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杜家太忙了。”
“咔嚓”舒窈的身影消失在房裡。朝雨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這一次,單單為了舒窈。
一個半月後。
朝雨終於可以出院了,腳沒有完全的康復,現在只能靠著雙柺走路,四肢因為爆炸出來的流彈留下了許多的傷疤,當兵的人總是以身上的傷疤為榮,現在她脫下衣服身上猙獰的可怕,尤其是肚子上自己捅自己的一刀,舒窈離開自己,這個疤卻代替她時刻的跟著自己,真是矯情。
這期間,她總是試圖聯絡裴碧青,可是怎麼樣都聯絡不到她,打了無數次的電話給梁逸,梁逸只有第一次接過自己的電話大罵了自己一頓後就再也沒有接過自己的電話了。裴碧青除了這個名字外,似乎是要從自己的世界裡消失了一樣。
阿青,這個時候了,你還要躲著我嗎?
朝雨下了飛機,立馬坐車趕到裴碧青的家,剛走到樓下,才想起之前她給自己說過已經把房子給賣了。梁逸現在根本不理自己,裴碧青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也不會回自己的家裡住,想著想著她摸出電話給萬年文打了過去,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喂”萬年文低沉的聲音響了起來。
“文哥,我是朝雨,能出來見一面嗎?”
“朝雨?”沒等她把這句話說完,萬年文先打斷了她的話“很久沒有見你了,聽說你去了上海,現在回來了?”
“對,文哥,你知道現在阿青在哪裡嗎?”
“阿青?”萬年文想了一會“前段時間她去上海做生意,很久沒有看見她了,前一個月回來了,不過我一直想見她都見不到,梁逸也不讓我見她,我不知道她在哪裡,出什麼事了?”
萬年文不知道裴碧青出了什麼事,看來裴碧青回來真正瞭解她情況的人只有梁逸,可是現在梁逸根本就不會見自己,連聽自己一句話的時間都不會給自己。
“文哥,你能幫我把梁逸約出來嗎?我有急事。”
“你自己不約她,找我幹什麼。”
“我和她有點小矛盾,現在她不理我,你知道她脾氣一上來就誰都不認得。”
“行,這樣,晚上你直接來XX餐廳。”
朝雨早早的就來到萬年文說的那個餐廳等著,不停的看著自己的表,已經快要兩個小時了,他們還沒有來,萬年文心思粗狂,她生害怕他說漏嘴是自己讓梁逸出來。就在她又一次看向自己表的時候,萬年文和梁逸兩人走進了餐廳。梁逸一進門就看見朝雨坐在那裡,眉頭一皺,轉身就要離開,朝雨一急立馬站起來,左腳卻用不上力沒站穩跌倒在座位上。
萬年文一把拉住梁逸,對著她說了幾句話,才拖著她走到朝雨的面前。梁逸冷哼一聲,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諷刺到“喲,你倒是過得挺好,還來這麼高階的地方,真可憐有的人飯都吃不下,一吃就吐。”
“你說阿青嗎?她現在在哪裡?”朝雨抓住她的手,緊張的問到。
“拿開。”梁逸一把甩開她的手,臉上充滿著憤怒“你還有臉皮問我她在哪裡?她現在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到底讓她經歷了什麼?!”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找到她,我要見到她,我要陪著她!”
“哼!”梁逸站起來,準備要離開“你找不到她的,我不會說的。”然後轉身離開。
朝雨也站起來,拿起旁邊的兩根柺杖,跌跌撞撞的衝到梁逸的面前攔住到,大聲的說“你為什麼不讓我見她?!這根本就是你的一廂情願,你覺得阿青不想要我陪在她身邊嗎?你難道就願意讓她一個人去承擔哪些痛苦?!你告訴她在哪裡。”
“你的腿怎麼了?”剛剛朝雨一直坐著,她看不見,現在梁逸看著處著柺杖,還包紮著的腿的朝雨疑惑的問到。
“沒什麼,這些比起她來,算的了什麼。”朝雨的語氣軟了下來,眼睛已經微微發紅了“梁逸,你告訴我吧,阿青需要我,我也需要她。”
梁逸看著她,眼睛也跟著紅了起來,然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阿青,阿青那麼好的一個人,變成了這個樣子,我的心痛不比你差!她對我說她不怪你,但是我怪你!從你五年前離開她開始我就怪你,但是她愛你,我有一點怨言都埋在心裡。”
“我知道,我知道。”
“呵,她現在已經沒有在A城了,已經出國了,找了一家好的醫院接受治療。”
“在哪裡?”
梁逸搖搖頭“朝雨,這一次真的不是我不說,是我也不知道,她把公司交給我,拋下了所有的東西自己去忍受痛苦。她不願意讓她身邊的人因為她的痛苦而傷心,她從來就是驕傲的,你要去找她?她願意把自己黑暗的一面呈現在你面前嗎,不可能的,那麼多年,你又不是不瞭解她。”
朝雨的手再也握不住柺杖,一下子鬆開,搖搖欲墜的身體被身後的萬年文一把扶住。她痛心欲絕的苦笑道“是,我瞭解她,她在完全好之前不會見我們的。”
阿青,如果這是你要的,我一定會好好地支援你,只要你不要忘記了,在這裡還有一個人在等著你。當初你等了我五年,現在讓我等你,等你再次以最美好的姿態出現在我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
☆、終章
法國是世界上最浪漫的國家之一,裴碧青卻在這裡度過了一年多的黑暗的時間。
剛剛開始的一段時間想起來都讓她忍不住的顫抖,每一天都是黑暗的,恐怖的,每一個念頭都是極端的。毒癮發作最強烈無法控制自己的時候,都需要醫院裡的護理來強行控制她,每當那個時候她都瘋狂的想要殺人,想要自殺。
好在她堅持了下來,她現在已經不需要藥物的控制,毒癮也不會再發作了,她要控制的是自己的心癮。戒毒最難的不是戒掉自己生理上的癮,而是內心的,多少人在戒毒成功後復吸,都是過不了內心的這一關。
裴碧青坐在醫院院子裡的長凳上,安靜的聽著歌,法國的秋來的都顯得浪漫,她的頭上就是一顆梧桐樹。每天清晨,義工都會來清理滿地的梧桐樹葉,天氣由暖變涼,由涼變暖,總是無法捉摸。裴碧青的心境也由最初的緊張到脆弱到安心到寂寞,變得慢慢的堅定了起來。
她的頭髮剪短了,再也不是以前的長髮,身高在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