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她日漸變大的肚子是假的呢?綠衣也沒想到,但金子到手了,無論如何是不想送回去的,正巧袋子相似,順手換成了腰間的那袋石頭。
這些“手比眼快”的小魔術是綠衣小的時候跟個老千學來哄李於開心的,沒想到這個時候用上了。
此外綠衣還會撕錢角,然後以假換真,可惜這個時代不流通紙鈔,她的生活“小技巧”無從施展。
當然,魔術要是說破了就沒意思了,搞不好還會被人追殺,所以無論如何綠衣是不會說出事實來的,張良自然無從得知真相,萬萬想不到綠衣真的只是想揍他一頓而已。
也許真是三色堇花汁液口服的副作用,張良只要看綠衣一眼就忍不住掉眼淚,活像眼裡摸了洋蔥汁,哭得淚眼朦朧、拍胸頓足,話都說不出來。
綠衣急著問話,揪著張良的衣領逼他正視,這下張良哭得更傷心了,嗓音嘶啞,甚至開始不停地打嗝。
氣得綠衣直磨後槽牙,恨不得狠狠地揍張良一頓才好。
突然“啪嘰”一聲,剛才裝火酒的碗被摔到了地上,碎成幾片。
綠衣不解地回頭,發現李於撿起地上一片鋒利的瓷片放到手腕上作勢要割。
“你要幹什麼?”綠衣驚訝地問。
李於哀怨地看著綠衣,很瓊瑤地說:“為什麼你一直看著他?為什麼你不看著我?我愛你我為了你可以去死你知道嗎?!”
第45章 第 45 章
劉邦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李於拿著片碎瓷片要死要活可就是不往下割,張良則趴在地上哭到脫水,毫無一點原先儒雅的樣子,活像個三歲頑童一樣。
綠衣則握著李於的手,一臉的生無可戀,不停地說:“你聽我解釋……”
李於把腦袋晃得像撥浪鼓,反覆一句:“我不要聽我不要聽,我都看見了……”
劉邦司空見慣了一樣笑容可掬地說:“有話好好說,大家先坐下來……”
“滾!”李於和綠衣人異口同聲地說,綠衣一腳把張良踹到了劉邦的腳下,補充道:“帶著他。”
“呃……”劉邦臉上有點不太好看,他大老遠的犧牲玩樂時間跑來看熱鬧,這兩個人也不給面子了,繼續努力道:“你們不用和我客氣,咱們好歹也是舊識……”
綠衣握著李於的手,不方便行動,腳邊能夠到的只有張良的手,當下一腳踩上去,疼得張良像被電擊了一樣叫得撕心裂肺。
“看到了沒有……”綠衣威脅道。
“看什麼看?”李於惡聲惡氣地搶道,“再看我死給你看。”
李於現在可是重點保護動物,誰有李於,誰就有綠衣,而且,項羽可能還不知道,可劉邦是知道的,“得李於,得天下”,所以,無論如何是不能讓李於死的。
“好……我走。”劉邦假裝失望地彎腰去扶張良,覺得略重,就去拉他的胳膊,可張良的手已經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最後劉邦只好拉著張良的腳踝把他拖了出去。
終於清場了,沒有了外人,綠衣鬆了一口氣,鬆開抓著李於的手笑著說:“人都走了,你快把瓷片放下吧,小心傷了手。”
“你說什麼呢?”李於眼睛瞪得如紅富士蘋果,厲聲說道:“你以為我是在演戲給別人看嗎?”
“……”綠衣能說確實是那麼想的,再怎麼看,李於也不是那種會想不開自殺的人。
以前綠衣小,李於要強迫自己像個大人一樣,又沒有人教,於是各種烏龍,曾一度以為大米可以生吃,可就算是這樣,李於也從來沒有放棄過生活,她常說:“能在這個世上活著本身就是一個奇蹟,為什麼不好好享受活著的每一刻呢?”
這樣一個樂觀積極的人,怎麼可能會真的自殺呢?
“你竟然以為我是在騙你……”李於氣得嘴唇發抖,“我對你的愛全世界全銀河系全宇宙的智慧生物都知道,你卻以為我在騙你!”
“……”聽到了李於的表白,綠衣本應開心地笑了起來,這可是做夢都在期待的事情啊,可又覺得似乎哪裡不太對,就在這時李於手上一動,鋒利的瓷片從她白皙的手腕上劃過,鮮血頓時流了出來。
“哎呀!”綠衣嚇得叫出聲,不顧一切地用手把瓷片搶了下來丟到遠處,握著李於的手腕檢視傷口,也許是李於的力氣小,也許是並沒有勇氣下狠手,那個傷口長而不深。
綠衣急忙拿出手帕包紮,很快手帕就被鮮血染紅,急得綠衣在懷裡亂摸傷藥,鮮血又染紅了她的衣襟。
這得多少血啊……綠衣心疼得無以復加,今天一定是李於的黑色星期五,所有的事情都變得這麼糟糕。
好在作為一名戰士,傷藥算必備的,很快綠衣就找到了傷藥,解開手帕一股腦的倒上去,不明白明明傷口不大,那裡來的這許多血。
“呀~”李於誇張地大叫一聲,拉住了綠衣的手,原來剛才綠衣搶瓷片的時候用力過猛,手掌被深深割傷,奇怪的是綠衣竟然沒感覺到疼,可能是被李於嚇到了。
還好傷藥已經找出來了,李於哭啼啼地給綠衣上藥,這個時候綠衣才感覺到劇痛,略微有些擔心傷了的手會不會影響她在戰場上的發揮,要知道就算是鞋裡的一粒沙子,也可能在一個契機下讓一個驍勇善戰的戰士死於馬下。
綠衣心情沉重地看著流著眼淚給她上藥的李於,不是為了她自己難過,而是覺得李於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若不是李於耳廓上的小黑痣還在那裡,綠衣都要以為李於是假冒的。
等等……不會是被魂穿了吧?!
天!綠衣細思極恐,出聲試探道:“妹妹?”
“討厭~”李於百忙之中給綠衣拋了個“飛眼”,“沒大沒小的,我是你‘姐’!”
綠衣心想:這樣不行,也許魂穿之後有了身體本來主人的記憶,得想個別的辦法。
綠衣想了想,試探問道:“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
“當然記得。”李於解開腰帶撕成幾條,一邊仔細地給綠衣包紮起來,一邊說:“那天,我們第一次見面,可是我就是覺得和你似曾相識,就是那樣一種熟悉感,似乎我們千年之前就是戀人。”
說到這裡李於不好意思地掩口微笑,“好奇怪啊,明明只是十歲的小孩子,什麼都不懂呢,可就是有那種感覺,就跟晚上去麵包店買麵包一樣,總覺得打折的麵包似曾相識。”
“……”綠衣有些無語,能把買快過期的麵包說得這樣文雅,真的是李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