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止,猶如南浠20歲如花的生命。
南蕭拿過南浠手中緊握的手機,最後一個通話記錄是“憶北”。
而憶北在當天也出了車禍,就在那個電話打進來的時候……
“那南蕭呢”,玉音輕輕開口問。
“南浠走後的第七日,南蕭便服藥自盡了”
玉音說不清心裡是震撼多一些,還是悲傷多一些,南蕭最後選擇如此,不僅是因為認為自己是害死南浠的罪魁禍首,更多的還是因為那一句“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吧。
不論生死,你在哪兒,我便在哪兒。
“死了沒下十八層地獄,卻莫名其妙的來到了這裡”
赫連端硯突然笑了,可這笑看在玉音眼裡,卻皆是痛處。
“爺,先就寢吧,有什麼話我們日後再說”
赫連端硯卻沒有停下,“沒喝孟婆湯,帶著前世記憶,成了這荊州太守之子,歲杭”。
荊州在金陵城以南,據玉音所知,這前任太守叫歲程,為官清廉,深受百姓擁戴,一直到花甲之年方才卸任,不過令人遺憾的是一生無子無女。
“歲杭的奶奶在歲杭出生之前便已身染重病,一直熬著就想看著孫兒出生,於是歲杭便由女娃變成了男娃,奶奶也在歲寒出生六個月後過世,走的了無遺憾”。
這一世,爹孃在側,父慈母愛,可歲杭過得卻並不開心。
直到十六歲那年,歲杭跟著公幹的父親去了吉縣,在縣衙見到了縣令之女,菱汐。
菱汐與南浠長得一模一樣,在那一剎那,歲杭以為菱汐也和自己一樣,自前世後莫名來到了這裡,直到聽到菱汐的那句“公子”。
菱汐是個才貌雙全的女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待人溫和有禮,卻有些疏離。
歲杭與父親在吉縣呆了有月餘,每日與菱汐抬頭不見低頭見。
初始,兩人照面之時,菱汐只簡單地頷首行禮,喚聲“公子”。
慢慢地,兩人才開始有了一些交集。
得益於前世的記憶,歲杭在詩詞歌賦方面的‘才學’讓菱汐刮目相看,書籍涉獵和弈棋之術也讓其深感欽佩,不過在琴藝、書法和畫畫上的表現卻讓她很是不解,一想又覺得十分之有趣。
菱汐不懂,這世上怎會有如此奇怪之人。
在詩詞歌賦和琴棋書畫的交流過程中,菱汐突然覺得歲杭的胸襟和氣度才是更吸引人的。
因而,在歲杭隨父親回到荊州之後,兩人還維持著書信往來。
除了談論詩詞歌賦和琴棋書畫之外,也漸漸開始夾雜著風花雪月之事。
歲杭每月總是會找各種緣由去一趟吉縣,而後便邀菱汐出外相聚,或郊外踏青,或乘船遊湖,或漫步街頭。
歲杭對於菱汐總是體貼備至,卻又彬彬有禮,無任何逾越之舉,且一直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如此謙謙君子,漸入佳人眼,奈何君子似無意,無任何表示。
歲杭似乎忘記了,在這個地方,在這個朝代,與一未出閣的女子往來如此頻繁親密,便是心中有意。
菱汐的父親沈曜身為吉縣縣令,一心想著要升官,便親自去拜訪了歲杭的父親歲程。
女兒家的名聲最是重要,如今兩人已如此,且歲程看歲杭對菱汐也有意,便與沈曜定下了這門親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乃天經地義,更何況本就對歲杭有意,菱汐只點頭表示應允。
而歲杭在歲程告訴她這門親事後,張口便拒絕了,無論歲程怎麼說,歲杭都說不會娶菱汐過府。
歲程本欲讓她的夫人柳絮去勸歲杭,沒想到夫人也不同意這門親事。
柳絮心知歲杭實為女子,怎麼可能同意。
見此,歲程便只能寫了書信向沈曜委婉的說明緣由欲取消親事,可誰知沈曜回信說,吉縣的百姓都已知此事,若此時取消親事,菱汐必會被人非議,往後的姻緣恐怕就此斷了。
話已至此,歲程也不便再提取消婚約之事,轉而直接給歲杭下了死命令。
“你不願娶也得娶!”
就這樣,一直到了大婚之日。
經歷了接親、巡禮、拜堂和迎賓之後,歲杭醉意微醺地走到了她和菱汐的新房門前,卻遲遲不敢伸手推開眼前的門。
從一開始,歲杭都沒有存佔有佳人之心,只欲守著菱汐,護她一世安穩幸福,卻不料自己的關心與守護,在此時此地,會引來如此禍端。
不論她選擇成婚或者毀婚,皆會毀了菱汐一生的幸福。
可在心裡某個陰暗的小角落卻存著一絲僥倖的心理,若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知菱汐,也許伊始她難以接受,但慢慢地她會接受的,因為你愛她,她也愛你……
歲杭緩緩地推開門,帶著一顆沉重的心,邁著格外沉重的步伐,走進了她與菱汐的洞房。
紅燭搖曳,鳳冠霞披,身著大紅喜服的菱汐在光影跳動中愈顯楚楚動人,歲杭就那麼看著,雙手握緊又鬆開而後又握緊,最終,歲杭還是決定坦誠相告。
拿起桌上的喜稱,走到床邊,卻又心有猶疑。
慢慢伸出手,喜稱的稱勾勾起蓋頭邊沿,深呼吸一口氣,緩緩掀了開來。
嬌面紅燭襯,朱唇絳脂勻,歲杭心念一動,竟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欲觸碰菱汐的臉頰。
兩世情緣,兩世夙願,今終達成,佳人鳳冠霞佩,皆為她,歲杭怎能不心動。
然則,手方抬起,菱汐卻突然抬頭,用歲杭從不曾見過的陌生眼神看著她。
“要你娶我,當真就如此為難嗎?!”
面對菱汐的質問,歲杭卻無言以對。
沉默了良久,“不是不願娶菱汐,只是有些事情,若讓菱汐知曉,怕是菱汐不願下嫁於我”。
菱汐看著歲杭不敢看她,而故意看向他處,突然就笑了
“當真如此”
見歲杭不解地看著她,“雨澤確是你所殺,是不是”。
“雨澤?那是何人”。
歲杭如此反應,看在菱汐眼中卻是故作不知。
“我與雨澤從小一起長大,兩年前他在荊州西郊遇害,原來一直以為是遇上了劫匪……”。歲杭這才憶起,在助父親辦案之時,卻曾在西郊……
歲杭也記得,曾聽人說起過菱汐有一青梅竹馬,不過已經過世,便未在意,如今聽菱汐所言,莫非……
歲杭驀的抬起頭,有些震驚的看著菱汐,卻聽菱汐悽然又不失凌厲地道
“你殺雨澤在先,毀婚辱我在後,菱汐究竟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