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
“上班——”“上妳個頭啦!跟我去醫院!”老媽整個獅吼功把我拖走,老哥聽見聲音後探出頭來,見到我就故意搖頭嘆氣,“虧妳還想學開車,是想在路上引起車禍喔?”
“李明德!”老媽直接巴他頭一下,“你妹妹都這樣了還欺負她!”
“呼,痛痛。”老哥整張臉皺在一起,我聽了也忍不住抽抽嘴,那啪一聲非常響亮,其實他是被老媽巴到智商提高的吧?不過說到這點,“我幹嘛學開車?”我蹙眉看他,“我二十歲就會了呀。”
“……那妳幹嘛打電話跟我說想借車?”老哥抽抽眼角,“靠,失憶喔!”
“應該是忘了。”我咕噥著想不透自己怎麼會忘記開車,就被老媽拖上老哥的車送到醫院,她好像有認識的什麼人在吧?我居然不用掛號就直接進到一間獨立病房,已經有醫生在那邊等候。
我整個迷迷茫茫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就被醫生問一堆事情然後接受檢查,看老媽氣成那樣我就不敢再提到公司兩字,而老哥則趕回家了,因為大嫂剛懷孕不到三個月他放不下心。
“都不記得了?”
“嗯……我不記得發生什麼事情。”
“妳哥說他趕到時是看到人躺在地上。”老媽很嚴肅地瞪我,“姿縈,妳到底在忙什麼?乾脆直接辭職回家算了,待在山上又不會餓死。”
“但是……”
“妳從小身體就不好,我知道妳想讀設計科時真的想揍人,如果不是妳爸支援,我還寧願妳隨便選一個普通科還是什麼都好,只要不傷到身體。”她說著眼睛也紅了,我默默閉上嘴,許久後才說出一句,“……對不起。”
“公司我幫妳請辭。”老媽握緊拳,我聽了慌張搖頭,“不要!”
“為什麼?妳都這樣了還不顧身體?”她很生氣低吼,我明白老媽這次完全暴怒了,可能情況是真的很嚴重所以才沒被揍。我吸吸鼻子不敢再多嘴,就乖乖躺在病床上,聽老媽打電話到公司,她有多氣說話速度就有多快,幾乎每三句就會重說一次……
我到底怎麼了?
快一個小時後有自稱是公司的人來醫院,但他是在病房外跟老媽談話,所以我沒聽到實際內容。等快半個小時後老媽拎著一袋水果回來,鐵青著臉坐回那張躺椅,“你公司的人說先留職停薪觀察三個月,看之後的情況怎樣再決定,這段時間你們公司會負擔全部的醫療費用。”
“嗯。”我不敢說太多話,只是不懂為什麼是公司負擔?我記得自己……是自己什麼?我呆愣著想不起任何事情,好像腦中出現一大片空白。
在下午時又有公司的人來,但都被老媽請回去。
她好像還沒息怒,反正說到公司就開始念,將我從小到大的各種熬夜紀錄都念一次,當老媽開始逼問我多常熬夜時就像有把槍抵在太陽穴上,即使我將熬夜時間減半也還是讓她火了。
就這樣什麼都沒做在醫院度過兩天,按時睡覺、按時起床、按時吃飯,老媽只有在老哥來時會去洗澡吃飯做些零星小事。讓她這麼累我很抱歉,平常媽都是跟爸在山上照顧外公外婆,這次卻為了我下山。
“妳幹嘛一直在外面?”
這次老哥進來不知道帶了誰,我剛好在吃蘋果,一看到進來的人就差點噎到,老媽原本拿著衣服要去洗澡了,看到人的同時蹙眉,“我不是說不要讓妳妹妹公司的人進來?”
“但是她……”老哥面有尷尬指著旁邊的人,我整個驚到快滾下床,“協、協理?”
“妳還好嗎?”她很擔心看著我。
為什麼?
“我、我——”說不出話,或者說不知所措。為什麼協理會來醫院看我?明明在公司不常見面,她卻突然出現在這,還用那麼溫柔的眼神……她真的是協理嗎?在公司總是冷冰冰的洪協理。
“妳是笨蛋嗎?我離開前不是說要好好照顧自己。”她看起來很生氣,老媽聞言輕輕皺眉,“妳是?”
“洪芃姚。”在我還懷疑她根本不是協理時就否認了這想法,“她女友。”
“喔,那妳怎麼——”“啥!”相較於老媽的冷靜,我嚇得快從床上跳起來,很懷疑剛剛是不是自己耳朵聽錯,還是今天四月一號是愚人節?為什麼跟我沒關係的協理說她是我女朋友?為什麼!不是我想的那種關係吧!
“妳……”協理愣住了,一臉不敢置信看著我。
“靠,嚇人喔。”就連老哥也愣了,老媽將衣服丟回躺椅上看我,“姿縈,她說謊?”
“我沒說謊。”協理的聲音瞬間有些幹,我整個人在混亂中無法理解情況,老媽單手叉腰瞥了眼哥,他一臉不可思議看旁邊的協理,“妳跟她分手了?”
“沒有!”協理急著否認,而我也是,“但我又不是同性戀!”
這麼說來,協理是嗎?接收到這訊息的我腦袋瞬間像爆炸一樣愣愣看著她,協理整個傻眼狀態,但很快回神朝這大步走來,我的心臟隨著她靠近越跳越激烈,在老媽伸手要擋人時我先被協理抓住,她居然直接親上來,一陣反胃促使我將她用力推開。
“您幹嘛?”我用手遮著嘴,有種噁心的感覺漸漸湧上心頭。
協理瞪大眼睛僵在原地,老媽已經護在我前方,哥哥則錯愕眼前發生的事情——還是我?他驚嚇到嘴巴都閉不上了,說話結結巴巴,“喂,妳、妳、妳該不會失憶了吧?當時不是說愛人家,怎麼過去親一下就把人推開?”
“失憶?”我不是隻有暫時性缺血還是什麼?
“姿縈……”協理的聲音充斥著不安,她讓我害怕想撇開頭,可是那雙眼神太多真實與清澈,深深吸引了視線,“妳還記得上個月,我們一起出差到法國嗎?”
“法國?”我的腦袋整片空白,唯一記得的畫面,只有在電影裡看過的浪漫國度,“協理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沒去過法國,也跟您不熟……更沒有那種關係。”
當我的話說出來時心臟猛然抽痛,這痛得很奇怪,像是有什麼碎了。
“天啊。”老哥傻了,“妳真的失憶了——我去叫醫生!”
“按個鈴就可以。”老媽白了一眼後按鈴,病房內瞬間安靜了,協理僵在原地看著我,她的眼睛漸漸轉紅、就突然哽咽像是說不出話,強忍著掛在眼眶上的眼淚。老媽過去拍拍她肩膀不知道說了什麼,我瞬間像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醫生來了之後做更精密的檢查,之前他們看我反應正常也沒任何疑惑就沒發現到這點,最後他們推斷我是暫時失憶——失去半年前的記憶,可能是昏倒時頭敲到地板才這樣。
“所以關於我,妳知道什麼?”協理的眼中有著濃濃悲傷,我卻想不起她的任何事情,內心逐漸害怕起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