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是可以,但你不怕我又對你動手動腳嗎?”
白白胖胖的咖啡杯遮住了蘇擒年的下半臉,她抬起眼睛帶著一絲怒氣瞪童瞳,但這個表情在童瞳的解讀中已經不能算是生氣,只能是非常可愛的撒嬌了。
蘇擒年撒嬌……光是這個名字和這個動詞結合在一起,都有一種讓人血脈噴張的興奮感。
“就算你不怕我也會怕。”童瞳笑道。
“我就說你是變態,你還不承認。”蘇擒年指她。
“哪有說自己可愛的妹妹是變態的?”童瞳不高興了,“那你豈不是變態的姐姐了。”
聽完童瞳的話蘇擒年捂著嘴笑。
“笑點很奇怪啊你。”童瞳說。
“沒辦法,三歲一代溝,我們兩代人笑點大不同。”蘇擒年指尖掠過書的封面,“奇怪,你以前好像對這些書並不感興趣。”
“嗯,是啊,但就是我在國外讀書的時候很無聊,剛好我同學家裡是開中文書店的,我沒事就待在她家店裡一邊照看生意。”
“照看生意?”
“對啊,她們家書店是24小時的,她外婆年紀大了沒辦法撐太久,我剛好也有業餘時間,就去看免費書了。”
蘇擒年緩緩地點頭:“還真是不像你的作風。”
“我什麼作風?”
“你啊,在家裡的時候從來也不做家務,公司的事情也是一團亂,童叔叔還那麼寵溺你。我一直覺得你很糟糕啊。”
童瞳一臉黑線——能不這麼直接麼,蘇擒年!
“不過……”蘇擒年眼珠緩緩地轉了轉,“不過你從國外回來之後的確有些不一樣。”
“嗯?哪裡有不一樣?”童瞳身子軟下來,像只慵懶的貓一樣趴在桌上。她柔軟的長髮鋪在咖啡色的桌上,陽光也跟隨過來,把她的肌膚照得如同嬰兒一般的細膩。
“就……感覺,好像長大了。”蘇擒年的目光有些無法從童瞳身上移開。這個場景讓她的思緒回到了多年前兩人初次相遇時分。那時候的童瞳也像現在這般柔軟而甜蜜,整個人像一隻可口的大糖果。這份柔蜜讓蘇擒年說話的聲音都不自覺地溫柔了起來。
“長大了?”童瞳挺胸,“可能是大了點吧。”
“……”蘇擒年扶額,“十分鐘之內我不想再和你說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調戲姐姐吼嗨森!
☆、融化一塊冰需要幾個步驟(8)
雖然蘇擒年說不想和她說話,但對面這個人的話卻格外多。
看蘇擒年在看哲學書,她也侃侃而談對於哲學的認知。童瞳坦誠她並沒有看過多少哲學書,所以認識很淺薄,希望蘇擒年對她指導。蘇擒年說這無須指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必聽信他人的言論而束縛了自己的觀點。
“那不是說了跟沒說沒什麼區別嗎?”童瞳抱怨。
“這又如何?我本來也對哲學不太瞭解,你有興趣就自己看啊,為什麼非要問我意見。”
“因為你是姐姐啊,姐姐就應該要懂得更多。”
“這算是什麼邏輯你能解釋一下嗎?”
“姐姐天生就是要讓妹妹崇拜的,對,我就是喜歡這種強盜理論,讓姐姐們都不能怠慢。”
“……”以為蘇擒年要說出什麼狠話,結果她卻說,“那我會去好好對著哲學書研究一番好了。”
童瞳望著蘇擒年的臉龐,感覺有萬丈佛光在閃耀。
等下,禽獸以前絕對不是這樣的,她絕對不是一個因為別人的喜歡而去讓自己喜歡的人。這個從小就品學兼優只有遭到別人暗戀三十歲了還不知道初戀在哪裡的人有什麼理由有什麼必要會為了別人而去改變自己?
童瞳深深地明白蘇擒年的想法,因為她也是這樣的人。
只是她已經先一步放棄了一部分的自己,只是為了迎合蘇擒年。
如果單純地這樣說的話,童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做。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奪走蘇擒年心愛的自己,讓她一敗塗地嗎?
她曾經非常地堅持和蘇擒年勢不兩立,可是回想起來,她到底是為了什麼非要和蘇擒年過不去呢?如果只是被蘇擒年打壓這一個理由,似乎也是不夠飽滿的。
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童瞳覺得蘇擒年這張無表情的臉變得那麼可愛。無論她是生氣還是無奈還是高興,永遠都是相同的表情。就是這樣相同的表情卻是能引她發笑——究竟是什麼事讓她如此嚴肅呢?好像永遠都不會開心一樣。
越是這樣,就越是想要戲弄她一番。
“你在傻笑什麼?”蘇擒年伸手去拍在想入非非的童瞳的腦袋。
“笑你傻啊。”童瞳對她的粗暴並不惱火,反而很享受被她拍打的感覺。
“……奇怪,十分鐘還沒到吧,我幹嘛要跟你說話啊。”
這下午茶喝得也不知道是舒服還是難受,蘇擒年分明還是覺得童瞳帶著一股讓人討厭的氣質,但卻又無法真的討厭她。
兩個人走到了咖啡店門口,就要南轅北轍,童瞳突然“啊”了一聲,讓蘇擒年轉身。
“我聽說……”童瞳一雙長直腿並在一起,眼裡是如蜜一般的濃稠的情意,“討厭一個人是喜歡一個人的開始。有些人討厭著討厭著就喜歡上了。你要小心點喲禽獸,萬一喜歡上了我我可是會迅速順著杆子往上爬喲。”
蘇擒年的面板很直接地感覺到了陽光的熱度,童瞳分明是深褐色的長卷發被陽光照得幾乎要透明。
蘇擒年指了指手錶,示意十分鐘沒到,還是不——要——和——你——說話!
童瞳回到工作室,從坐在電腦面前開始半個小時過去了,她連滑鼠都沒握。
她的外國朋友MARK去倒咖啡的時候從眼鏡框的邊緣斜視了童瞳一下,發現她正兩眼發直對著電腦在笑,還笑得特別小女人特別甜蜜,就好像七夕節收到999朵玫瑰花一般。
MARK清了清嗓子,想著童小姐大概遇見了什麼好事,不然也不會放著工作室裡昂貴的咖啡機和從國外空運來的頂級咖啡豆於不顧非要出去喝咖啡。沒事,女人這個年紀都是有點如狼似虎的味道,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可是童瞳不能理解自己啊,為什麼腦子裡都是蘇擒年呢?不僅有蘇擒年的頭還有蘇擒年的手,更是不能少了她的胸她的腿……這聽上去好像是兇案現場,但對童瞳來說卻是她平生第一次傻笑半天的腦內構成。
蘇擒年回到公司發現一切井然有序,看來寧甯的確越來越能勝任總經理的位置。蘇擒年一邊往自己的辦公室裡走一邊在想著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