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看著小寶貝兒逃跑了,轉過身要去責怪邵亭,邵亭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躺地上,貌似摔得夠慘。
作為發小,他也不能太忘恩負義。
他只能轉身去拉邵亭:“還好吧?”
邵亭叫喚著:“閃到腰了,臥槽,你兩夠瘋狂啊,你們這是打算挑釁一下校規嗎?在班主任教務處這一層廁所裡幹這事兒,萬州知道你們這麼挑釁他嗎?哎呀,我去,我的腰啊……媽的,這不是送紙,這是送命啊……”
邵亭腰撞到衛生間擋板那塊兒紅紫紅紫的,應該磕在衛生間擋板的邊角了。
晏溯怕邵亭出什麼事兒,只得扶著邵亭去醫務室查查摔沒摔出毛病。
許菖蒲匆匆的從班主任那層樓穿過回形走廊,他總感覺身上都有那股味道,他埋著頭,儘量不去看人。
忽然,他撞到了一個人,那人被他撞得作業本散落一地。
“菖蒲,你怎麼了?怎麼這麼急……”林友度彎下腰撿作業本的時候,看到許菖蒲臉色異常紅,他詫異問著:“你臉怎麼這麼紅?生病了嗎?”
“沒事。”許菖蒲連忙彎下腰,把他撞掉的作業本撿起來。
林友度撿完作業本還要跟許菖蒲說點兒什麼,許菖蒲怕自己身上那味道被聞出來,連忙說著:“我先走了。”
他還沒走到教室,被於流螢堵在樓梯間,於流螢喊著:“小妾,你給我站住,咦,什麼味……你嘴怎麼了?”
許菖蒲這下脖子先紅了,剛剛晏溯在廁所裡咬了他的唇,因為秋冬交替,空氣乾燥,被咬的那塊兒出血裂開了。
於流螢聞了聞,味道沒了,散了,她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
許菖蒲在於流螢發愣的空檔直接側身躲過,走向了教室。
於流螢憤憤不平在後面跺腳:“真是沒禮貌,恃寵而驕也該有個度。”
然而小妾已經倉皇消失在樓梯口,完全無視原配正主於流螢的抱怨。
許菖蒲剛進教室,徐傑摺疊的千紙鶴就落到了許菖蒲的腳邊。
徐傑一看到許菖蒲,就好像自己中了五百萬一樣,興奮拉著同桌說:“我就說學霸有血光之災嘛,你們還非要說我瞎幾把扯淡,你看他嘴唇,都流血了。這還不叫血光之災嗎?”
方坤一看,“真的哎,神棍,快幫我算算,我的老婆出生沒出生。”
林城伸出手:“快幫我算算我初|夜在哪天能沒有……”
許菖蒲:“……”
他只能默默的走到座位上坐下,生怕被人看出來什麼異樣。
這個時候,林友度走到十四班後門的窗戶旁。
林友度敲了敲窗戶玻璃喊著:“菖蒲,我有事找你。”
許菖蒲只得起身朝著門外走,此時,他身上的味道應該沒有了,只是由於自己心理因素,挺彆扭的,總感覺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他做壞事。
林友度看著許菖蒲出來了,微笑著,拿著厚厚的一摞雅思託福的資料與習題說著:“我爸爸幫我買的雅思託福試卷,我幫你帶了一份,這套習題挺全的,一個專門輔導雅思的培訓班老師整理的資料與一些考題。這是劍橋的資料,我姐姐發我的,你想好了去理工還是劍橋嗎?”
“我應該不會去國外讀書了。”許菖蒲說。
林友度那笑容迅速僵硬在臉上,他愣了愣,好半天才扯出來一個笑,說:“為什麼?你的成績那麼好,不出國深造多可惜啊。”
“我胃不太好,不太習慣國外飲食,我還是喜歡包子餅子麵條。而且吧,我這人沒啥大的理想,我既不想當官發財,也不想從商做老闆,所以出不出國對我來說都一樣。”許菖蒲淡淡說著。
林友度半晌笑了笑:“原來是這樣。”
許菖蒲看著那疊資料,說著:“你買這些資料很貴吧?多少錢?我轉給你吧,非常感謝你。”
林友度搖了搖頭:“沒事兒,我可以轉賣給其他同學。你如果還想考的話,可以隨時找我。”
許菖蒲:“那謝謝你了。”
“那我……先走了。”林友度說。
許菖蒲:“恩。”
林友度轉身朝著樓下走去。
在他走向樓下的時候,正好與晏溯撞個正著。
晏溯目光嚴厲目送著林友度下樓。
邵亭扶著腰一走一拐說:“估計又是來找咱老婆的,太情深義重了,我這種人渣都感動了,如果不是我提前認識你,我肯定讓咱老婆選他不選你,跟你一比,人家簡直是大暖男。”
晏溯一巴掌拍在邵亭腰上。
邵亭疼得直咧嘴:“啊……疼疼……你有病啊!”
在許菖蒲走到座位要坐下的時候,被晏溯一下子給拉到教室外,壓在教室外的走廊護欄上,他一手搭在許菖蒲肩膀上,另外一隻手圈著他不讓他走。
從遠處看上去就像許菖蒲趴在教室外走廊護欄上,而晏溯搭著他肩膀,趴在他背後一樣。
其實在外人看上去不過是兩個關係親密的男孩子趴在欄杆上看風景而已。
晏溯貼著耳朵,輕輕說著:“你說你不去國外了,是不是因為我?”
許菖蒲欲要往後退,但是他的後背緊緊貼著晏溯的胸膛,他越是往後退,就貼得越是近。
近的能感受到晏溯的心跳。
他沒法躲開晏溯的鉗制,無語說著:“你想太多了,我胃不好,飲食這方面,我沒法適應,我可不想客死異鄉,真不是因為你。”
晏溯輕笑,手緊緊圈著許菖蒲不讓他離開,說:“你才不是這樣想的,你肯定在想——晏溯那個帥逼,學習差,肯定考不上一個好學校,連英文單詞默寫都沒寫對幾個,出國等於走丟,看他那帥逼樣,再努力努力,也只能在國內讀個好點兒學校,算了,再傻也是自己未來的男人,誰讓我這麼愛他呢,愛的都捨不得離開了,放棄前途算什麼,我可以為他放棄生命,離開一秒鐘心就在滴血,離開一分鐘就要窒息,離開一個小時就要死了,我才不要出國,我要嫁入豪門。”
許菖蒲看著遠方不遠處操場上,三三兩兩男男女女來來往往,笑了:“滾遠點兒。”
“起開。”許菖蒲一手肘拐在晏溯的胸口。
晏溯沒想到許菖蒲這麼狠,下起手來,毫不手軟,直接拐在他胸口,咚的一聲,要了他半條命。
他疼得齜牙咧齒把整個人都架在許菖蒲身上,咬牙說:“你謀殺親夫啊?”
許菖蒲沒理他。
“菖蒲,你的生日快到了吧?”晏溯壓著許菖蒲問著。
許菖蒲很少在教室外的走廊看下面的風景,此時遠處的操場上不少人在踢足球,因為隔得有點兒遠,只看到人在奔跑著,不知道驟然發生了什麼、一群女生尖叫著。
聽到晏溯這麼說,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回過頭來、靜靜看著他,目光復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