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
“所以您打算怎辦?”老媽悠悠問著,“我該慶幸你們沒在她掛掉後才發現?”
“媽,別這樣。”我有點緊張,誰知道董事長的脾氣底線在哪。
董事長忽然一臉嚴肅地朝老媽鞠躬,連協理都反應不過來,他便抬起頭用堅定的眼神看著老媽,“對於此事我實在感到萬分自責,知道自己做再多也彌補不來,所以絕對會徹底嚴查管理階層並做出處分,不妥協、不包容,該負責的全負責。”
“希望你們說到做到。”老媽冷哼一句,“我先出去,不然等等活活被氣死。”
“媽!”
她瀟灑轉身離去,我看著眼前兩個人。
不對,協理也在看董事長。
“妳懷疑我會包庇加害者?”董事長挑眉,“孩子,我以為……”“不。”協理搖頭打斷他的話,“我相信您不會包庇毀壞公司名譽之人,只是我想跟姿縈單獨相處一下,可以嗎?有些話想私下跟她說。”
“真的只是說話?”他露出好氣又好笑的表情,“敗給妳,那我先出去方便一下,妳好好把握時間吧。”
“謝謝。”
董事長一出去協理就靠過來往我嘴上一親,才剛聞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這傢伙就已經坐上椅子攤開話題,“我跟妳提的事情最好快想起來,妳還記得自己曾被部門的組長欺負嗎?不只加班超量過時還有什麼?能記起越清楚越好,現在這情況連主管階級都自身難保。董事會開除將近十多位中高階層的主管,董事長會將原本放在國外的重心慢慢拉回來,公司的人事變動會很大,所以別怕,被誰欺負過都可以一口氣說出來。”
“好突然。”我搔搔臉,怎麼公司內部突然玩起人事大風吹,協理輕輕嘆氣,“因為董事長很看好那位工程師,原先是打算讓他在國內學好就送到國外的分公司支援,所以他指派那位工程師到主管都說不錯的老鳥底下,誰知道就發生這悲劇了。”
“原來如此。”那個人的遭遇跟我初期好像,但不同的是,有人願意伸出援手,而他只能把脖子伸入繩圈……
“剛好又撞上妳的事情。”協理的話一頓,“董事長非常自責,公司的規模越大他也跟著越忙,能接觸到的幾乎都是高階主管,與底層的互動越來越少,最後中間欺瞞了什麼完全不知道,就炸出這種事。”
“我以為董事長跟那些慣老闆一樣,都不在乎員工死活。”我乾笑幾聲,在協理面前說這種話應該行吧?她臉色只僵一下下,“很多時候妳覺得人變了,其實沒有,他只是不再有那麼多時間能讓妳瞧清楚,就像一扇窗,如果沒有定期去清理會以為它髒的是本身而不是沾染灰塵。”
“妳這比喻好奇怪。”我噗哧笑,很無力地垂下手,“如果真是這樣子就好了,當時被欺負我就在想自己哪裡錯了,明明這是一家聲譽良好的大公司,為什麼能私下容許老鳥欺負菜鳥……”
協理又靜靜吻了上來,原本的怨言在那瞬間化解。
“我會用自己的一切來補償。”
“協理,這不怪妳。”看她認真的表情我彎起嘴角,“我會努力想起來的。”
協理回一笑。
經過昨晚想起法國的記憶,我對協理的好感度不斷上升,想起她在那裡帶著我認識各種東西還去羅浮宮跟哪?每個記憶中都有她的身影,情緒化的、專業化的、柔情化的、冰山化的,雖然不是全然想起來,但是這些短暫記憶都補捉到了。
董事長不知道去哪方便,回來時協理也剛好說完,卻擺出一張怨臉瞪過去。
“夠久了。”董事長聳肩,手上拿著關東煮,“姿縈有想起什麼事情嗎?”
“有,很多。”
我開始跟董事長說起自己想起的事情,當提到當時是範宗倫幫忙時,董事長的臉色微微一變,協理捉到這細節立刻追問,“怎麼了?為何提到公關部的就臉色大變?我記得範宗倫沒什麼太大問題吧。”
“我從以前就知道那群小夥子喜歡耍耍嘴皮子。”董事長狠狠抹把臉,“現在真的不同了,隨隨便便聽到的都得起疑心,該說我們的公關部很成功嗎?連我都被弄胡塗了。”
“……您到底聽見了什麼傳聞?”協理扯扯嘴角,董事長轉過頭,“我大概能確認有哪些人了,今晚會處理。關於你們組長的事情……真讓人難過,我對這小傢伙的印象很深刻,因為他很有點子,但這幾年不曉得怎麼搞的,像變了個人,我也只能抱歉了。”
難道組長要被——我吞吞口水。
“我就不多佔用時間了,好好休息吧。”董事長終於下了結論,我在心裡鬆口氣。
“請您慢走。”身子稍微往前傾後低頭,董事長笑了笑拿起椅子上的帽子戴好,才踏出第一步就回過頭,“妳還不來?想放假了?”
“現在是我的休息時間吧。”還賴在椅子上的協理居然對董事長挑眉,我感覺能聽見某人快吐血的內心吶喊,董事長僵著嘴角、呵呵一笑,“我記得妳不是小孩子了,別耍任性,將事情越早辦完我越早讓妳多放幾天。”
“休假對我來說沒用。”協理的聲音像是被什麼噎到而含糊,“從明天開始算起兩年、七百三十天,都不得要我出差,不管是國內還國外都一樣,您應該知道我是認真沒有在開玩笑,如果不能也無妨,大不了參加完這次的會議我也請辭。”
天、天啊——
濃濃的火藥味一觸即發,我縮縮身子進到棉被裡,房內溫度猛然降下十幾度,在董事長還沒開口前門拉開了,老媽看到他們還在就垮下臉,整個氣勢壓過火藥味,“你們怎麼還在。”
母親真不愧是地表上最強的生物。
“這就離開了。”他笑了一下,又再次看協理一眼,“讓人好好休息吧。”
協理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挪挪屁股,捏我的臉頰一下,“開完會回來。”
“妳好好休息啦。”我勾勾她的手指,隨後感到寒毛直豎——這兩人一走就剩我跟她了,等等絕對會被揍啦!想想協理說的拼命那段,我跟老媽撒了多大的謊。
果然門一關上,老媽就勾起燦爛到不行的慈悲微笑,一字一字硬擠出齒間。
“女兒啊,這幾天妳就好好躺在床 上 休息吧,知不知道?”
“知……知……”我感覺鼻涕快流出來了,會不會協理叫我小猴子就是這原因啊!
第38章 第三十七章
我不願回想最後在醫院的日子了,雖然沒發生大事,但老媽的高氣壓恐怖程度足以跟第十八層地獄相比,我絕對能跟人炫耀自己活著待過地獄,還好她再怎樣不高興也不反對同居,不然我現在一定是跟她回山上了,而不是跟協理回到據說是同居的家。
協理是開車的,聽她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