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靜靜看著沈群。

“我走後，你就按著那上面寫的做就好，安穩過日子並不是難事。”

“明白了。”

沈群回握住白斐的手，好像從中攝取到了力量，他用最後一分力氣抓著他的手。

“好好照顧葉宸，卓裴天要是負他半分，就替兄弟宰了他！”

“當然！”

“你和芷遙，你們，要好好活著，是好好活著！”

“會帶著你的份，好好的活著。”

四句話一過，沈群鬆開白斐的手，鼻息間的氣若有若無，卻還是不肯閉上渾濁的眼。

白斐緊握著他的手，蘇芷遙依靠在他懷裡無聲的哭泣，今天的他，從頭到尾都表現的十分冷靜，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讓人心安，然而沈群卻始終不肯走。

“還有什麼心願嗎？”白斐輕問，他聲音鎮定，沒有一絲的哽咽顫抖，“說出來，然後，閉上眼睛，去吧！”

手指微微動了一下，他乾裂的唇幾次顫動，開口道：“……葉……宸……”

兩個字，恆古綿長的如，終究是沒任何聲響了。

蘇芷遙終於撲到沈群身上，放出哭來了。

白斐雙手抓著沈群的手抵在自己額頭，他的喉嚨發出一聲奇怪的聲響，隨即有大滴大滴的淚水落在沈群雪白的裡衣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芷遙的嗓子已經完全啞了，明明發不出聲了，還在哭喊，聽上去，撕心裂肺的，只有“杜鵑啼血”這幾個字可以形容一二分了。

有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進來，壓抑的哭聲裡裹著數不清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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