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滿面春風的開著警車出了公安局的大院子,這是從悅悅媽媽去世以後第一次他是笑著在週末開著警車出去加班。
唐領的心情就很不美麗了,他被冷落在副駕駛位上,旁邊的周斌哼著歌臉上是春風得意,唐領壓根不想搭理他。
秦婉和季念君在後排談笑風生完全不像是剛剛見面的兩個人。
女孩之間的關係很奇怪,有些人只看一眼就確定了一輩子都是仇人,沒有道理可講。而有些人也是一眼就成了親密無間的好朋友,她們之間的邏輯思維也是異性無法理解的。
在唐領渡秒如年,周斌感覺眨眼間,秦婉和季念君還沒有把話題聊完時,到了臨時看守所。
看到那高高的圍牆和嚴絲合縫的大鐵門,季念君緊緊的拽著秦婉的胳膊。
秦婉拍拍她的手背安慰她。
“姐姐,我媽媽在裡面一定很難熬吧?”季念君靠在秦婉的肩膀上默默的落淚,她想到媽媽這半生過的何其艱辛何其痛苦,最後還落得在高牆裡面沒有自由不由的感到心痛。
“別難過我相信季大姐一定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我們今天就是來幫她的,只希望你能好好勸勸她配合我們。”周斌替秦婉回答了季念君的話,秦婉感激的衝周斌笑笑。
唐領站一邊做著深呼吸,他快要受不了秦婉和周斌這動不動就眉來眼去的情感交流。
經過一系列的流程和簽字幾個人被放行在接待室等著季美蘭。
很快,就看到季美蘭精神飽滿的走了過來,獄警只是跟在她身後沒有催促也沒有嫌棄,這次的季美蘭比上次氣色好多了。
“媽媽!”季念君看季美蘭情緒一時失控,眼淚唰唰的飛落下來。
“小念!”季美蘭聽到聲音才看到季念君,臉上出現了驚喜的表情伸出手臂就要去迎接飛奔過來的女兒。
“咳!”季美蘭身後的獄警大聲的咳嗽了一聲,季美蘭停下腳步收回手。
監獄的規定會客的時候保持距離不可以和外面進來的人有肢體親密接觸,一時防止外來人員趁機給被看押的人夾帶危險的東西,比如刀片,毒品或者其他東西。
二是,防止被看押的人和外面的人互相透漏訊息串通口供。
所以獄警咳嗽的時候,季美蘭就不動了,畢竟她進來也不短時間了這些規矩她還是很清楚的。
周斌站起身把季念君拉回了座位上坐好,抱歉的衝獄警行了個禮:“這孩子想念媽媽心切,我們來的時候忘記了交代,抱歉!”
獄警只是點點頭沒有說話。
季美蘭激動的坐在了他們的對面,眼睛紅紅的看著季念君:“小念,這段時間你怎麼過的?有沒有錢吃飯啊?”
“媽媽,我很好,我找到工作了,你看這個唐總就是我的老闆。他人可好了,帶我來看你。”季念君抹著眼淚把唐領介紹給季美蘭。
“謝謝唐總!”季美蘭站起身給唐領深深鞠了一個躬。
“別,別客氣大姐,我只是看這孩子可憐,舉手之勞。”唐領從容的站起身伸出雙手示意季美蘭起身。
“季大姐你最近還好吧?”秦婉看著季美蘭真誠的問了一句。
“秦老師你也來看我了?真的很感動。我做了那樣的事情讓你班裡的孩子都受了罪,你都不記恨我嗎?”季美蘭歉疚的低下頭。
“季大姐,你不要這樣說,雖然我們才相處一個多月,但是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狠毒的人,你肯定是有什麼苦衷幫別人背了鍋吧?”秦婉柔聲的說著,季美蘭聽著已經淚流滿面。
“謝謝秦老師的理解。”季美蘭給秦婉鞠了躬,嚇得秦婉站起身,一時沒注意到身後的椅子差點被椅子腿絆倒,周斌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的腰,秦婉立刻滿臉通紅的站好身體都不敢看周斌。
周斌本來是想要扶住秦婉的,誰知道就那麼趕巧手就碰到腰部,這剛十月的天氣,秦婉穿著薄薄的襯衫,他的手隔著襯衫都感覺到了她纖細的腰肢。
周斌觸電般的把手縮回去,秦婉紅著臉做好身體,繃的直直的腰背掩飾著自己的羞赧。
坐在秦婉另一邊的唐領全程看到了周斌和她的互動,心裡冒出來的酸泡泡越來越多都快要堵住他的喉嚨。
“季大姐,我們言歸正傳,我們是真心的想要幫助你,所以希望你能真心實意的和我們說幾句實話可以嗎?”唐領清清嗓子開口對季大姐說話,他發現自己快要沒有存在感了。
“謝謝你唐總,我保證我說的都是實話。”
“季念君的生父是不是另有其人?”唐領這話一問出口震驚了在座的所有人。
“唐總!不是說好了不再提這件事情嗎?”季念君有點慍怒的責問唐領。
周斌和秦婉相互看了兩眼後保持沉默,他們什麼都不知道不好發表意見,先耐心聽著他們的解釋。
“唐總,這個事情您怎麼知道的?”季美蘭的雙手都在顫抖著。
“我的一個救命恩人他得了失憶症,可是他看到季念君就會想起一些過往的碎片記憶,本來我建議他們做親自鑑定的,可是你女兒不同意。”唐領簡單的介紹了情況。
“他多大年紀?是不是一米七五左右?雙眼皮板寸頭,第一眼看上去有點兇其實是個好人?”季大姐的語氣焦急,聲音顫抖著。
“差不多,我手機裡有他最近的照片給你看下。”唐領說著掏手機,摸了半天才想起剛才進來前手機都被臨時保管起來了。
“不用了,你手機是不可能帶的進來的。我不是太清楚你說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我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不知道他是生是死.
要是他活著一定會回來找我們娘倆的,如果真的像你說的失憶了,過去的就過去吧。就不要再讓他想起我們了.”季大姐低著頭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桌面上砸出一朵朵水花。
“媽媽,這麼說我的爸爸真的是另有其人?”季念君瞪大了眼睛問媽媽。
“不要問了,都過去了。”
“媽媽,你可以不認他,可是我渴望父愛渴望了二十年啊,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一直瞞著我?”季念君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己的媽媽,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那個“爸爸”會那麼討厭自己,媽媽為什麼會那麼害怕那個男人不敢反抗?現在終於明白了一點點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