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菖蒲沒好氣白了他一眼:“有必要嗎?”
這時,車上傳來一個聲音:“溯哥?學霸?你們沒變啊……”
十年了,樣貌沒怎麼變,可是那股少年青澀感卻被歲月磨平,兩個人看上去更加成熟穩重了。
車門開啟,車上露出一個記憶中模糊又熟悉的笑臉,本來許菖蒲想不起來了,可是看到開啟的車門裡貼滿了各種符籙,以及一些神學東西,忽然想起來,這是徐傑。
許菖蒲微笑著:“你也沒變。”
晏溯萬萬沒想到十年後的神棍徐傑竟然發達了,神棍徐傑——當年靠著塔羅牌贏得全世界的美男子,現在已經成為一家皮包公司的老總。
徐傑看著兩人勻稱的身材、不變的眉眼、成熟又穩重的臉龐,再看看自己別在褲腰帶裡凸起的啤酒肚,以及能感受到的雙下巴。忽然感慨歲月這把殺豬刀真是不公平。時光如逝水,這把殺豬刀對這兩人沒一點兒影響,甚至還為兩人俊朗的外形添加了幾分成熟穩重,上帝果然是不公平的。
晏溯看著面前這新款奧迪說:“不錯啊,發達了,跑這兒炫耀?還敢對著我狂按喇叭?”
徐傑:“就想炫耀一下,暴發戶都這素質。”
晏溯笑了:“你怎麼發達的?”
徐傑:“我不算命嗎?”
晏溯詫異:“不會吧,你靠著算命騙了這麼多錢?你還沒被抓嗎?宣傳邪教是違法的。”
徐傑連忙解釋:“屁啊,誰宣傳邪教了啊,風水是邪教嗎?塔羅牌是邪教嗎?”
晏溯拍了拍徐傑肩膀:“可以啊,不靠騙人能發達,不錯。”
徐傑:“我能發達還是因為我掌握了風水,塔羅牌,神學。”
晏溯囧:“你不是說你不宣傳邪教嗎?你這跟宣傳邪教有什麼區別,不會吧,你該不會幫人看風水騙了好多錢吧?舉報你這種騙子有獎嗎?”
許菖蒲聽這兩人說話頭疼,扯了扯晏溯衣袖說:“先讓他把話說完。”
晏溯:“坦白從寬,否則現在就去警察局舉報你。”
徐傑:“我發達是因為我開了皮包公司,而我能發達的最根本原因是我掌握了各種風水學、塔羅牌、神學,我跟你們說啊,我畢業那會兒,一窮二白,我靠著塔羅牌與司南,算卦等,硬是花了三萬塊盤了一個快倒閉的皮包小廠,自從我買下那皮包廠,訂單雪花般飛來,我就沒虧過,後來就發達了,我當時就看出來了,那地方風水好,那地上在古代就是財神廟啊,可惜那老闆不會經營。”
晏溯鬆了口氣:“奧,那你了不起,我們去辦公室找老班,你要去嗎?”
徐傑開啟車門,鑽了進去:“不了,我再繞兩圈,上週剛提的新車。”
晏溯笑:“別饒了,小心沒油了。”
徐傑:“切,我後備箱自備了兩桶油。”
嗡的一聲,那奧迪又朝著前方開去,見人就摁喇叭,惹得別人狂吐口水。
許菖蒲笑了一下拽著晏溯朝著教學樓走去,教學樓只是翻新了,並沒有改變。
辦公室學生陸陸續續來了十幾個,當年全班五十六人,十年後只有十幾個來了。
林城沒變,依舊很溫和,方坤也沒變,只是整個人胖了一圈,於流螢更加性感漂亮,穿著黑色吊帶連衣裙,雖然個子矮,但是往那一站,就是大姐大。黃斌成了典型的型男,那噴張的肌肉彰顯著他那男性的荷爾蒙。
於流螢見到許菖蒲那一刻憤憤不平咬著牙:“當年如果不是你這個小妾上位,豪門太太應該是我。”
許菖蒲笑笑沒說話。
晏溯搭上老班的肩膀:“老班,我記得十年前,您說過,十年後我們如果回來了,你請客的哈。”
老班跟黃斌在那裡鬥地主,周圍人臉上貼滿了紙條,他選擇性失憶說:“我有說過嗎?”
全班都在那符合,同學1:“有,我記得,記得清清楚楚,是高三上半年吧。”
同學b:“不,是高三下半年。”
人群你一言我一語,討論開了。
許菖蒲聽他們越討論越偏離,說:“高二上學期放假的那天,我們吃的烤肉,因班費不夠,您墊了後面的錢。”
這麼一說,大家恍惚回到了那一晚,一個個連忙點頭稱是……
老班撇撇嘴:“奧,其實一開始我就想請你們的,地點我都找好了,等我們四點鐘就出發,先在辦公室坐坐。”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聊天,男人聊事業,女人聊家庭,有物件的在秀恩愛,沒物件的在詛咒有物件秀恩愛的。
“我跟菖蒲到學校裡隨便看看,你們慢慢聊。”晏溯拉著許菖蒲朝著門外走去。
“嘖嘖,你看人家這兩,秀恩愛還不忘記文藝一下。”人群裡發出酸溜溜的聲音。
於流螢咬牙切齒:“嫁入豪門的本該是我,最後讓小妾上位了,不開森。”
晏溯拉著許菖蒲剛走,徐傑氣喘吁吁跑到班主任辦公室說:“學霸呢,溯哥呢?人呢?”
方坤指著門:“剛走,怎麼了?”
徐傑:“我剛在車上給溯哥與學霸算了一掛,學霸有今天有血光之災。”
全班都是唯物主義,愛信不信的說著:“你如果算的準,高考不至於考那麼慘。”
徐傑:“高考不許我帶塔羅牌與籤筒,我特麼帶的是橡皮,橡皮上寫的A、B、C、D,能跟塔羅牌比嗎?”
全班都不信他,他只得自己去找晏溯與許菖蒲。
晏溯與許菖蒲出了門打算在學校裡好好逛一逛,沒想到路過教職工廁所,那一瞬間,晏溯腦子裡某個想法如同汽油潑在乾柴上,嗡一聲,熊熊大火瞬間升騰。
十年前他想幹不敢幹的事情,十年後他又出現在這裡,沒有十年前的傻逼青澀,有的只是他想要一個圓滿。
“我先去上個廁所,你等我一下。”許菖蒲看到廁所,天真走進去,完全沒看到晏溯突然亮起來的雙眼以及晏溯腦子裡的yy。
他下午喝了兩杯綠豆奶茶,十年過去了,奶茶樣式變多了,味道卻沒變。
他剛開啟門進去,還沒關上門,晏溯忽然抵著門,鑽了進來。
許菖蒲意識到什麼,臉唰一下紅了,這貨的小心思全寫在臉上。
晏溯:“我記得十年前在這裡說過,我想在這裡幹你。”
在廁所出來時,晏溯看到許菖蒲走路不自然,便體貼溫柔說:“不然我們不去參加同學會了,我們回家去吧,你這樣子,坐也不能坐,動也不能動,還受了傷……”
許菖蒲怒瞪著晏溯,晏溯那笑得燦爛的臉上毫無愧疚之意,一臉神氣揚揚:“老班囑託我們好長時間,我不去的話,確實對不起他。”
晏溯欠扁的笑著:“那我揹你吧,哎不行,揹你也能拉扯到傷口,我抱你吧,這樣就不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