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還要多,我本來很擔心自己會不會穿太隨便,結果這裡穿最正式的還是服務生,會場裡的人們都穿與我們類似的輕便服前來。
所謂的輕便服就是有領子的襯衫配黑長褲,放眼望過去大家不是穿黑皮鞋就是素色高跟鞋,我偷偷看自己腳上的……布鞋,雖然也是黑色但有點明顯,協理跟著低頭一看後沒說什麼。
“布鞋會怎樣嗎?”我小聲問著。
“放心,沒事。”協理輕輕拍我一下,這時場內的燈也稍微暗下來,四周響起了奏樂的聲音,隨著登登登登的鼓聲與打光往前方照去,我這才知道前方設有小舞臺,一名高大的法國男人快步登上,他露出潔白的牙齒朝大家做出飛吻動作,將麥克風拿在手上,『感謝世界各地的朋友,願意抽空五日的時間來法國,參加我們艾傑公司所舉辦的第一屆艾傑文具展——』
“喔喔,開始了。”我很興奮地墊起腳尖看,協理噗哧一笑直接帶著我往前走到一根豪華的柱子旁聽演講,我一直盯著他看,發現協理好像不太高興時趕緊小聲解釋,“我在觀察他的臉型輪廓。”
“喔。”協理這一聽好像舒服多了,她雙手交叉放在腹部上,不知道是在聽男人說話還是在恍神。
我很仔細去聽他在說什麼,一方面是加強自己的法文聽力、另方面是偷偷學他們發表感言時的用詞,將男子的肢體動作記在腦中,結果不知不覺都變成協理開會時的英姿。
滿滿的協理。
“嗯?”
“沒事沒事。”我只是忍不住碰碰她而已。
我隨著大家一起掌聲,此時好像是歡迎哪位重要的協商人士上臺吧?聽說那些協商的票跟普通民眾比是一比五……當我看到上臺的是誰時立刻傻住,協理的手也一僵,我們很有默契地互看一眼,不知道腦袋在想的是不是同一件事情。
為什麼那女人上臺了?
協理很明顯也一臉茫然。
第28章 第二十七章
“我有點想走了。”協理在耳邊說了說悄悄話,漫不經心地跟著人群一起拍手,我扯扯嘴角發不出聲,聽著臺上的女人用英文自我介紹,雖然知道了她出現在這裡的原因,卻很難止住胃疼。
“妳覺得有勝算嗎?”我躲在柱子後面問,協理聳聳肩,“一半一半。”
“她會不會拿名次威脅妳跟她上床?”想到這可能性我就起雞皮疙瘩,結果協理一臉嫌惡的看來,“不可能,如果她真的這樣想過,我們早就是□□的關係了好嗎。”
“這麼說也是……”當初我們還沒在一起,那女人如果對協理提出這種關係要求,某香蕉絕對會二話不說就答應,至於現在……協理不大可能答應就是。
“就算她真的提出好了。”協理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如似期待著什麼,“這絕對能檢舉,我想董事長不會為了區區名次就要自己的得意門生跟人上床,我們有這實力,沒必要壓低自己。”
“嗯嗯!”我有時不得不承認協理的氣勢能使人腦袋通達。
我們移動到角落聽臺上人發言,老實說我得承認那女人的聲音很好聽,協理是強而有力、堅定不移;那女人是柔情似水、輕快活潑。等聽了約一分鐘,我總算完整理解她出現在這的原因,簡單來說是代替出席。
真正的協商是她丈夫,因為家有要事碰撞到日期,所以那女人才會出現在這,難怪她總是在快關場時進來,也知道協理在哪。我相信法國那麼大,要相遇也是在名牌店撞上,而不是在文具展碰面。
協理幾乎沒什麼心思聽她說話,我感覺握著的手正努力放鬆下來,當確定臺上人說完時協理直接拉著我離開,她不顧這樣會不會丟了公司的名譽,一出去便靠著牆喘氣,手緊緊抓著胸口。
“協理。”我在一旁等她恢復平靜,協理突然緊緊抱住我……她在發抖。
“不然我們先回去吧?”我只能這樣做了,半拖半拉地帶著協理乘車離開晚宴。
在車上她不斷吸鼻子,我想又是什麼傷心事刺痛胸口了吧?那女人的殺傷力特強,協理此時的不舒服像是病毒傳染到我,一陣陣噁心從心裡盤生,整個人都跟著不對勁了。在心裡反覆苦思該怎麼辦時,已經有答案浮出腦中。
“妳先好好休息,晚宴結束我就回來了。”送協理回到房間後我正要出去,就被反應極快的她拉住手臂,“姿縈。”
“放心,沒事。”我反握住她的手後緊緊抱住人,柔聲低語的安慰,“我的職責就是輔助妳,一切都會沒事,請別擔心。”
“妳能嗎?”她的聲音在顫抖,我知道協理在擔心什麼,其實心裡也很害怕自己行不行,“當然可以!妳不是說自己是一步步走來的?那我想這是個機會。”
“這機會太早了。”協理搖頭作勢要跟出來,我硬著頭皮拉住她,可不認為協理見到她時能再次保持冷靜,“當我們在會議室握手時,妳是說『多多指教』而不是『讓我照顧』,而我回妳的是『多多關照』並不是『謝謝照顧』。協理,這是我們的工作不是妳一人的,所以這也是我的工作。”
協理像是慢動作似的瞪大眼,我或許是不願再看到她受傷,才有這勇氣,“協理,我知道妳是因為她才這樣,所以……”
“她穿我送的裙子。”協理的這句話十分突兀、眼中徘徊著迷茫,“那是我出社會第二年送她的洋裝,那時已經存了一筆錢,我剛好到義大利出差就順便訂製了一件,還記得她收到時的笑臉有多開心,有多高興……”
協理說到後面已經是氣音了,我沉重地點頭,明白她為何今晚的反應如此激烈,那瞬間心裡應該是有許多聲音想說的。
“不要勉強自己。”我將協理推回房間,摸摸她的臉時想起下午的那句抱怨,便親吻了那雙嘴唇,這樣子不只協理冷靜下來,連我原先有些害怕的心情也跟著安定。
“我這樣是不是很丟臉。”協理無力的靠著牆壁、左手摩擦右手臂,“只是以前的女人就怕成這樣……看,多膽小,多不可靠。”
“妳很可靠。”我歪頭看著她,“就算是英雄也有弱點,妳的弱點恰巧是她;正如我,我的弱點是毛毛蟲,如果在吃東西時看到毛毛蟲會忍不住想吐。”
“為什麼?”協理聽到這話好像起了興趣,我搔搔頭、視線往旁飄,“小時候吃飯,老哥偷偷將毛毛蟲丟到碗裡,我沒注意就咬下去了……山上的毛毛蟲都吃得肥胖,我的碗瞬間噴滿綠色汁液……”
想到那畫面又反胃,協理的表情也整個皺起來,“這已經是心理創傷了吧?”
“哈哈哈——”我乾笑幾聲,“所以我到現在還是不太喜歡幼蟲,尤其是吃葉子的。”
“……謝謝妳安慰我。”協理的乾笑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