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老狐狸臧天海,似真似假的笑讓你永遠猜不到她心裡到底是在想些什麼。只看了一眼,他繼續說道:“玄青,你母親的確是個心善的人,但是你別以為她就沒做過什麼惡事,而且她做起惡事來比任何人都來得狠來得絕,狠絕得讓人抓不到一點把柄。要不是因為你母親拿著你父親的名頭,做了那麼多的善事,為你父親得了大好名聲,打造了一個金燦燦的金身,讓你父親得到了許多額外的維護,要不然你父親絕不會這麼輕易地就得到這樣的成就。”
藏玄青發現陳明道在說於韻冉的時候,只是很單純的欣賞,而說道自己的母親和父親的時候,卻似乎有著那麼一點羨慕和嫉妒,這讓她的笑意加深了起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果然是這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和女人。但同時她想起自己的父母親都不在了,於是便有種很強烈地想打哈欠的慾望,但是對著陳道明這樣的長輩,她卻不敢太過失禮,於是還是強忍了下來,然後就聽見陳明道突然問道:“玄青,你父親有沒有跟你談起過我們以前的事?”
藏玄青微微皺眉回憶一下,然後微笑搖搖頭,“談起過,但是卻極少,我知道的不多。”
在藏玄青的記憶中,臧天海一直是一個比較嚴肅的人,他關心的話語很少,但是卻總是能讓人在他所做的事中感覺到他濃濃的關愛。
陳明道沒有說什麼,而是再次為三人續杯,然後第三次在地上倒茶半圈,這次他把茶喝得好像喝酒一般,一口乾!然後神情似乎有點落寞地看著空茶杯道:“那個老狐狸終於是先走了,這樣也好,他禍害過的人太多了,至少這樣也能少禍害點人。”
這時慕容菲才知道,陳明道此前往倒茶的舉動,全是為了惦念一個人,臧天海。只是在場的人都是那種無法用常理分析的人,惦念一個人,每個人都明白,但是卻在言語上什麼都不說。
陳明道又靠在了椅背上,仰頭望著上方,連他的聲音都能聽出來他濃濃地懷念情緒,“以前在我和老狐狸之外,其實是還有一個人的,那個人相信一說出來,就應該沒有不認識的,畢竟身為全國十大企業家,又身在H市的也就那麼一個人。”
藏玄青和慕容菲一聽到陳道明後面的話,腦海中都自然反應出一個名字,張嚴庭。張氏現今的總裁張嚴庭,別說H市內,即使是在全國,又有多少人會沒聽過這個具有傳奇色彩的名字呢。
陳明道偏頭看了一眼藏玄青瞭然的神色,繼續回過頭說道:“沒錯,的確是張嚴庭。當時我們三個好得跟親兄弟似的,我們的條件在當時來說,比起普通人是不知道好了多少,但是比起上面來說,卻是幾乎一點優勢也沒有。雖然我父親是和老頭子同一輩出來的人,而且都曾經是做過將軍,立過功勞的人,但是我父親卻無心經營,一心只想著退隱,過平靜地生活,所以也慢慢地被淡忘了,影響力比起老頭子來,差了不止一大截。而當時的張家,雖然在商界小有名氣,但在那些大商世家的眼中,也只算是是個小打小鬧的角色而已;更不用說你爸,完全沒有一點家底,完全是個草根階級而已。”
“但是我們三個都是有野心的人,並不甘心就如此,當時我們就像是喝海水的人,是越喝就越渴,野心也越來越大……所以我們三人畫下了一個大大的藍圖,試圖一起打下一個大大的‘王朝’!我,張嚴庭,臧天海。一政,一商,一黑道。多麼完美的組合,初次合作就讓我們知道了這個組合有著怎樣的力量,我從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公務員,兩年時間成為了H市其中一個區的區長;而張嚴庭也娶得了於氏千金於韻冉,並在兩年內啃下了於氏這個難啃地骨頭;臧天海也開始在黑道嶄露頭角,在兩年時間內就開始在H市站穩了腳跟,有了自己的地盤。”
慕容菲看著陳道明抑揚頓挫地訴說,發覺陳明道此時的感覺,完全不同於在報紙和電視上給人的感覺,媒體上陳明道總是一副很平靜親和的形象,而此時的陳明道給她的感覺,像是一個完全生錯了時代的人,他此時更像戰國時期的大將軍一般,野心,魄力,氣勢……
藏玄青被提起了興趣,依陳明道的描述,她都可以猜想到這樣的組合會用怎樣可怕的威力,但是她知道其中肯定有轉折,要不然也不會是她今時今日所見的景象,三人中也不會少了一個張嚴庭。於是她對陳明道接下去的話更有興趣了,她沒有開口打岔,安靜地等著陳明道接下來的描述。
果然,轉折在陳明道接下來的話中出現了,只見他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但是我們三個人最後還是分道揚鑣了,這都怪臧天海那個老狐狸。當時他明明知道張家那破落的封建家規,明知道張嚴庭他姐姐張妍謦已經有婚約,卻還是偷偷地和她好上了,而且還未婚先孕,導致我們三人完美的組合完全破裂。不過……我也佩服當時那老狐狸當時的膽色,獨自頂住了張家還有張妍謦原來婚約家族的壓力,而且還一點也沒有猶豫地把正在被張家軟禁的張妍謦搶了出來。”
藏玄青聽到這裡,想起多年前某個被青蓮幫完全打散的家族式幫派,那個幫派就是她母親會被槍擊而香消玉損的罪魁禍首,當時她一心只想著報仇,並沒有多想其他,現在想來應該是因為這件事,所以她小時候才不能出門,她母親才會遭遇槍擊。
但是,藏玄青此時卻不想再聽陳明道回憶下去了,因為她打哈欠的慾望更加地強烈了,於是她看見剛好從門外經過的老邁身影,轉移話題地說道:“陳叔叔,那個老者應該是‘刀痴’吧,沒想到陳叔叔竟然這麼厲害,連‘刀痴’這樣的人物你也能收服。”
陳明道也沒有繼續糾纏剛剛的話題,順著藏玄青的話,笑了笑說道:“你應該早就發現了,只是到現在才提起吧?刀痴不是我收服的,我沒有那個本事,是我父親。再說有那個有點底蘊的家族不會收留幾個厲害的人物,比如我陳家有刀痴,你藏家有經綸大師,而張家也有類似的人物,老頭子那邊就更不用說了,而且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個,就我所知道的就有西北棍王和太極瘋子。”
藏玄青對張家內藏了什麼人物很有興趣,於是問道:“哦?張家的到底是哪個?”
陳明道眯了眯眼道:“冷血鐵處女,死在她毒藥下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少,揹著的人命比刀痴多了何止幾個。呵,也不知道這冷血鐵處女發了什麼癲,多少勢力想收服她都沒成功,卻沒想到張家不找她,她倒自個送了過去,而且對張嚴庭她老媽更是言聽計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