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我沒事”
只是突然感覺心好冷而已,彷彿突然墜入了冰窟裡一樣。
“你既已是本王的人,就理當服侍好本王”
這一天終究還是到了嗎?雖然早已明白會有這麼一天,可當真的來臨時還是感覺那樣的猝不及防。
縱然有千般不願,現實卻早已註定,她終究要成為那人的女人。
想及此,桑清漪突然感覺好累。
“當心,小姐”
若不是如雨眼疾手快,怕桑清漪便要跌倒在地了。
“小姐你”
“漪兒”
如春風般柔軟的一聲輕喚在耳旁響起,桑清漪卻突然笑了,笑得那樣的哀傷。
為何已經到了此時,她還會心存幻想,幻想著
“漪兒”
“小姐,是燕”
桑清漪緩緩地轉過頭,那一眼,彷彿穿越了千年。
蜿蜒而上的木質階梯上,白衣玉帶,衣袂飄飄,在蒼翠綠色的映襯下,仿若夢境一般。
只一剎那,桑清漪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眸中平靜的如一潭死水般。
“回去吧”
如雨看著一直望著這邊的燕流笙,張了張口卻終究什麼也沒說,扶著桑清漪就往回走。
眼見此景,燕流笙只得迅速跑了下來,而後直接擋在了桑清漪的面前。
“等等”
桑清漪卻宛若未聞,徑直繞過燕流笙便欲離開。
“漪兒”,燕流笙一把捉住了桑清漪的手腕,情緒有些激動地道,“你為何不理我”。
“放手”,桑清漪抬起頭,面無表情的道。
“不,今日我一定要問個明白!”,燕流笙說著抓的更緊了,“你究竟為何對我如此冷漠?!”。
“你若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桑清漪冷冷地開口。
燕流笙一下愣在了那裡,而後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卻仍是沒有放手。
如雨看著桑清漪臉色發白的模樣,急道,“燕少爺,你快放手吧,若是被人看見就不好了”。
聞言,燕流笙就像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突然笑了起來。
“漪兒你別擔心,方才我仔細察看了一下,無人在此,不會被看見的”
桑清漪不知是從哪兒來的力氣,一把甩開了燕流笙的手,而後用從未有過的威嚴語氣道
“下不為例,還請廷尉使大人謹記”
“十一哥,我可以去玩了嗎?”,赫連璇璣瞪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問赫連端硯。
赫連端硯笑笑,“你去陪陪皇祖母吧,有段日子沒見你,她可想念你的緊”。
“啊,噢,那我過去了”
赫連璇璣剛出霽月殿,就碰上正欲進殿的玉音。
“玉音姐姐”
玉音輕輕勾了下唇角,看著赫連璇璣漸漸走遠,回頭之時,恰好瞥見赫連端硯皺起的眉。
“爺打算如何對付那將門公子”
赫連端硯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此事還得看父皇,父皇若不允准二人之事,便無事,可倘若是父皇有意撮合二人”。
玉音看著赫連端硯的眼神微微一變,而後杯蓋嘭地一聲合上,“就休怪本王辣手無情了”。
世人皆知,當今的十一皇子是出了名的溫文爾雅,但一旦觸及她的禁區,她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不曾見過的冷漠無情。
只是,玉音也清楚,縱然那將門公子如此觸碰眼前這人的逆鱗,她也會對他手下留情,就只為了那人。
玉音伸手拿過赫連端硯手中的茶杯,復又添上了新茶。
“如今看來,皇上並無阻攔之意”
這才是赫連端硯最頭疼的!方才聽赫連璇璣講述她與那燕流笙相識的經歷之時,赫連端硯便從中看出了端倪。
“看來爺需得花點力氣”
雖然玉音並不知道赫連璇璣和燕流笙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憑昨日所見,玉音便可確認,赫連端硯已然喜歡上了那將門公子。
想要勸赫連璇璣放棄心中所喜之人,即便那人是一直寵愛自己的哥哥,怕也不是那麼容易。
人對於心中所愛,即便有千般阻撓,仍是固執的不願放手。
赫連端硯自是明白,方才她讓赫連璇璣去陪上官梓伊時,赫連璇璣流露出的遲疑。若是赫連端硯沒有猜錯的話,她原本是打算去尋那將門公子。
“爺”
離肆突然出現,玉音瞥了他一眼,什麼也沒說,便先告退了。
赫連端硯背對著離肆,淡淡開口道
“如何”
“回爺,王妃出了行宮之後上了雲雀臺,在那兒遇見了兵部廷尉使大人”
翌日
赫連端硯醒來之後,習慣性的喚玉音,玉音卻並未像往常一樣立刻出現。
去哪兒了?赫連端硯狐疑地從榻上坐起身,恰好見桑清漪領著如雨進房。
“見過王爺,玉音姑娘不久前去了伊蘭殿,此時尚未回來”
伊蘭殿?皇祖母宣玉音過去作甚?莫不是為了納側妃一事,想及此,赫連端硯迅速起身。
“雨兒,伺候王爺洗漱更衣”
聞言,赫連端硯忍不住回頭盯著桑清漪,看了一會兒後突然莫名的笑了,復又坐回了榻上。
“那便有勞王妃了”
不一會兒,如雨便打了水回來,放下後,剛欲端起漱口水,卻被桑清漪阻了。
“王爺”
桑清漪把漱口水遞到赫連端硯面前,赫連端硯抬眼看著她,伸手接過。
而後是浸溼了的溫熱帕子,赫連端硯細細地擦了臉,而後扔進了一旁的銅盆裡。
如雨取過一旁懸掛著的絳紫色錦袍,赫連端硯很自然的伸開雙手,桑清漪從如雨手中拿過錦袍,便開始給她更衣。
赫連端硯低頭看著比自己低半個頭的桑清漪,長而捲翹的睫毛輕輕抖動著,掩映著兩灣黑亮清澈的雙眸,而後是小巧圓潤的鼻子,緊抿著的冷豔紅唇,還有身上不時散發出的淡淡清香,彷彿罌粟似得讓人慾罷不能。
一直緊繃著心為赫連端硯更衣的桑清漪,在感覺到脖間溫熱的呼吸時,心驀地一緊,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步。
桑清漪緩緩抬起頭,卻發現赫連端硯正直直地看著她,眼裡染滿了笑意。
“這便好了?”
桑清漪低眉瞥了眼赫連端硯的腰間,貝齒咬了一下下唇,而後走近了赫連端硯,雙手從她的腰身兩側繞了過去,為赫連端硯繫著玉帶。
此時的桑清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