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殘對吧。
魔陣公會的人發現他們那位年輕的共事者今天格外愉快。
金髮少女很快解決了她昨天還在冥思苦想的難題,風捲殘雲般收拾好材料去修改測試陣,期間亂流漏出軌道的魔力甚至燒壞了她的外套,接著人們就看到她那位美貌的血族助手翻著白眼開始日常吐槽。
她們說的是血族語,而且地方風味十足,在場能聽懂的人大都比較年長,也不願去聽兩個小姑娘似乎頗有些私密的對話。
……雖然其中有個的真實年齡也不算小了。
艾麗斯稱量著剛磨好的魔晶粉塵,同時給安婭送去一個諷刺意味十足的眼神,“真的嗎,你還沒嘗過帝都的美人呢。”
“哦,”安婭愣住了,“最近太忙我都忘了,你們倆玩的開心嗎……而且她完全值得我拋棄那些,還能把省出的錢去做更多的衣服,我剛才想起來我把太多東西留在威斯科隆了,我的裙子和首飾……”
“是我瘋了嗎,”銀髮少女目瞪口呆地望著她:“好吧,還不錯,唯一遺憾的是那些Omega大都是人類,我們想找個混血都費了不少勁,而且我們還用了你的名義……她看到是我們倆有點失望,當然後半夜她就開心起來了,我還向她保證下次一定帶你去。”
“是嗎,”安婭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我好像忘記了問候你的父親。”
“你一定要這麼掃興嗎,”艾麗斯瞬間煩躁起來,“他最近好得很,人人都知道幻術公會新來的會長是個美貌優雅的單身血族,據說還是個大貴族,還有傳言說娶了他能獲得一個富饒的領地,自從我父親……我是說另一個,去世之後,他就沒停止過告訴別人他對Alpha的渴求……”
“嘿,”安婭打斷了她,“你應該支援他獲得新的感情,總比他無法從伴侶的逝世中恢復要好,你知道死了Alpha而悲傷過度也殉情的Omega有多少嗎,好吧雖然還有標記和精神連結的關係。”
“我當然沒有不支援,我完全不在乎,反正後果不過是我有更多的弟弟妹妹,總比我一直是最小的那個要好,”血族姑娘忍不住再次翻了白眼,“我一點也不喜歡‘小公主’這個稱呼……重點是,他總能讓我感到尷尬。”
“好吧好吧,年輕人因為家長魅力太大而產生的煩惱。”安婭抽出另一張圖紙,“幫我看看還有什麼問題。”
“這是什麼?”艾麗斯本來想再行爭論,卻被那張圖吸引了注意力,她仔細端詳了一下,“你還真的很用心啊。”
金髮少女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當然,”血族哼笑一聲,“安德魯·菲爾皮烏斯已經在趕往帝都的路上,你的公爵小姐做事太有效率了。”
安婭給女主潑髒水潑得很爽,菲爾皮烏斯家族和她母親也確實有很大牽扯,安德魯驟然查到這麼一件事,絕對是恍然大悟的狀態。
艾芙莉的女兒殺了他的兒子,他知道很多內情,隨便腦補估計就能找到無數條理由。
而且事情本來就是蘇黎做的。
安婭其實沒有很期待菲爾皮烏斯家族能幹掉女主,不過……
要是總抱著主角肯定死不了的念頭,那才真的什麼都做不到吧。
不過沒想到的是,她這回把自己也給坑了。
安婭帶著被艾麗斯也檢查修改過的圖紙回到了迦藍,她還沉浸在某件事情中,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神情敲響了蘇黎的門。
門開啟的時候,黑暗驟然撲面而來。
她心裡一震,明白自己陷入了幻術。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要的感情戲啊(微笑
寫反派×反派就是爽(並不
第46章
安婭在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這並不是針對自己的刺殺。
她眼前是濃稠到化不開的黑暗,全部感官幾乎都被封閉,站立之地猶如沼澤般塌陷下去,她的腿完全無法挪動,而且能感受到越掙扎越會陷得更快。
……所有的這些佈置都是為了削弱和束縛戰士而存在的。
當然,要是想殺一個法師,也不會困難到哪去。
因為這樣的幻術之後必定有中階甚至高階戰士埋伏,只等目標陷入圈套,他們就會快速出擊,如果不是有足夠實力和戰鬥經驗的魔法師,死的可能比戰士還要快。
然而幻術師和精神魔法師卻並非如此。
金髮少女深吸一口氣,被極度壓縮的精神力陡然擴散開來,如同颶風過境般的強悍衝擊讓迎面而來的六階戰士動作一頓。
雖然也只有短短的一瞬間。
然而完全夠了。
依據對方精神力微弱的變化和移動位置,安婭勉強躲過了刺向咽喉的利劍,因為怕被察覺因此鬥氣都凝聚在劍的內部,她憑著感覺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武器。
少女嬌嫩的掌心頓時被利刃割得鮮血淋漓,然而她的痛覺被封閉,因此看上去格外鎮定。
實際上菲爾皮烏斯家族的兩個殺手已經發現了問題,他們都見過蘇黎本人,這個金髮綠眼的Alpha一進門,他們就知道搞錯了,然而觸發性幻境已經設下,他們也不能放過任何知情者。
接著兩人就看出這是那個曾經的洛忒菲斯繼承人,把他們的小王子殺掉以後跑到西大陸連姓氏都改了的傢伙,如果能順手把她幹掉,親王給的賞賜恐怕會更多。
很快他們就明白這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這個人敢向大王子約戰恐怕也不是為了譁眾取寵。
被安婭抓住長劍的人眉頭一皺,對方雖說應該失去了觸覺,但既然看上去已經確定了他的位置……
壓制在劍身裡的鬥氣陡然擴散出去。
死死扣在長劍上的手掌頓時被炸得血肉模糊,破爛的碎肉掛在森森白骨之間,看上去整隻手都要廢了。
戰士冷笑起來,手臂一動就要抽出長劍割下對方的腦袋。
然而,就在流淌著鮮血的慘白指骨間,忽然有翠綠的嫩芽從骨節的縫隙裡伸展出來,眨眼間生成綠葉繁盛的細長藤條,而那些纖細的藤蔓瘋狂生長著攀上持劍者的手臂,藤條上彎鉤狀的尖刺輕而易舉突破了護體鬥氣,深深嵌入了骨骼血脈中。
他發出一聲極為痛苦的慘叫,長劍哐啷墜地,整條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凹陷下去,最後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皮覆蓋在骨頭上。
那幾秒前只有骨架還完整的手,不可思議地迅速生出了新的血肉。
金髮少女甩了甩已經完全癒合的手掌,唇邊的笑意猙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