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一聲大喊,場記的板一打,剛剛緊繃的現場環境立刻鬆懈下來,也情不自禁的開始談笑風生起來,季蘊玉一聽到喊停聲,剛剛嚴肅冷冽的神情立刻落下,瀟灑風情的笑容就立刻浮上臉,一旁的工作人員忙湧上來給她披衣擦水漬。
季蘊玉乖巧的低頭讓面前的助理小妹妹擦著水漬,接過她遞給的熱茶,自己已經泡海里兩三鐘頭,現在終於拍完,她終於能喝點熱的東西暖暖胃了,感覺到身後來人,季蘊玉下意識的扭過頭,見到是想見之人後,季蘊玉立刻笑彎了眼,她甜甜的瞧著對方,語氣都不自覺的帶上寵溺之意。
“你終於捨得過來了——”
被季蘊玉用著這麼甜膩的語調打趣,鄔雛人一瞬間又開始羞澀起來,她掃了季蘊玉手裡的茶一眼,又掃可眼一旁一臉茫然的助理小妹妹一眼,默默低下頭,支支吾吾道:“我太粗心了,居然忘了給你帶熱茶……”
季蘊玉這時才注意到手裡的茶,看著面前有些垂頭喪氣的小姐姐,季蘊玉有些苦惱該如何十全十美的安撫她,但或許是夕陽下見到心愛之人的心情太美,又或是鹹溼海風的味道太過甜美,季蘊玉甚至都覺得連苦惱都是甜滋滋的蜜糖味道。
她遙望著遠處的夕陽,被整個天空籠罩下金光瀲灩的暖色調,整個大地都好像塗抹上了一層金光,季蘊玉滿足的仰望著那半圓的日頭慢慢落入海中,不知不覺的把頭靠在鄔雛人的肩上,依戀的閉上了眼。
在靠在她肩上的那一瞬,季蘊玉清晰的感到了她肩上的抖動,但也如塵埃落定般,最終也平靜了下來,海水被染上一層濃豔的華貴金色,浮動在幽暗神秘的大海,終究陷入一片平靜。
…………
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夜幕早已降臨,季蘊玉在洗完澡後穿上了豆沙色的緞面睡袍,在擦頭髮時注意到一邊的方桌上放著一盒水果,季蘊玉的動作一頓,來到跟前,想起這是剛剛鄔雛人塞給她的水果。
想起這個,她不禁心裡一動,含笑著取開蓋子,小心翼翼的拿個顆棗,放到鼻尖嗅了嗅,想到這是小姐姐為了她從酒店特意送到片場的獨家水果,心裡甜蜜得緊,忙不迭的往嘴裡一丟,但馬上,季蘊玉的臉就陡然皺起,皺得像朵老菊花似的,莫名有一種喜感。
她瞪大眼,瘋狂的環視房間,注意到斜前方一個犄角旮旯有個垃圾桶,她立刻衝上去,張開她的“血盆大口”,哇的一聲吐出來,翠青色的什麼東西就被她無情的吐了出來,不禁如此,在吐完這顆棗後,她一臉生無可戀的扶著肚子跌跌撞撞朝浴室走去。
在浴室漱了半天口,季蘊玉終於才緩過神來,她看著鏡子前一臉麻木的自己,就好像見到了多年腎虛,在老婆面前抬不起頭的老季,想到這裡,她猛的打了一個冷顫,想起剛剛那顆魔王般的邪惡大青棗,季蘊玉忍不住腿軟了軟,一臉的苦相。
太酸了。
季蘊玉忍不住,又給自己漱了一遍口,她本來也沒什麼忌口,但倒黴孩子鄔雛人給自己挑的那顆青棗怎麼能酸成那樣,她二十多年從沒見過那麼酸的棗子,怎麼今天這顆棗能酸成這樣?
等等,莫不是成精了吧?
