的看書,把自己累成這樣?”
“我不累。”子清解釋。
“不累?”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舉起來。“不累就瘦成這樣子?不累你看書看到大半夜不睡覺?”
“子言,我本來就比你少了兩年,如果再不趕就追不上你了。”子清耐著性子,繼續解釋。
“小兩年又有什麼關係。你明明已經比我強很多,比同齡人強很多,你根本不用這麼趕也可以……!”
“如果我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胖起來,你可不可以不生我的氣?”子清望著我,一雙眼睛楚楚可憐的,看的我心軟。
“這個也能控制?”
“當然能。”子清理所當然的回答。
出乎意料的答案讓我內心一怔懵逼,想了半天才妥協似的說:“等你真的做到了再說。”
“好。”子清笑了,然後將頭埋在我的頸間。“姐姐,你真好。”
“這時候就知道叫我姐姐?”我心軟的抱抱她。
“你不是聽了高興麼?”
“……”我抱著子清的手僵住,繼續抱也不是,鬆開也不是。
“你……”我剛想繼續說她,卻聽見媽在外面敲廁所門:“你們兩個都窩在洗手間裡不出來幹什麼呢?!快點洗,你爸要進去。”
“出去麼?”子清問。
我紅著臉說:“出去!當然出去!”
躺在床上我才想起給顧攸寧發簡訊,我拿起手機編輯著:【攸寧,我到了。】
那邊很快就回復我:【早都到了,你現在應該已經躺在床上了吧?】
我看了以後嘴角掛著一絲笑回道:【你怎麼知道?】
【你什麼樣我還不清楚嗎?】
我握著手機,看著這短短的一行字,覺得心裡很暖。是啊,我什麼樣子,顧攸寧應該再清楚不過了:【你還不睡?】
【有點困了,在等你的資訊而已。】顧攸寧回著,我都能想到她睡在沙發裡打著哈欠的樣子。
【那你快睡吧,我也睡了。】我有些睏倦的揉揉眼睛,關掉檯燈。
【好。晚安。子言。】
【晚安。】
雖然走了半年多,但是床單被褥還是原來的樣子,輕輕嗅嗅還有自己的氣息。這氣息讓我感到安心感覺眼睛就要合上了。恍惚間,我翻了個身,忽然看見房間門口站著一個人。
一路積攢的睏意就在這一刻全部消散了,我一下清醒過來。我揉揉眼睛,再向門口看去,那裡什麼也沒有。
“是我又眼花了麼……”我捂住自己咚咚亂跳的心臟,深深吸了一口氣。
反覆看了好幾次,臥室的門關著,門口確實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於是我又關了燈躺下,可是卻怎麼也睡不著,過一陣就看一眼門口,心中焦慮。也不知道當我第幾次看的時候,竟看見那個花裙子就在床邊。
一聲驚呼後,我趕忙將被子掀起來將頭裹住,豆大的汗水從額頭流下來。就在這時,我聽見了門被推開的聲音。有人過來了……
我心裡想著。
只聽那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最後停在床邊,緊接著,一隻手落在了我的肩膀上。
“啊!!!!”我大聲的叫喊出來,就感覺被子一下被人掀掉了。
我不敢向後看,抱著頭縮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跟只蝦米似的。
“子言。”子清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我感覺我冰封的動作像是融化了似的,慢慢緩解。我轉過頭去,對著子清擠出一個笑容問道。
“子清……你還沒睡啊……”
“睡了。”子清回答:“聽見你在房間裡叫,就過來看看怎麼回事。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我朝著床裡面縮了縮,將頭低下,不敢看她的眼睛。
“做噩夢了?”子清坐在床邊陪我。
“我也不知道……”我低著頭說。“我也分不清楚我看到的是夢……還是現實。”
“所以你還是會做噩夢,而且更加嚴重了?”子清問。
“嗯……”
子清聽後靜靜思索了一會問道:“你看到了什麼?”
我咬著牙,不肯說。
子清見我這樣,又繼續說:“我膽子很大,你說沒關係。”
“我看到門口站著一個人……”
“什麼樣的人?”子清繼續問。
“好像穿著裙子……花裙子……”我斷斷續續的迴響著,聲音越來越低。
子清半天沒有說話,我看見她放在被子上的手攥成拳頭,好像在忍著什麼。
“她出現在哪?現在還在房間裡麼?”子清從床上站起來,走到門口站定。我朝著她看過去,背後一身冷汗,我看到那女孩的裙邊被子清擋在身後。
“在……在你後面。”我捂著嘴,覺得自己就要崩潰。
子清沉默了一會,然後從桌上的抽屜裡拿出一把桃木劍,利落的朝著我看的方向斬過去,可是……那裡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還有麼。”子清問。
“沒了……”
“那就好。”子清走回床邊,將那把桃木劍放在我的手中。“握著它,就可以睡個好覺。”
“我抽屜裡怎麼會有這個?”
“我去幫你求的。”子清說。
我笑,然後將桃木劍抱在懷裡。“你不是無神論的好學生嗎,怎麼去寺廟裡求這個。”
“我並不是無神論者。”子清笑。“什麼方法能讓你不害怕,我就用什麼方法。”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覺得心中某塊地方酸澀起來。眼淚就在眼眶裡打轉,子清見我紅了眼睛,就上床將我抱在懷裡:“還哭上了?”
“我也不想的啊。”我扁著嘴。“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想哭了。”
“不需要原因。”子清順了順我的頭髮。“想哭就哭,一點關係也沒有。”
“不想哭了!”那種稍縱即逝的情緒被子清反覆提起後,在心中變淡了很多。我破涕為笑,坐在床上擤鼻涕。
子清就看著我擤鼻涕,然後給我遞紙。我將鼻涕紙揉成一團就往床邊的垃圾桶裡扔,怎麼也扔不進去。子清看著地上三四團紙終於搖搖頭,向我伸出一隻手。我猶豫的將鼻涕紙放在她的手心,就見她輕輕一扔,紙團就進筐了。
“會打籃球了不起呀!”我不服氣的將鼻涕紙團全部塞在子清的手裡。
她笑著全部扔進紙簍裡後,揉揉我的頭回答:“就了不起。”
“抓過鼻涕紙的手,不要摸我的頭。”我拿開她的手,卻聽她說:“我都不嫌棄你的鼻涕,你自己就嫌棄?”
“嗯,嫌棄。”我回答,然後看向子清,認真的說。“可是我不嫌棄你的鼻涕,你流多少鼻涕我都給你擦。”
子清聽後愣住了。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