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者便立刻想到各種可能,鄔家找到了更大的靠山,這次故意來這手,藉此來給自己下馬威!
東方曜骨碌碌的眼珠子懷疑的亂轉著,但他明面讓還是隱藏得讓人看不出來,揮了揮手,讓臺下的舞姬繼續她們的表演,依舊是一副歌舞昇平的快活模樣。
一整晚,一整晚東方曜都在等待著鄔雛人得訊息,他現在震怒的情緒也慢慢熄滅了下來,他陰測測的轉動著自己的玉扳指,危險的眯眼想到,他倒是想想知道,這小小的金陵城,到底該有哪股隱藏的力量在伺機而動呢?
所以,一得到鄔雛人順利的回到鄔府的訊息,東方曜便停下手中的一切事,而當他得知是誰送鄔雛人回府時,他終於第一次露出震驚的表情,當即決定駕馬直奔鄔府。
坐到駿馬上,東方曜大力的甩動馬鞭,啪啪的聲音在夜空中格外清明,他一路飛馳,無數燈火通明的房屋飛快的消失在他的身後,但他現在卻無心欣賞這這一切,心裡只如撞擊般不停地問這自己,怎麼是她,該死的,怎麼會是她!
東方曜大力的甩動著馬鞭,四周的景物飛快的往後退,東方曜兩鬢不自覺冒出了細汗,後背不自覺的壓低,但他雙眼卻難得的凌厲,冒出慎人的尖銳鋒芒,駿馬飛快的穿過百家燈火的官道,他粗喘著一口氣,直到與一馬車擦肩而過時,他眉頭錯愕的皺了皺,然後高高的吁了一聲,調頭噠噠著馬蹄走向馬車門口。
那馬車樣式古樸,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東方曜卻很清楚這駕馬車的來歷,皇室郡主在百日後都會有王爺王妃帶著襁褓裡的郡主去皇宮拜見,當時乘坐的馬車就是皇帝御賜,而在以後成為郡主的私人馬車。
東方曜不自覺的緊鎖了眉,盯著上面隱晦的雕花,而眼前這座平平無奇的馬車,正是當年先皇御賜給季蘊玉的馬車。
有小廝通報後,一個丫鬟模樣的人敲了敲馬車門,不多時,馬車內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東方曜知道是對方願意見自己,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定定的注視著門簾。
很快,門簾被開啟,一雙纖細的手露了出來。
東方曜忍不住屏住呼吸,他有些遲疑,也有些晦暗,他只能死死的盯住那雙手,不錯過半分半毫。
季蘊玉的動作很快,她只伸手挽住門簾,身子往前探了探,禮貌的衝著對方含笑的點了點頭。
東方曜有些蹙眉,他看著面前有塊黑疤的女人,這個女人還是與以前一樣姿色醜陋,但性情似乎有些大變,沒了以前那股花痴暴戾的刁蠻勁兒,現在氣質反倒是平平無奇起來,似乎丟在人群中就再也找不出來。
季蘊玉見到他,神情也不像從前那樣歇斯底里,反倒是有些和顏悅色道:“將軍如此匆忙攔駕,想必是有急事,不知將軍……”
季蘊玉話沒說完,但話語的意思卻表明得很是明顯,而另一邊的東方曜被季蘊玉如此禮貌相待,他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說實話,東方曜也不是一定得針對季蘊玉,只是他少年成名,一路風光無限,但未來的王妃卻是這金陵城人人唾棄的廢材郡主,他少不得憤憤不平,幾番情緒之下,惡意向她發作便成了他唯一的途徑。
而現在,這位平平無奇的郡主禮貌的請問他,東方曜也是大家之子,骨子裡的禮貌與修養無時不在,他遏制住嘶吼的駿馬,同樣的禮貌道:“聽說郡主剛剛送雛人回了府,本將軍聽聞此事,很是擔心雛人的安危!”
雛人?
季蘊玉聽著這稱謂,莫名的眨了眨眼,更加的笑容可掬,她扶了扶自己的軟鬢,笑吟吟道:“將軍還是明日再去看雛人,今天她收到了驚嚇,我送她去鄔府時還戰戰兢兢,現在去恐怕時候不佳。”
季蘊玉說話的語調是溫溫軟軟的,似乎她是清淡得不食人間煙火,無論什麼時候,她說話永遠是這副溫溫軟軟的模樣,但季蘊玉的話卻在東方曜耳邊形成一股驚雷,瞬間炸開他的耳膜,他不可思議的瞪大眼,難以置信季蘊玉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說了出來。
他雙眼微眯,不可置信的瞪著季蘊玉,如果說可以避過他的精銳暗衛的幕後之人就是他面前之人,那他的這位未過門的王妃還真的能量巨大。
但是,東方曜眼神複雜的盯著他面前的這個女人,眉頭不自覺皺起。
她雖然沒了那股花痴癲狂的勁頭,臉上的黑疤看久了也就習慣,但她整個人就是有股平平無奇的氣質,與那些深宮中千篇一律的美婦不同,她的那種平凡就好像深入骨髓般,你沒辦法對她起厭惡之心,也沒辦法對她起愛慕之意,真真正正的平平無奇。
而這樣的人,真的是一手遮天的幕後之人嗎?
季蘊玉見東方曜不回答,也不惱怒,她禮貌的衝對方笑了笑,放下手裡的門簾,東方曜見狀,立刻拉著馬退到一邊,等待著馬車透過,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季蘊玉矜持的衝對方點了點頭,東方曜也趕緊回禮。
放下門簾的那一瞬間,東方曜悄悄的抬頭瞥了一眼,只見得對方微微垂下的睫毛,睫毛在眼瞼處投下灰濛濛的陰影,眼尾有輕輕的翹起,突然有一種豔麗的感覺。
但很快,門簾就被放了下來,擋住了裡面的一切。
東方曜趕緊低下頭,把馬拉得更靠近路邊一點,等到馬車完全走遠,東方曜才慢慢的抬起了頭。
他扭過頭看著遠處的馬車,突然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臟,跳得過於快了。
☆、第28章 溫柔護妻笑面虎攻嬌蠻開朗黏妻受
告別數日的連綿陰雨後,今日又是風和日麗, 鄔雛人興沖沖的跑到大街上的一棵粗壯的柳樹下, 仰頭深呼吸一口氣, 吐出了好幾日積鬱的煩躁之氣。
她偷偷的瞥了一邊的季蘊玉, 心裡頓時甜如蜜糖, 她自那日和季蘊玉在破廟裡和她一起喝過魚湯後,已經十日沒見面了,這幾天裡, 她都是在府裡百無聊奈的望著連綿陰雨, 偏偏那人又不主動約她, 害她白白的十幾天不痛快。
今兒個天氣一晴朗, 鄔雛人立刻修書一封, 託家僕附著那塊玉佩拿給皇宮裡季蘊玉,只是一個多時辰, 季蘊玉就騎著她的駿馬來到她家府邸前,鄔雛人在閨房裡聽到丫鬟通報郡主來了, 鄔雛人就欣喜不已, 她一邊摘下自己的玉簪,一邊拿起書案上的詩經來看, 整個人坐立不安。
她家小丫鬟倒是直言不諱, 直接打趣到, “小姐見到郡主那麼開心,怎麼之前不修書請人家來府呢?”
鄔雛人拿著詩經坐立不安,偏偏這小丫鬟還取笑她, 鄔雛人整個人又氣又羞,她直接把書往桌子一丟,大咧咧的給自己倒了壺茶,直言不諱道:“你說的容易,我要是那麼主動,她心裡不定把我當成什麼樣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