季蘊玉開始疑神疑鬼起來,開始把房間內那盒水果當成是最終的邪惡大魔王,這時房間的門響,她神叨叨的皺起眉,一臉腎虛不情不願的慢吞吞朝門口挪過去。
歪歪扭扭的歪在門上,眯了眯眼從貓眼裡瞄了一眼,見到來者後,猛然間瞬間清醒過來,立馬原地站好整理衣裝,急忙忙把自己脖頸前的緞面睡衣扯開些,露出自己引以為豪的鎖骨,然後又往上扒拉扒拉了兩下,做出欲抱琵琶半遮面的模樣,再確定自己身上噴的是她喜歡的木質調的香水。
一切確認後,季蘊玉才一副多情瀟灑的靠在門前,然後扭開了房門。
鄔雛人待門被開啟後,下意識的就準備進去,但腳還沒伸進去,就突然看見一個黑壓壓的東西竄自己跟前,鄔雛人下意識就有些防備的往後退,卻不料那黑壓壓的身影突然扭過頭,一臉誘拐小蘿莉的古怪大叔神情的衝著她,還浮誇的衝著她眨了眨眼,把自己的肩聳得更高。
“小姐,敲我房門有事嗎?”
季蘊玉故意用著勾引的語調說著話,剛剛在開門的一個剎那,季蘊玉突然有個好主意,趁著鄔雛人來沒進來,以一個360°大轉彎藏到一邊,在她進來後,以她優雅古典的旋轉來到她跟前,然後在她面前定住後,再一個深情180°扭頭,再若有似無的露出她喜歡的小鎖骨兒,最後用刻意用著低沉誘惑的聲音輕輕的來那麼一句——
“小姐,敲我房門有事嗎?”
季蘊玉忍不住暗暗得意起來,默默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小姐,敲我房門有事嗎?”
“小姐,敲我房門有事嗎?”
“小姐,敲我房門有事嗎?”
天辣,這句話太撩了有沒有?
簡直就是暴擊!
雛人小姐姐會愛慘她的啊啊啊!
聽到熟悉的聲音,鄔雛人這才回過神,定睛一看,原來是穿著睡袍的季蘊玉啊,她默默的掃了那鎖骨一眼,忍不住暗自長吁了一口氣,剛剛還以為是哪個變態魔竄出來,真是嚇她一跳。
鄔雛人假咳了咳,見到跟前的季蘊玉依舊還是動作古怪的昂著頭,一抖一抖的晃著自己的肩,還一臉暗示的衝自己眨著眼睛,唰的一聲,終於好像有一道亮光劃過自己的頭頂,鄔雛人像是茅塞頓開般,不可思議的扭頭轉向季蘊玉時,見到她眼裡流轉著的笑意時,鄔雛人終於老臉一紅。
她一臉羞憤的把手裡的小禮裙紙盒塞到季蘊玉手裡,又羞又怒的瞪了她一眼,丟在一句“這是燒烤派對要穿的裙子,等下袁姐會過來幫你化妝的”就埋頭轉身而走,季蘊玉老老實實的戳在原地,就像顆望妻石般眼巴巴的瞅著自家暴躁的小姐姐越走越遠,直到看不見背影后才不情不願的收回視線。
低頭看著手裡被塞的紙盒,開啟,撫摸著這薄滑的小禮裙,季蘊玉不著痕跡的輕聲笑了起來,眼裡的濃情蜜意自然的流露了出來,安分的把剛剛扒拉的緞面睡袍拉起來,抱著這條又軟又滑的裙子甜滋滋的用臉蹭了蹭,快活的哼著歌兒,腳下一勾,門瞬間被帶住,哼歌聲瞬間截然而止。
九點。
海濱酒店草坪區。
夜幕將近已久,但酒店的草坪區早就被運動品牌包場,一個個的燒烤架立刻立了起來,說是追求原始自然樂趣,不少人都選了用黑炭來做火源,但弊端就是製作時不時有白煙飄過,略微有些掃興,但現場的人少有進廚房,些許煙味只讓他們更加興奮。
四周的高度照明燈點亮,昏暗的草地立刻亮如白晝,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