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的電話就打過來催她快出門去接她。蘇擒年正在核對上個月的財務報表,有個數似乎不對,暫時找不到頭緒,那邊電話裡呱噪得要死讓她快要崩潰。
蘇擒年耐著性子說:“乖妹妹,你等我一下難道會死嗎?我這工作沒做完呢。”
“不管不管,快點來接我,不然我就要和大同出去玩了。”
大同……不就是那個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慘綠少年嗎?之前追童瞳追到眼袋都要耷拉到嘴角的小孩,最後不是被她給否了嗎?這一頁歷史怎麼還沒翻過去啊。
“好,行,我現在就出發可以了嗎?你乖乖等著啊。”
蘇擒年把手機一甩,抱著平板電腦就出門,順帶叫上老徐幫她開車,她把財務報表匯入到平板裡。一邊坐在車後座一邊看錶格,在電話裡繼續和財務溝通。
結果到了中升,人家說童經理早也走了,蘇擒年問她和誰走的,前臺說是和一個髮廊小弟走的。
髮廊小弟?那自然就是大同兄弟了。
蘇擒年忙到忘記了童瞳會耍她這件事,但也無暇顧及這麼多,直接讓老徐開車回家。
蘇擒年回到家時大忙人媽媽和超忙人童俊叔叔都不在家,她也沒胃口吃飯,繼續埋頭工作。
也不知道工作到幾點,突然接到童瞳的電話。
“禽獸,來接我……嗝。”
這一聽就知道喝醉的迷糊聲音讓蘇擒年忍不住皺眉,但難道她還能不管自己的妹妹麼!費了老大的勁才從已經變成大舌頭的童瞳口中問出她的具體地址,拖著疲倦的身子駕車出門迎聖駕去。
在一片燈紅酒綠中蘇擒年接到了她的妹妹,她和那大同騷年摟在一起,見到黑著臉的蘇擒年終於現身,軟著身子捏著嗓子向她打招呼:“姐姐大人,你可來了!”
大同似乎沒喝酒,也不知道童瞳怎麼折磨他了,見到蘇擒年出現簡直是熱淚盈眶,趕緊把童瞳往她懷裡塞:“姐姐大人你終於來了啊!再不來我可得死了。”
蘇擒年瞪他:“誰是你姐姐大人,你幹嘛讓她喝這麼多!”
大同都快哭了:“姐姐大人我是冤枉的啊,是童瞳自己有心事拼了命要喝。她不僅要灌死自己還要拉我做墊背的,幸好我意志堅定沒和她一起墮落……”
“行了,別貧。幫我把童瞳丟到車裡去。”
“好咧!”
兩個人齊心協力把童瞳給抬到車後座,童瞳在跌進後座的第一時間拉住了蘇擒年,直接把她也一起扯了進來。蘇擒年那常年坐辦公室的老胳膊老腿哪經得起她這沒輕沒重得生拉硬拽,一下子就摔到她身上去了。
狹窄的空間裡蘇擒年想要起身,卻被童瞳揪扯著動彈不了,半跪的姿勢有些難堪。她心煩意亂地叫道:“大同,快點過來幫忙。”
從大同這角度看過去兩人就是滾在一起好像馬上就要做什麼的姐妹禁斷啊!這畫面對於一個直男來說有點太刺激了。
“不打擾你們了,再見……”大同就這樣很沒義氣地一溜煙逃走了。
“喂!媽的……”蘇擒年很沒淑女形象地暗罵一聲,十分不喜歡童瞳的酒氣,用力一抬腰想要掙扎起來。誰知她錯誤低估了車頂棚的高低,頭頂一下子撞倒車頂,撞她個頭昏眼花差點咬斷自己的舌頭命喪當場。
蘇擒年疼得眼淚都要落地,童瞳還在笑嘻嘻地糾纏自己……
這個神經病到底想要幹嘛!
蘇擒年恨不得兩巴掌把童瞳給扇醒或者徹底給扇昏。
☆、請不要勾引我(9)
蘇擒年明白自己絕對不是要去幹體力活的人,可是童瞳今夜卻讓她很美好地讓她感受了一把勞動人民的辛苦。
老徐年紀不小了,沒辦法一個人解決已經熟睡的童瞳,蘇擒年和他合力把童瞳弄回家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腰椎間盤突出得很徹底。
童瞳一到家也不知道是嗅到了家的溫暖還是動物總對自己的窩比較熱愛,立馬就清醒過來並且能飛奔了,直接衝到廁所去吐了個昏天黑地。
“童瞳這是怎麼了?”
“哎喲小寶貝,怎麼醉成這樣了。”
很好,越是這種丟臉的時刻越是能被大家發現。今天家裡的兩位大忙人童俊和沈月雲還都在家,連林嫂都憂心忡忡地看著童瞳。
蘇擒年整理了一下頭髮,覺得累得很,公司還有一票加班的人,她作為老闆還需要去關照一下以示公司溫情的一面。
“林嫂,你幫忙照顧一下二小姐。”
“嗯,好的。”
“別讓她繼續二下去了。”
“……”林嫂對於這種吐槽還是表現出一貫的低調本色。
蘇擒年說著又叫老徐一起出門,沈月雲問她去哪裡,她說還要去一趟公司。
沈月雲看著女兒離去的背影,扶著臉龐說:“哎,真好,真像我年輕時的樣子,又聰明又沉穩又努力。”
童俊站在一邊不知道該如何吐槽,只是想著自己的女兒,怎麼都覺得有點糟心。
童瞳已經要25歲了,可是她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呢?
蘇擒年抵達公司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半,物流部門的同事還在加班,等待那批貨的到位。
本來等待就是很無聊的過程,偶爾收收郵件而已,所以加班的一行人早已經圍在一圈開始打牌。
蘇擒年刷卡進門的時候,那“滴”的一聲門禁報警器讓叼著煙手裡拿著牌的男同事們好奇地往外看去,見居然是老闆來了,嚇得他們手裡哆嗦想要藏牌卻不知道藏哪裡去比較好總不能都塞到嘴裡去。
大家都擔驚受怕地看著蘇老闆走近,以為她會怎樣暴風驟雨一般,卻見她露出一個女神般的微笑,如觀音姐姐一樣普度眾生地開口:“大家辛苦了,我請大家吃宵夜。”
所以說底層員工們是情緒最容易波動的群體。
當老闆有一點點的不好時,在他們心裡老闆就被妖魔化成食人不吐骨頭的千年妖孽。而當老闆偶爾有一點點人性時,無論這人性的光輝有多麼的微乎其微,員工們也會振臂歡呼很快遺忘對方曾經的種種不是。
誰又能說明白,蘇擒年是不是早就看穿了這點呢?
當寧甯端著咖啡杯從她的辦公室裡走出來時,見到蘇擒年依在辦公桌上,雙臂交叉抱在身前,正面帶微笑看著員工們打牌……
寧甯愣了愣,揉眼睛,再揉眼睛……不是錯覺啊,大半夜的蘇擒年真的來了。
“您老人家怎麼突然來了?”寧甯走到蘇擒年身邊問道。
“大家都在加班,我總不能自己在家睡覺。”
“喔這樣。”寧甯看了一眼手錶,“那批貨應該在15分鐘之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