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簡不再猶豫,只聽得“咔擦”一聲,喬氏的左臂軟軟的垂了下去,痛得慘叫一聲。
“你說是不說”阿簡冷聲低喝。
見喬氏只顧著呻吟痛苦,他扭頭向連澤道:“把她的嘴堵上”
連澤沒有絲毫猶豫,順手抓了桌上的抹布揉成一團塞進喬氏的嘴巴里。
阿簡手上用力,喬氏另一隻手臂也“咔擦”一聲折了,他用力一推將她推倒在地,冷冷道:“你要是想說了就點點頭,要是再不說,我就把你雙腿關節扭斷,再不說,一根根手指頭跟你掰了你不信,大可以試一試”
連立見狀身子站在哪裡不停的顫抖起來,雙膝一軟,也癱倒在地。他很想叫喬氏快說,可是一張口牙齒咯咯的響,竟是一個囫圇字也說不出來。
喬氏痛得眼淚都流了下來,她錯了,她是真的錯了
她痛得死去活來,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竟然可以痛成這樣。
到了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先前的想法錯得多麼離譜她才相信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有法子逼自己開口。
如果他講理,他根本奈何不了她;可他一旦不講理起來,她除了老老實實招供再無她法
因為她不想再痛下去,更不想變成殘廢。
喬氏努力的仰頭看著阿簡,流著淚連連點頭。
這不是懺悔的淚水,是痛的
連澤忙彎腰將她嘴裡的抹布扯了出來,急道:“快說快說”
阿簡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巋然如山,居高冷冷的盯著她。
喬氏噁心的乾嘔幾聲,大口大口的喘氣,滿頭又是汗又是淚,祈求道:“痛死我了,能不能先給我止痛、給我止痛啊”
阿簡站在那裡沒有動,神色仍舊冷冰冰的。
不要問為什麼,他就是知道,對付有的人,就得讓她痛她才會說實話,一旦她有了緩和的機會,肚子裡就會又冒出壞水來。
喬氏絕望了,她終於知道在她說出真相之前阿簡是絕對不會為她止痛的,當下不敢再講條件,忍著痛斷斷續續的將自己和花金桃所為一五一十的全都交代了
還沒有等她說完,連澤已經氣得額上青筋暴漲、緊緊握著的拳頭骨節泛白,眼睛通紅瞪著她恨不得將她撕碎
“你怎麼能這樣你怎麼能這樣”連澤氣到了無以言喻的的那是什麼話天打雷劈的狗東西”
“你這賤婦”連立猛的衝了過來,揚手“啪啪”左右開弓狠狠的給了她兩巴掌,恨道:“你竟敢瞞著我做下這種事你、你真要把我給害死了”
喬氏捂著火辣辣疼痛的臉頰,哭著分辨道:“你不也說過賣了那死丫頭才出心頭一口惡氣嗎我把事情做成了,你怎麼反來怪我”
連立質問道:“你這叫做成了你做成了那小子帶著那野男人能闖進咱們家裡來你做成了你能落到這副下場”
喬氏聽這話自家男人並不是怪自己做這事,而是怪自己做不乾淨惹來了麻煩,她心裡略略放鬆,忙道:“怎麼沒做成花金桃只怕都快到縣城了哼,等他們找上門去,早就生米煮成了熟飯他們能怎樣還不只能認了這種事情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他們還敢嚷嚷開來不成嚷嚷開來丟臉的也是他們”
她恨恨道:“就算拼著遭一回罪,除去了那個討人厭的死丫頭,老孃也值了”
喬氏一邊恨恨的罵著一邊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往一旁椅子坐下。
連立瞪了她一眼,皺了皺眉頭定定的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阿簡追上了連澤,拉著他的手臂道:“我們先回去。”
“可是”
“先回去,聽我的。”阿簡加重了語氣,篤定的說道:“你放心,就算他們要,最早也應該是明天了,咱們還有時間。你冷靜點,你姐姐不會有事的”
晚上的路不好走,等花金桃回到家中,應該已經差不多到半夜了,人家貴客想必早就睡覺了。沒有個大半夜這時候把人送去的道理
“阿簡哥”連澤呆了一呆,突然向他跪了下來,叩頭哭道:“你救救我姐,求求你救救我姐”
連澤嗚嗚的哭了起來,雙肩顫抖得像秋風中的樹葉子,壓抑低低的哭聲小貓般嗚咽。
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這一刻,他是真的心慌了、恐懼了,那種深深的茫然無助的感覺幾乎要把他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