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端硯剛回到韻彥宮,恰好就看見玉音從主廳裡走了出來。
“爺回來了,早膳已經備好”
聞言,赫連端硯的臉上不禁爬滿了笑意,“還是玉音最懂我了”。
確實是餓得不行了,赫連端硯坐下就要開吃,玉音卻突然叫住了她。
“爺”
赫連端硯抬起頭,就看到玉音遞過來的溫熱手帕,笑著接過擦了擦手。
“快坐下吃吧”
玉音把手中的帕子交給一旁的宮女,而後走到赫連端硯對面坐了下來。
剛欲動手,赫連端硯突然抬起頭問了玉音一句
“王妃用過早膳了嗎?”
“王妃回來之後,便命人把早膳送了過去。不過我看王妃氣色不佳,怕是還未曾進食”
赫連端硯猶豫了一下,還是吩咐一旁宮女
“去請王妃過來用早膳”
沒過一會兒,去請桑清漪的宮女就小跑著回來了,還未待開口,赫連端硯先一步道
“我知道了,下去吧”
看著滿桌的膳食,赫連端硯突然就覺得沒什麼胃口了,其實她早就料到結果會如此,卻還是忍不住多此一舉。
“爺”
赫連端硯抬頭看向玉音,玉音眉眼一彎,淡淡開口
“一會兒東西要涼了”
午膳時,赫連端硯還是派人去請桑清漪過來用膳,不過得到的答覆還是一樣。
用過午膳後,赫連端硯突然覺得有些無所事事,看玉音在院子裡讀書,她也轉身去了書房。
只是拿起書看了幾頁之後,思緒就不知飄向了哪裡,就連玉音進來了都沒有察覺。
“爺在想什麼,想的如此出神”
赫連端硯回過神,就見玉音一臉戲謔的看著自己,淡定的合上書中的書籍,起身
“有些乏了,去小憩片刻”
看赫連端硯欲走出書房,玉音禁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爺準備去哪兒小憩”
幾乎是下意識的,赫連端硯張口就道
“當然是回”
而後突然才反應過來,那個房間現在已經不只是屬於她一個人了。
赫連端硯莫名的笑了一下,而後自覺地走到了書房另一邊的軟塌上,剛躺下,玉音就把披風拿過來給她蓋上了。
赫連端硯看著玉音返回書桌前坐下,剛欲閉上眼睛,腦中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又坐起身。
玉音有些不明所以的看過來,“爺”。
赫連端硯徑直起身,“我有事出去一趟”。
赫連端硯看著不遠處的房間,卻遲遲沒有走過去,可她心知,這一步遲早是要踏出去的。
現如今,她們已經成婚,日後若還是分房而睡,怕是又要鬧得滿城風雨,又得挨父皇訓斥了。
只是,要和桑清漪同塌而眠,怕是要有血光之災吧。赫連端硯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看來,免不了要跟她談一談了。
似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赫連端硯走到了門前,深呼吸了一口氣,抬手剛欲敲門,房門卻突然從裡面打了開來。
赫連端硯剛要抬頭,就聽見驚恐的一聲喊叫,“大!色!狼!”,緊接著就聽到房門碰的一聲再次被關上了。
赫連端硯摸了摸鼻尖,抬手再次準備敲門,房門又再一次先一步打開了。
“你來幹什麼!”,如雨沒好氣的道。
聞言,赫連端硯卻是心中不悅起來,“這是我韻彥宮,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
赫連端硯一邊說,一邊徑直從如雨身旁走了進去。
赫連端硯一進屋,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躺椅上的桑清漪。
而當桑清漪看過來的那一剎那,赫連端硯敏銳的捕捉到了她眼眸深處的恨意。
就在此時,如雨突然衝了過去,而後張開雙臂擋在了桑清漪的面前。
“你想幹什麼!你別過來!”
赫連端硯卻仿若未聞,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眼看著如雨身後的桑清漪峨眉緊蹙,臉色開始泛白,突然在離軟榻一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本王有話要和王妃說,你先出去吧”
“休想,我絕對不會讓你靠近我們家小姐!”,如雨氣憤的瞪著赫連端硯吼道。
赫連端硯先是莫名的笑了一下,而後眼神倏地一變,冷冷地盯著如雨道
“你還以為這是在你們丞相府嗎?”
看著眼前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的赫連端硯,如雨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卻仍然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看著赫連端硯慢慢地走了過來,桑清漪突然起身把如雨拉到了一邊。
“雨兒,你先出去”
如雨剛走出房間,房門就啪的一聲關上了,嚇了她一跳,忍不住又在心裡痛斥赫連端硯這個大色狼。
如雨先是站在門口仔細聽了一下房裡的動靜,卻是什麼也沒聽見,看著緊閉的房門,頓時那個心急如焚,就開始在房門口來回轉悠,嘴裡還不停地在那兒嘟囔。
赫連端硯開啟房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幅緊象,嘴角輕輕一勾,不料,前腳剛踏出房門,如雨就悶頭撞了上來。
“啊”
如雨叫了一聲,然後沒好氣的抬頭,在看到是赫連端硯時,不禁張大了嘴巴。
就在赫連端硯以為如雨又要大聲喊叫時,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嘴裡一邊喊著“小姐”,一邊飛快的跑進了屋。
赫連端硯有些無語的看著如雨跑了進去,而後低頭瞥了一眼自己的胸口,表情有一瞬間的古怪,而後才轉身離開。
晚膳過後,赫連端硯突然來了興致,想要跟玉音下棋,於是兩人就來到了書房。
兩盞燈下,兩人相對而坐,各執黑白棋子,開始對弈。
玉音先落下一顆白子,而後看著赫連端硯隨即落下一顆黑子,這場景一如從前。
自從赫連端硯遇上桑清漪之後,玉音便沒再同她下過棋,這是從那之後的第一次。
玉音也有些想不明白,為何赫連端硯今日又突然有了興致,不過於她而言,這些都不重要。
不過,這才下到第二盤棋,玉音就發現哪裡不對勁了。
“爺,你又輸了”
玉音說著落下一顆白子,只見棋盤上的一大片黑子瞬間全軍覆沒。
赫連端硯抬頭,笑著對玉音道,“看來玉音的棋藝又見長了”。
第三盤棋又輪到玉音先落子,落下手中的白色棋子後,看著赫連端硯拿起一顆黑子。
“不是玉音棋藝見長,而是爺心不在棋上”
“是嗎?”
第三盤棋兩人打了個平手,玉音看了眼窗外的夜色。
“爺”
“這局不分勝負,再來”
玉音原本想說“天色已晚,早些歇息”,聽赫連端硯此言,也便作罷。
只是,這第四局才剛開始沒多久,玉音發現赫連端硯比前幾局更加的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