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曼姿扭過頭去，拿手去擦眼淚，樣子很是狼狽，那裡還有平日裡的優雅自信？

張嘉儀知病中的人很是脆弱敏感，定是自己剛才哄騙她吃藥時故意說的賭氣話惹她傷心了，直覺得後悔不已，忙澄清道：“我剛才……”

“梳妝檯的第一個抽屜裡。”陸曼姿卻不理會張嘉儀的話，手指著梳張臺，“幫我把裡面的首飾盒拿出來。”

“……好。”張嘉儀怕陸曼姿哭，哪敢不從。

按照陸曼姿的指示，張嘉儀開啟梳張臺的第一個抽屜，裡面只有一個雕花的楠木首飾盒，盒面上的漆都掉了幾塊兒，看樣子有些年頭了。

陸曼姿小心接過首飾盒，開啟，從裡面拿出一張折了兩折的紙來，遞給張嘉儀：“賠給你。”

張嘉儀疑惑不解地接過來，一折一折開啟來看，就見一篇正楷書寫的蠅頭小字，字型娟秀瑩潤，必是出自蕙質蘭心的女兒家之手。

“這是……”

“本來想把你寫的粘起來還你的，但是撕得太碎，粘好了也實在難看。”陸曼姿低頭道，似乎在為那日的任性行為感到羞愧。

“什麼時候寫的？”張嘉儀細細看了一遍，有許多不合理的地方都一一修改過了，這幾日她病得床都起不來，想來並不是這幾日做的。

“就在那天下午，我弄了一下午才弄好的，本來想在晚飯的時候賠給你，還親手做了你愛吃的菜，結果你連晚飯都不想和我吃……”病了這些天還記得那日張嘉儀沒和她一起吃晚飯的事，陸三小姐當真記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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