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無法長期獨立支撐,所以,我就自作主張,請老師代為主事……”
“沒關係。這個以後再談。我倒是好奇,你們是怎麼把我救回來的,我做過脾切除,以我當時清醒時流失的血量,根本就是一隻腳跨進地府的門了。現在還能跟你這樣說話,我都懷疑是在夢中呢。”
“這多虧了老師很及時的調來七個好厲害的神醫!沒有他們,或者他們遲來半天,你我就會陰陽兩隔了。”江步月回憶此節,臉上滿是欣慰和歡喜。
錢妍望著她笑,道:“你老師竟能隨時隨地調來一支神醫小隊,你不覺得奇怪?”
江步月聞言愕住,鳳眼倏地睜大了。
71
71、第七一章 病苦 ...
第七一章病苦
盛歡顏過來探望的時候,錢妍正拼命地抓著自己的面板。做為一隻令大越朝神醫們欣喜若狂的小白鼠,錢妍雖然讓他們從閻王爺那兒撿回一條命,但是在他們死馬當成活馬醫的情況下,幾乎換了一身血的錢妍過敏實在很嚴重。
盛家家主進門的時候,江步月正按著她不讓她再抓到流血,可錢妍抓撓的慾望實在太過強烈,她不得不合身壓住她,壓到最後兩人大眼瞪小眼,全都傻住了那麼一下子,錢妍也尷尬得全然忘記抓癢的事情。盛歡顏好巧不巧的正是這個時候進的門。
兩人聽到叩門聲才尷尬地分開,見是盛歡顏,江步月不好意思地笑,站起來喚了聲“老師”。錢妍卻只是看著她,並不說話。
江步月給老師奉上熱茶,隨後給錢妍衝了一杯紅參茶。捧茶的兩個人都把眼睛看向兩手忙個不停的女人。一時室內靜靜的,顧自忙碌中的江步月覺察轉身,面對著兩個人異樣的目光,她臉上現出尷尬之色,揚了揚手中的布巾,呃,那是她剛給阿妍擦過身的,她鎮靜地把它放到身後,又鎮定地道:“我去洗個手。”然後,繞過臉盆架,目不斜視地走了出去。
錢妍半倚軟被,盛家主床前獨立,兩個人都眼望著江步月要拿了換洗下來的衣物才一臉鎮定兩耳通紅地出門。
盛歡顏收回目光,一臉含笑嘆息:“堂堂萬貫前任大當家,愣是心甘情願地給你做了近一年半的‘保姆’,”她轉眸望錢妍,“不知阿妍有沒有被感動到呢?”
錢妍卻輕輕垂了眼瞼,稍後抬眸,嘴角邊噙起一絲冷意:“真的是前任嗎?”
盛歡顏的眸子驀地望住錢妍,卻仍含笑不說話。
錢妍冷笑,道:“前任能夠不經現任同意,就調動萬貫的護衛隊嗎?恐怕是前任未卸,現任是傀儡吧?”她眼中滿是自嘲之意,“而最可笑的是,現任竟然要到生死攸關,才發現這個事實。你說,她是不是很愚蠢?”
盛歡顏微眯了眼睛,保持沉默。
錢妍只覺胸口一陣氣悶,但到底是冷靜下來,略帶諷刺地問道:“盛家主重掌祖宗基業,感覺一定很不錯吧。”
盛歡顏的笑容終於僵硬了一下子,喝了一口茶,才抬頭問道:“你想說什麼?”
錢妍望著她,托腮而笑:“盛歡顏啊盛歡顏,我說到這個份上,你還裝什麼裝?你仰慕你的盛夏祖宗,仰慕到翻爛了她的筆記,你模仿她女扮男裝,你模仿她的言行,滿嘴的現代詞彙,你都仰慕到這個份上,又怎麼可能會放任祖宗的基業在外姓之人手上?盛歡顏,其實你挺想當一回萬貫山莊莊主的,是吧?”
盛歡顏臉上常年的笑容終於消失無蹤。
錢妍眼中滿是嘲笑:“奇怪的是,現在明明都能夠實至名歸地坐上莊主之位了,為什麼又按兵不動了呢?”
盛歡顏望著她,目光閃動。
錢妍卻不再看她,只見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放鬆自己倚躺著,蒼白的臉上浮起回憶般的微笑,櫻白的唇開合道:“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我被打得半死的時候,嘴裡還在不停地念叨著‘這不是我的人生!這不是我的人生!’這樣的話。”
盛歡顏雖不明她的意思,卻還是點了點頭。她初次見到錢妍,錢妍差點被人打死,最後斷骨去脾。而這一次,錢妍的遭遇更悲慘,她差點流血而死。
盛歡顏默默回憶,此時此刻還是禁不住讚歎了一句:“你委實命比小強。”
錢妍聞言笑出了聲:“多謝誇獎!”
望著窗外雲捲雲舒,錢妍沉靜地道,“只不過時至今日,我卻不會再說‘這不是我的人生’這樣的傻話了。從我魂穿到蘇眉身上的那一刻開始,其實就是屬於我的人生了。因為羞辱、疼痛、悲哀或者絕望而逃避抵賴,以此為藉口而妄圖對自己的人生不負責任,呵呵,那種只知逃避的懦夫行徑,我錢妍不會再做了。”
錢妍轉頭,看著盛歡顏若有所思的凝重神情,終於扔下捏握許久的炸彈:“而一直圍觀著、撥弄著他人的人生,空白著自己的生活,這樣的你,又在逃避著什麼呢?”
盛歡顏的瞳孔驀地放大,目光凌厲起來,粗重的呼吸聲洩漏了她激動翻湧的情緒。有淡淡的藥香從她擴張的毛孔中若有若無的散發出來。
錢妍冷眼旁觀,又扔出一枚重彈:“是病苦吧?”
盛歡顏騰地站起,眼中射出的光芒像刀一樣,幾乎有凌遲碎剮的意思。
感受到對方冰冷的殺意,饒是錢妍再有心理準備,也不禁握緊了雙拳。
“你怎麼知道的?”盛歡顏終於失控地厲聲喝問。
錢妍暗中戒備,卻深知武力不如人,反倒放鬆了自己,聳肩而笑:“其實我早就應該發覺的。盛歡顏,長期服藥的人,再如何沐浴都清洗不掉身上的藥味。只是自我遇見你,我自己就沒斷過藥,所以才遲鈍無所覺。至於我是怎麼知道的,呵呵,都看到你的神醫隊了,我就是再笨也能明白過來了。”
盛歡顏眯眼,衣袖微微動盪起來。
錢妍在床上坐直,望住眼底殺意漸盛的盛歡顏,冷冷嗤笑道:“盛歡顏,你學祖宗學到現在,卻沒學到她的精髓。別再把生命浪費在圍觀別人上了!我言盡於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吧。”
盛歡顏的衣袖鼓盪良久,終於垂落下來,目光復雜地望著錢妍,道:“你犯不著……”
錢妍卻馬上打斷她,望定她,道:“犯得著。”
盛歡顏目光閃動:“是嗎?哪怕萬貫再無你容身之處?”
錢妍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