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幫一家機車行的鐵卷門畫畫,路過的孩子看到上頭的恐龍時發出興奮的驚歎聲。
“工作加油。”
協理的辦公室先到,我頻頻點頭打算目送她關上門後才去部門。
結果協理的門還沒關上又突然拉開,我看她左顧右盼了一會後勾勾手指,那極度誘媚的眼神很難不猜到這傢伙想做什麼,我卻不爭氣的小小步靠近,讓協理勾住我的衣領給上一吻,嚐到嘴裡有淡淡的草莓味,她用大拇指抹抹嘴唇後又是一笑,這才滿意的關上門。
我默默抽出手機開自拍模式,嘴唇上沾著一層淡淡的護唇膏,我沒有擦掉,學著協理用拇指將唇上的護唇膏抹平、抿抿嘴,這才收起手機往自己的地方前進。
協理那魅惑般的笑容,不斷浮現在腦海裡。
中午時何組長又來了,他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看臉書,畢竟從早開始,我們部門已經有不少人都在好奇那位穩交的人是誰,我靠著自己的呵呵大法直接乎巄過去,目前還沒有人猜到是協理。
“何組長,謝謝您帶便當給我,但是真的不必了,我早餐吃太飽。”
由於不想給太多人看戲,我特別將何組長約到茶水間,反正偷聽也聽不到八卦,而他被推拒後露出稍微難過的表情,“真的?不是因為李小姐已經有男朋友了?”
“嗯?呃,對,我是真的吃不下才拒絕的。”我差點耍蠢回問哪來的男友,還好最近吃協理的口水夠多,智商有再慢慢增加的趨勢,“何組長,我不知道自己是哪點吸引到你,你人很好也很帥,但還是試著去喜歡其他女生吧?”
這是我人生初次體會拒絕他人,絞盡腦汁後也只能勉強說出這麼不流順的一句,何組長聽了表情僵硬了些,我的心跳則在瞎忙四處亂撞。
這是緊張、期盼,還有一絲絲的害怕。
“這樣啊,也是呢。”他恢復之前的乾笑但眼中帶著失望,還是將便當推過來,“但,還是希望妳能收下這便當,讓我當妳的朋友?”
“友情便當?”我瞬間想到範宗倫,不知道他今天有沒有自己去吃早餐。
“是啊,畢竟是我太心急嚇到妳了,如果已經有物件了……這也沒辦法,是公司的人嗎?因為放棄李小姐很可惜,所以我有些好奇。”我很意外在他和善表面下的固執,內心瞬間響起警報,這回答不管說是還是不是,都像是在選要半死不活還是半活不死一樣。
我乾脆跟著微笑,感覺背後的冷汗直流。
“我問到不該問的?”
何組長溫溫柔柔的嗓音做出詢問,我完全不知道該不該回,乾脆繼續笑。
“是他嗎?”
ㄊㄚ,可惜中文不像英文,He或She就知道是指哪個ㄊㄚ。
“李小姐真的跟公關部的那位名人在一起?”
一聽到是He不是She我忍不住噗哧笑,但也不否認這答案,腦中塞滿了別說太多的警告標語,“何組長,我對感情是真一的。”
過去的日子裡就是對情感過於理性,我才會一直單身到現在。如今有個才見過一次面的人突然跳出來說喜歡我,一見鍾情是小說裡才有的事情,像現在的情況我只覺得在胡鬧。
好奇怪呀,我怎麼不覺得自己跟她也是場鬧劇。
“在結婚之前都可以吧。”他說出一句當今流行話,我頓時啞然幾秒、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也有離婚這種事啊。”
這是什麼鬼話?為什麼經過政府蓋章的婚姻,當有第三者入侵時才有責任?
由於那句話從他嘴裡出來實在太驚人,我已經無法再交談下去,直接拿著便當離開茶水間後扔到垃圾桶裡,感覺這種東西給同事吃會害人拉肚子。
“姿姿,妳的手機一直振動。”
我一回去雷哥就把手機扔過來,這瞬間內心充滿了噁心感,我連看都不看就把手機強制關機,只覺得胃裡充滿不舒服的感覺,想起昨天協理的生理痛,我摸摸自己的肚子用體溫熱敷,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她被傷害後的傷口一定比我現在更加難受吧。
明明才暫時見不到面而已,我又開始想協理了。
她的身影一出現在腦海中,剛才何博偉帶來的不適一散而開。我呵呵呵笑幾聲,發現雷哥正一臉驚恐的看過來、然後椅子慢慢往旁邊滑……這、這是怎樣啦!發花痴不行喔?
第13章 第十二章
“發生什麼好事?笑這麼猥褻。”
“什麼猥褻?”我衝著雷哥吐舌頭,拿出藏在抽屜裡的午睡枕就撲下去,事實上在掩護繼續發花痴的臉。沒辦法,協理太完美了!只有想著她才能恢復內心平靜,我無視雷哥還是誰一直在那邊戳戳戳,手隨意搧搧像在趕蒼蠅一樣。
“李姿縈,妳的工作呢!”
組長突然大吼一聲,大家都被他的聲音嚇到。原本輕鬆自在的氣氛瞬間沉重下來,每個人都乖乖閉上嘴,我反應慢好幾拍才憶起組長點名的原因,“等、等等休息時間過就會弄了,一定能趕在下班前交給客戶。”
“下班前給?妳是很有自信自己給的東西客戶會百分百滿意,不用做任何修改嗎?”他不屑地一笑,我幾乎傻眼了,還以為自己免疫範宗倫的嘴就練成百毒不侵的體質,結果組長這莫名奇妙的態度讓我內心受到打擊。
“愣著幹嘛?還不快工作。”他這句說得很溫柔,就不再理我直接回位置上。
“他幹嘛?”看人一走,雷哥壓低聲音又滑過來,“吃到炸藥喔?公司不是規定中午一定要休息不能工作嗎?”
“我不知道。”突然被兇讓我心情悶,感覺到旁邊有人時肩膀被輕輕一拍,另位女同事也悄悄靠過來、蹲在旁邊,“我覺得他是想發洩上次被罵的事情,你們有印象吧?洪協理髮現東西是掛組長的名而不是姿姿的那次,當時組長被噴超久。”
“雖然我不想說是協理小題大作,但是他也壓榨姿姿那麼久了,姿姿從來沒有吭聲過,結果被協理抓到就自己炸了還是不是男人啊?”
“沒關係啦,你們別說了……被聽到不好。”看他們為我打抱不平內心很是高興,在公司裡能稱上是朋友的人就只有雷哥與範宗倫,我真不知道該不該哭自己是女人卻很少同性朋友,此時蹲在旁邊主動說上一句的這位,我搞不好能跟她交朋友看看?
可是當我點亮螢幕時就好像開啟了某種特殊開關,那兩個人很自動地退到遠一些的地方聊天,我只好默默弄著計算機,定期重新整理信箱確定客戶不會突然想修改什麼或提出其它意見。
整個部門——或者說全公司,就只有我一個人違反了規定在中午作業吧?這種大家都能休息,我卻要賣命的感覺讓人很噢,想到組長那副嘴臉心裡又是疙瘩。
“呼——”我用鼻子大大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