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被抓住,動了動嘴唇:“太子哥哥,我真的不能去看看子衿嗎?就看一眼,我看她緊張不緊張。”
“她不緊張,我儘早替你看過了。”太子殿下毫不留情的拆穿了妹子的小把戲:“我看呀,是你緊張。快回去吧,一會兒喜袍就送過去了,你再試試,看看哪兒不合適的,再讓人改改,左右不過一個月,快的很。”
秦韻眼巴巴的又問:“那子衿的喜袍呢?她試過了沒?好看不好看?”
“好看好看。”太子殿下只能親自把人送回去:“大婚那日定然會更好看的。韻兒,你別緊張了,你的子衿,太子哥哥給你看著,絕對是跑不了的。”
嘉晉帝對公主的寵愛是人盡皆知的,太子殿下原本也只是不願意讓父皇難做,才對這位公主軟語應付一下,誰知不過接觸了幾天,就被收服了,成功的成為繼嘉晉帝之後皇室裡第二寵著公主的大靠山。
大婚定在人間最美的四月天,宮牆之內飄散著朵朵花瓣,空氣中瀰漫著芬芳的味道,一大早公主殿下就被老嬤嬤請了起來,一番洗漱裝扮,望著鏡子裡嬌豔的人兒,秦韻恍惚間有些不太認識,大紅的喜袍上繡著金色的鳳凰和牡丹,雍容華麗,一點朱唇,嬌豔欲滴,讓她有些恍惚。
這恍惚,一直持續到上了龍輦,一路從宮門出去繞皇城三週晃晃悠悠到了將軍府前,面前伸出的那一雙瑩白的手時,才慢慢的落到了實處,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緊接著便隨著那道力邁出了龍輦,隔著珠簾看到連硯亦是一身大紅的喜袍,與她身上是同樣的鳳凰牡丹圖案,不過是款式稍微有些不同,連硯穿在身上倒是多了幾分英姿颯爽的味道,而她就難免有幾分嬌羞。
掌心被握住,連硯朝她眨了眨眼睛,伸手攔腰將人一把抱起,然後才帶著人一步步沿著紅色的地毯一直走進了將軍內,連將軍大婚,又是陛下賜的婚,賜婚的物件還是受盡寵愛的昭陽公主,因此今日這將軍門前可謂是十分的熱鬧了,見連硯這搬動作紛紛起鬨吆喝,秦韻一張臉羞的通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只是勾著連硯的脖頸卻是越發的用力,不願意將人鬆開。
紅色的雙喜字隨處可見,廊柱下張揚著大紅色的綢布,連硯抱著人直接走進了早已佈置好的大廳裡,嘉晉帝已經坐在了主位之上,今日他不僅僅是君主,還是高堂,太子倒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觀禮的除了連家的幾宗旁親,餘下的皆是朝中的重臣,唯一的布衣大抵便只有寵辱不驚的夏先生了。
夏先生作為兩人的證婚人,看著兩人一路走來,嘴角帶著笑,揚聲高喊道:“新人入殿!”
這是一對璧人,她們走過了山川與溝壑,終於走在了一起。
“一拜天地,花好月圓天長地久,叩首。”
連硯主動拉著秦韻的手,朝她微微一笑,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皇恩浩蕩福壽永昌,叩首。”
高坐之上的嘉晉帝手指有些輕顫,笑著示意二人起身。
“新人交拜,恩愛白首幸福美滿,叩首。”
視線落在那張精心描摹的臉上,連硯深思有些恍惚,這是她的小媳婦兒了,以後都是她的人,她可以抱在懷裡,可以放在心尖上,可以親吻,可以隨心所欲的帶著她到處走走看看,她們是一體的了,再不會有人來拆散。
“禮成,宴客謝賓。”夏青山唸完了詞,便有人率先鼓了掌,氣氛一度很熱烈,直接從大廳轉戰了宴廳,只是氣憤熱烈歸熱烈,畢竟嘉晉帝在這兒鎮場子,尋常是斷然不敢胡亂來的,所以這婚宴是熱鬧且十分知趣的。
酒宴之後,新房裡點著紅燭,秦韻按住連硯坐在妝臺之前,微醺惡毒酒意帶著女子身上特有的芬芳,令人不勝嚮往,鏡子裡的連硯雙頰微紅,臉上帶著笑意,仰頭看著她笑:“做什麼?”
“別動。”秦韻小聲的趴在連硯的耳邊:“子衿,我有點暈。”
“傻。”連硯搖頭,就想抱她起來到床上去,卻被秦韻固執的按住了不教動:“你別動,本來就暈,再看著你,我就更暈了。”
她喝的酒不多,畢竟沒人敢真的拿酒來灌她,再加上身後還跟著大內的總管大人,公主殿下不過是就著喜意略微嚐了點而已,可俗話說的好,酒不醉人,這人她自醉。
“你要幹嘛呀?”連硯好笑的看著賴在自己身上撒嬌耍賴的人,這暈了難道不該做點該做的事兒,倆人守著一面鏡子,是什麼儀式?
“乖,熱不熱?”連硯帶著魅惑的語氣,手指十分熟稔的按在了秦韻的腰上,若是往常,小姑娘早就酥軟在自己懷裡,任取任求了可今天不一樣,今天的小韻兒格外的不一樣,不僅僅義正言辭的把連硯不安分的手拿下來,還主動撤離了危險地界,努力的保持著跟連硯的安全距離。
臉色紅撲撲的,磕磕巴巴偏又十分堅定的說著:“你別鬧,我有事兒呢。”
落了空的連將軍一挑眉,攤手錶示自己不亂鬧:“好,你有什麼事兒?上床之前要先說家規嗎?什麼家規?”
說著不鬧,卻還是往秦韻跟前主動湊了又湊,言罷還故意朝著秦韻吹了口氣,帶著酒意的氣息簡直撲面而來,讓秦韻一瞬間的暈,差點就把持不住,還好她理智尚存,沒有被連將軍的美色蠱惑了去。
“說了別鬧,你還鬧,正經事。”秦韻故意板著臉把連硯重新轉回了鏡子跟前,望著鏡子裡的美人,十分認真的語氣說道:“宮裡的老嬤嬤說,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子衿,我幫你梳髮。”
連硯半束著的發被放了下來,秦韻十分認真的幫連硯把髮束上的簪子拿下來,規規矩矩的攏在一起,然後才拿起木梳子沿著如瀑的長髮十分認真的打理著,鏡子裡的人深情款款的看著身後那人的一舉一動,她能看到秦韻眼中的珍視和愛護,心裡湧出一陣暖流,反手握住了秦韻的手,不願意鬆開。
“別動。”小韻兒虎著臉,把連硯的手放了回去,拿起狀態前的剪刀,撩起自己的一束髮毫不留情的剪了下去,連硯還未及反應,就見她果然苦了臉:“怎麼辦?我好像剪多了。”
小媳婦兒苦哈哈的樣子真是讓連硯心軟到不能行:“媳婦兒你這是真實在。”湊過去親了又親才接過她手上的發和剪刀學著秦韻的樣子也剪下一縷,然後用紅色的絲帶綁在一起,還特意綁了好看的蝴蝶結,然後才又重新交到了秦韻的手上,笑著說:“好了,結髮兩不疑,以後你可能不能藏私房錢,知道嗎?”
涼涼的髮束被放在手裡,秦韻握住手,撲過去抱緊了連硯,笑嘻嘻的說道:“是你不能藏私房錢才對,家規第一條,不能藏私。”
懷中是溫軟的小媳婦兒,連硯十分的不客氣,按住人就壓在了妝臺上,帶著志得意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