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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還曖昧糾纏的房間內,傾時冷清下來,霓婉兒默默低下頭,苦澀的笑了,再一件件的將衣裳穿起來。
雅然幾乎不知道是自己怎麼回到青梅觀的,當她回過神來時,已經靠在青梅觀的門邊大口大口的喘息,額間不斷滴下汗珠,她卻彷彿沒有察覺到一般未曾擦拭過,只捂著胸口不停喘息。
不知過了多久,雅然的氣息才稍稍平穩下來,她抿著唇,霓婉兒的柔軟與溫度好像還縈繞在口中,滿腦子都是她玲瓏雪白的身子和甜甜的聲音,心亂如麻。皺著眉嘆口氣,雅然進了青梅觀,心中依然忐忑彷徨,然而還未走幾步便有位師姐急急的走過來說道,[雅然,幸好你今天回來得早,燕掌門來看你了,現在還等著呢。]
無雙來了,雅然一時間更加慌亂,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害怕被人發現一般,她的手無意識的覆上了唇,那師姐有些不解,便問,[怎麼了?雅然,你不舒服嗎?]
[啊?沒,沒有。] 雅然反應過來,趕緊放下手,用衣袖拭了拭汗水,理理衣衫,[無雙他現在在哪裡?]
[在師傅房裡下棋呢,快去吧。]
[嗯,謝謝師姐。] 雅然跟那位師姐道了謝便朝著靜思師太的房間走去,她努力的平復凌亂的心跳,讓自己顯得鎮定一些。
雅然深吸口氣,輕輕敲門,[師傅,我回來了。]
門旋即被開啟,燕無雙欣喜的出現在雅然面前,看著那依然純淨的臉龐,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他將雅然讓進屋來,笑著說,[雅然,你總算回來了。]
青梅竹馬,心心念念,雅然當然也是掛念燕無雙的,可是現在燕無雙的出現,卻只令她更加混亂難平,她半低著頭,像是在躲避燕無雙熱切的眼神,輕輕道,[無雙哥哥,你怎麼突然來了。]
[好久不見,有些…有些想你。]
雅然看了看旁邊的靜思師太,窘迫的說,[無雙哥哥,師傅也在這裡。]
[哦。] 燕無雙自嘲的抓抓頭,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靜思師太淡淡的望著雅然,早看出了她的異常,但並沒有在燕無雙面前多言,只是笑笑,[無妨,你們倆確實多日未見,出去講講悄悄話吧。]
燕無雙便與雅然退出了靜思師太的房間,兩人剛回到雅然的屋內,燕無雙忽然拉住雅然的手,認真的說,[雅然,嫁給我吧。]
雅然先是一怔,爾後卻有一種陌生的情緒湧了上來,她本該是歡喜雀躍著點頭答應的,可現在竟…竟有些莫名的猶豫。
燕無雙以為她是在擔心靜思師太,便趕緊說,[我已經問過前輩,她並沒有反對。]
雅然知道,她並沒有什麼理由拒絕,也不該拒絕,僵硬的擠出一絲笑容,她聽到自己輕輕的說,[好啊,雅然願意嫁給無雙哥哥。] 努力的忽略心底異樣的情愫,霓婉兒的影子卻總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燕無雙並沒有發現什麼,只是因雅然給出的答案而開心傻笑,他立刻等不及的跑出去讓血燕派的隨從馬上找本黃曆過來,。只是,當黃曆拿來時,他卻再也笑不出來,這一年之內,並無適合嫁娶的吉日。
燕無雙坐在桌邊有些惱意和焦急,俊朗的濃眉幾乎要糾結到一起,可雅然卻驀的感覺到一陣輕鬆,她走過去款款安慰的說,[無雙哥哥,今年沒有,明年總會有的,反正師傅已然應允,還有什麼可急的呢。]
[……]燕無雙看著雅然,張張嘴,但什麼也沒說出來,其實他想問她關於霓婉兒,關於霓蘭雅苑的事情,想讓她以後不要再接觸那種女人,可他不敢開口,不敢告訴她自己是因霓婉兒的事情才如此倉促的想要成婚,害怕如靜思師太所說,讓猜忌毀了他與雅然之間的感情,燕無雙深深愛著雅然,從小到大,他的心裡除了她,根本容不下任何人,所以他才如此小心翼翼,不想冒任何失去她的風險。既然雅然已經輕易的答應了婚事,所以根本沒什麼好擔心的,燕無雙悄悄安慰自己,然後笑著點頭,[對,明年肯定會有的,雅然,明年就做我們血燕派的掌門夫人吧,我等那一天,真的很久了。]
燕無雙黑瞳中的深情,讓雅然頓時臉頰微紅,羞澀的低下了頭,過往的記憶紛紛揚起,這些年的感情怎會有假,她亦是愛燕無雙的,那個一直疼她護她寵她的無雙哥哥,不是早就準備好了要做無雙哥哥的人了麼,嫁給無雙哥哥,好好的照顧師傅,這就是她最嚮往的完美人生。
霓婉兒…或許,就是一場夢吧,一場炫麗奢華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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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靜音走了,蔓凝苑走了,蔓傾舞走了,但蔓藤仙閣依然是奼紫嫣紅。
白依昨晚睡了個好覺,早晨猛吃一頓,然後卯足了力氣練功,蘭姨不能每日都陪著她,只是在偶爾空閒時過來瞧瞧,順便帶些點心,防她練武餓了可以充充飢。
金燦燦的陽光下,白依的大刀閃出一道道晃眼白光,刀風銳利,動作敏捷,內功明顯增強,她的進步一日快過一日,閣裡好多姐妹也開始與她一起練武,互相切磋指導,白依亦從中學到了不少套路。她如今穿著蔓凝苑制的衣衫,打扮乾淨整潔,若是不聽她言語,單看這練功的模樣,倒真是颯爽英氣,頗有股少俠的韻味。
已近晌午,蔓佳雪才勉強能從床上起身,背上腿上滿是灼傷,稍稍碰觸,便痛得全身發抖,下腹更是絞疼的厲害,火辣辣的難受,虧她是有深厚的武功底子,要是一般女子經歷這一夜的折騰,別說起床,恐怕早已半死不活了。
她本想下床,但試了試,兩腿根本無力支撐,只好作罷,翻個身趴回床上,嘴裡乾燥得很,卻只能眼巴巴看著桌上的茶壺。
過了很久,門被輕輕推開,是蘭姨。蔓佳雪向上扯了扯薄被,企圖將灼傷掩蓋,但蘭姨卻皺著眉說道,[別藏了,我之前就來看過。] 她手裡拿著一個白色瓷瓶坐到床邊。
蔓佳雪嘻嘻的笑,左邊的梨渦裡還像填了蜜一樣,清脆的說,[謝謝蘭姨,我想喝水。]
蘭姨看著她,無奈的嘆氣,把瓷瓶放到床頭,起身去倒水。將杯子遞到蔓佳雪手中,後者一飲而盡,還扭頭對著蘭姨調皮的吐了吐舌頭,那輕鬆的模樣彷彿忘卻了身上痛入骨子裡的片片灼傷,蘭姨知道,她只是為了不讓別人擔心,為了不讓別人去責怪蔓佳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