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於赫連端硯左手邊的赫連端乾和清越點頭致意道。
清越看著桑清漪笑了,“日後你和弟妹定會比我們做的更好”。
桑清漪並未說什麼,只是若有似無的勾了一下唇角。
就在此時,太監總管突然高喊了一聲,“皇上、皇后娘娘駕到”。
眾人皆起身走出席位跪了下來,“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眾卿平身”
大家復又回到席位上落座,而後便是宣德帝對此次科考進行點評。
赫連端硯微微低首聽著,卻總感覺有幾道極強的目光看過來,不用看,赫連端硯也知道分別來自哪裡。
赫連端硯抬起頭,正好便與斜對面看過來的那道目光撞上,正是坐於左側首席的今科狀元燕流笙。自打進殿起,此人的目光便再也未曾從她身旁之人移開過。
赫連端硯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的桑清漪,自從落座之後,便一直微微低著頭,除了剛進大殿那刻,目光曾經落在了那個方向……
“硯兒,硯兒”
赫連端硯似乎想得正入神,宣德帝連喚了兩聲她才反應過來。
“兒臣在”
宣德帝看著跪於階下的赫連端硯,“朕方才看你似乎有些精神恍惚,莫不是此次科舉之事讓你過於疲憊了?”。
赫連端硯想了一下方才開口,“兒臣只是偶感疲累,並無大礙”。
“嗯,此次科舉之事你辦得讓朕甚是滿意,說說想要朕給你什麼賞賜”
“為父皇分憂乃是兒臣分內之事,不敢要求賞賜”
聞言,宣德帝滿意的笑了起來,“雖是如此,然朕已開金口,不可不賞”。
宣德帝看了一眼身旁的皇后,“近段時日,你確實辛苦,朕就準你半月朝休”。
聞言,赫連端硯隨即眼眸泛光,這賞賜正合她意,可比那些金銀珠寶之類的強太多了。
“謝父皇”
接下來,宣德帝又把金科三甲叫了出來,先是誇讚了一番此次能得中三甲,而後又勉勵了一番,望其今後皆能好好報效朝廷。
“來”,宣德帝突然舉起酒杯,“眾臣與朕同飲此杯”。
眾人同時面向皇上舉杯,而後微微仰頭一飲而盡,桑清漪也是如此。
只是杯中的酒剛入喉,便覺察出了不對勁,杯中的並不是酒。
桑清漪不動聲色的飲完,剛放下酒杯,赫連端硯便拿起酒盞給她滿上了,而後又給自己滿上,不過拿的是另一個酒盞。
而後便是歌舞助興,眾人各自觀賞、交談和飲酒。
“本王敬王妃一杯”
赫連端硯端起酒杯,看著桑清漪道。
桑清漪也端起了面前的茶,“王爺請”。
看著赫連端硯仰頭飲完杯中的酒,桑清漪方才飲下自己杯中的茶。
酒過三巡之後,宣德帝突然看著坐於左側首席的燕流笙道
“聽聞狀元不僅文采過人,還精通音律,今日便為眾臣獻上一曲如何”
燕流笙手執玉笛立於殿中央,當笛聲響起的那一剎那,赫連端硯敏銳的察覺到桑清漪杯中的茶水灑了出來。
笛聲清亮悠遠,入耳不由心神一靜,若是精通音律者,卻能從中品出一段故事、一個人還有一段情。
赫連端硯聽出來了,不過並不是因為她精通音律,而是因為此曲她已然聽過兩次。
赫連端硯側頭看著面色依舊沉靜似水,然而握住酒杯的指尖已呈煞白之色的桑清漪,突然把頭探了過去。
桑清漪被赫連端硯這突然的舉動驚了一下,杯中的茶水全灑了出來,灑到了赫連端硯的衣襬上。
幸得赫連端硯側身擋住了眾人的視線,赫連端硯看桑清漪眸中閃過一絲慌亂之色,從袖中拿出絲巾便要給她擦拭。
赫連端硯隨即伸手擋住了她,“無礙”,抬頭對上桑清漪的眼眸,“王妃若感醉意,可去殿外稍待片刻”。
於是,笛聲過半,桑清漪便悄悄出了大殿。
清越問起,赫連端硯也只說是有些醉意,出去透透氣。
笛聲罷,眾人皆贊好,宣德帝也甚是滿意,便賞了一些東西。
燕流笙轉身走到席位上,還未落座便往這邊看了過來,在發現赫連端硯身旁空空如也時,便在大殿內搜尋。
果然不出赫連端硯所料,幾番尋找未果後,沒過多久,燕流笙便藉口也出了大殿。
從奉天殿的側門出來後,桑清漪便站在了旁邊的空地上。
抬頭仰望著夜空,望著黑暗中的繁星點點,眼角頓時染上了溼意。
就在此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喚。
“漪兒”
作者有話要說: 1v1
就這樣
後續開始王爺和王妃開始有更加頻繁的互動了
☆、第二十章
桑清漪迅速拭去眼角的淚,轉過身時,燕流笙已近在眼前。
“漪兒”
燕流笙喚得深情,可桑清漪卻突然往後退了兩步。
“見過狀元”
這一聲狀元直接讓燕流笙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著眉眼低垂的桑清漪。
“漪兒你為何”
不待燕流笙說完,桑清漪便打斷道
“宴會尚未結束,我須回殿內了,狀元爺請便”
話落,桑清漪便欲繞過燕流笙離開,卻突然被他抓住了手腕。
桑清漪並未回頭,只是淡淡開口道
“請狀元爺放手”
燕流笙非但沒有鬆手,反而抓得更緊了。
“為何!漪兒,為何你連看都不願看我一眼”
過了一會兒,突然聽見桑清漪幽幽地道
“我現在已然是端王妃”
聞言,燕流笙變得很是激動,“那並非你自願,只是那”。
“那又如何!”,桑清漪冷道,“我永遠只會是端王妃”。
桑清漪試圖想甩開燕流笙的手,奈何他一直緊抓著不放。
“嘖嘖,堂堂端王妃和今科狀元爺居然躲在此花前月下你儂我儂”
陰陽怪氣的聲音突然響起,讓兩人皆是一驚,桑清漪趁機甩開了燕流笙的桎梏。
藉著廊下的燈火,桑清漪終於看清了來人的臉,便是當日金陵城中公然調戲她的當今七皇子赫連端成。
桑清漪冷著臉未發一言,抬腳便欲離開。
“端王妃如此急著離去,是因被本殿下撞破了你二人的□□,心虛了嗎?”
桑清漪抬起頭,冷傲的盯著赫連端成。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眼看著桑清漪就要離開,燕流笙也顧不得赫連端成還在場。
“漪兒,你別走”
桑清漪卻宛如未聞,並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
赫連端成看了一眼桑清漪的背影,而後轉頭對滿臉戀戀不捨的燕流笙道
“呵,端王妃的心裡怕是隻有她的王爺了,狀元爺還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