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能這樣!蘇擒年!沒想到你是這種軟弱的女人!”童瞳在電話裡尖叫。
蘇擒年把手機拿遠了一點,聽童瞳尖銳的聲音持續了近十五秒之後,以為她冷靜了,把手機貼回了耳邊說道:“其實事情是這樣的……”
她才平心靜氣地講了幾個字童瞳就在那裡繼續咆哮:“我不聽我不聽我什麼都不聽!蘇擒年你怎麼能答應你媽媽讓你去參加什麼商業聚會?那都是什麼地方?都是有錢的公子哥和變態的千金小姐無聊消遣的地方!你媽是讓你下週末去梧桐會所?別天真了你以為真的只是去露個臉搓搓麻將的嗎?大家都是奔著床上交易去的好不好……喂!喂!蘇擒年你在聽嗎?”
手機孤獨地方在床頭,蘇擒年人在書架前找要看的書。隱約聽見童瞳的急促的聲音,再不說話的話對方就要發現自己根本就沒聽了。
蘇擒年把手機拿起,和耳朵保持了安全的距離,說道:“你會不會想太多了?我知道梧桐會所是有那麼些不正經的紈絝子弟,可是也有單純想要交朋友談生意的。你不用這麼擔心,我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沒興趣。”
“就算你沒興趣不能代表別人也沒興趣啊。萬一在你的酒裡下藥怎麼辦?”
“……我不喝酒。”
“萬一直接把你拖走怎麼辦?”
“……會所有保安。”
“萬一就是保安對你非分之想怎麼辦?”
好的,蘇擒年終於忍不住直接掛掉她電話了,雖然這樣做的確有點沒禮貌,但她真的有些受不了童瞳連環炮一般的質問。
蘇擒年放好手機,去書房看了會兒書,發現手機安靜地躺在那裡再也沒響。她看了眼手機,思索了一番,最後還是將思維拉了回來,繼續投入到書中去。
梧桐會所,就像它的名字一樣,有著高雅的裝修和穿著精緻的公子小姐們。
蘇擒年穿著長裙從車上下來,抬頭望了一眼這歐式復古大門,穿著燕尾服的管家走了過來幫她開門。
今天蘇擒年沒開她的路虎,而是讓媽媽開她的寶馬送她來的。她跟隨者會所的管家走入大門,回身和媽媽告別。沈月雲看著女兒優雅翩翩的模樣心中百感交集——女兒真是長大了。
長長的走廊兩邊全是文藝復興時期的藝術品,油畫、版畫、雕塑……
蘇擒年看著那些贗品,心情被壓抑得愈發沉重,重得如同管家的皮鞋。
“蘇小姐裡面請。”管家戴著手套的雙手把內堂的門推開,悠揚的音樂首先縈繞而來,蘇擒年透過圓型的鏡片往裡望去,正是一派溫馨高雅的氣氛。
“喔,蘇小姐。”一位男子舉著酒杯而來,蘇擒年見那撲向自己的男人,全然面生。
“蘇小姐,一直都在雜誌上看見你,也聽很多朋友說起過你,倒是第一次見到本人。”男人從服務員手中的托盤裡拿出一杯酒遞給蘇擒年,趁著遞給她酒的功夫又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刻意眯起眼睛好讓自己的眼睛看上去更加的深邃,“不過蘇小姐比雜誌上更漂亮,果然是與眾不同,氣質卓越……”
“謝謝。”蘇擒年生怕他這樣刻意壓低自己的聲音會對喉嚨造成嚴重的損傷,趕緊道謝拿了酒杯就走。
男人的搭訕失敗,身邊一群群看似聚在一起聊天的男男女女都轉身對他笑,那笑中的嘲諷意味是誰都看得出的。
蘇擒年直來直往的個性從來都不收歡迎,更是讓那男人顏面掃地。要知道他可是鐵路大亨家的隋公子——雖然鐵路是國有,但其中的貓膩也是存在的。隋公子自然是不能容忍自己被當做送酒小弟的事情,他快步走上去,搭住蘇擒年的肩膀說:
“蘇小姐第一次來梧桐會所就要不給面子嗎?在這裡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男伴和女伴的,蘇小姐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當你的男伴。”
蘇擒年正想要把他的手給撥開,另一隻手已經幫她完成了她的希望。
隋公子看著蘇擒年身邊那位莫名把他推開的女子,覺得好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
“抱歉,蘇小姐已經有了女伴。”那個人說。
蘇擒年回頭看著不知道又從哪裡冒出來的童瞳,感覺到她的手已經摟住了腰,蘇擒年越發地覺得無力。
☆、融化一塊冰需要幾個步驟(10)
蘇擒年的面部表情很明顯帶著疑問——你又跟蹤我。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也不好暴露童瞳的奇怪愛好。本來嘛,童瞳今天穿著香檳色的禮服,長髮盤在腦後,妝容也從豔麗轉為端莊,如果不認識她的人說不定真的會被她的外表欺騙以為她是多麼賢良淑德的一個人。既然她要裝賢良淑德那麼身為姐姐的蘇擒年也不好就地拆穿她。只是……這只不安分的手到底要摟到什麼時候?
隋公子和身邊一票的公子看見童瞳時眼睛發亮,這絕對是一個比蘇小姐更符合她們胃口的存在。隋公子絞盡腦汁在想著這位眼熟的美人到底是誰家千金,想到最後猛然念起幾年前叱詫商場令人聞風喪膽的小惡魔,童俊的女兒童瞳是也。
“啊!”隋公子雙目一張,恭恭敬敬地問好,“我想起來了,你是童小姐,中升企業的千金。”
蘇擒年被童瞳從身後抱著,感覺到童瞳的下巴已經架在她的肩膀上,兩人莫非要以如此曖昧的姿態出現在她社交活動第一天的畫面裡嗎?她挪了□子,想要從童瞳的手臂中掙脫,沒想到她只一動,童瞳卻收緊手臂,把她抱得更緊了。
蘇擒年以為她會成功地掙脫,結果前傾的身子卻被拉了回去,面龐上閃過一時間的錯愕自然是被隋公子看在眼裡。
“不。”雖然童瞳是在和隋公子說話,但聲音貼得蘇擒年的耳朵極近,吹得她的耳朵都發紅了,“不,我不是中升企業的千金,我在這裡是……蘇小姐的妹妹。”
蘇擒年後背發麻,很想給童瞳來個肘擊——咱們能說話不這麼噁心嗎?是提拉米蘇吃太多了連聲音也膩成這樣了?不知隋公子內心是如何活動的,但很明顯隋公子的表情也不善,腳步有往後移去的趨勢。
“原來是這樣,看來我要更新一下我的情報了。”隋公子遞了一杯酒給童瞳,然後默默地離去,結束了酒保的身份。
“你到底想幹嘛。”蘇擒年嘆了一口氣,沿著擺賣了各種美妙食物的長桌往前走,把童瞳一個人留在原地,“是有多不想讓我嫁出去。”
“你可以嫁啊。”童瞳跟上她的腳步,“嫁給我。”
“……”蘇擒年一臉黑線地看著童瞳,見她面相正常,再伸手去探她額頭,“好像也沒發燒啊。”
童瞳把她的手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