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優秀的社員之一!”
賣身契已經簽了,人家又說出了絕不讓他退的話,上官清容無奈之下,也只得答應了。反正他琴棋書畫樣樣俱精,自己閒心畫也是畫,留在這個畫社中與同學一起畫也是畫,只當是多認得些人,散散心也罷了。
他順從地點了點頭,只當是答應了。額前略長的碎髮滑下來,擋住了他眼中的不情願,顯得格外安詳柔順——不,是聖潔!格拉夫突然立起身來,雙手圈成方框,將上官清容的上半身圈在其中。他來回移動雙手,試了幾個構圖,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種激動狂喜的神色:“崔斯特!”
上官清容茫然抬直頭看向他,格拉夫高聲喊道:“簡直是太棒了,我想到了,崔斯特現在可以先做模特,多看看別的社員怎麼構圖,怎麼用色和取景。”他衝上來,把上官清容從頭扳到腳,擺了個雙手交握,半仰頭側望的姿勢。其他社員不等他招呼,就都抱著畫夾畫筆趕到了上官清容身邊,各找了個地方立住畫夾,拿筆在眼前比劃了幾下,就拿了畫筆調色,極熟練地開始畫了起來。
上官清容想換個舒服點的姿勢,下面立刻響起一片“別動!”;想說句話,周圍也有人立即制止,只得忍著一身不適,如同雕塑般坐著不動,讓那些全情投入的社員以他為模本,各個揮毫作畫。
不知過了多久,那群畫手才慢慢放下畫筆,讓上官清容得到了解脫。他揉著僵硬的頸項,晃著痠痛的手腕,心裡卻著實想看看人家把他畫成了什麼樣子,便站起身來,怯怯地向眾人問道:“我能看看你們的畫嗎?”
一名看來比瓦拉哈爾小姐還要年長的女子立刻抱著自己的畫架衝了上來,滿含愛意地答道:“當然可以了。崔斯特,你真是個好模特。哦!我的靈感從沒這麼充沛過,我感到,這幅畫簡直是我藝術生涯中最好的一幅作品了!”
上官清容被她拉到畫的對面細看,畫的竟是自己的半側面,五官輪廓看著極像。長髮披肩,目若朗星,唇似塗朱,倒比他自己長得更好看了幾分,唯有眉下臉頰有一片陰影,讓上官清容心生嫌惡——他前世叫那些宮廷畫師作畫時,哪有在臉上畫出陰影來的?只有死人臉上才畫陰影,哪有給活人畫成這樣的?
可那女子一副歡天喜地的態度,旁的人看了也只有誇她畫得好的,還有人十分認真地討論著面上陰影應當怎麼打。看來在這個世界,畫畫的規矩比他前世大有不同,他只是外來的一縷孤魂,是絕然管不了人家的畫法的,還是隻有自己適應吧。
又看了許多畫像,有正面的,有側面的,都和先前那女子的差不大多。或有像的,或有不大像的,卻都是照著比他俊些個的模樣畫的,連上官清容自己看了,都覺著畫上的人有幾分寶相莊嚴,大慈大悲的神態,彷彿是天上的金童一般。
社長格拉夫和副社長瓦拉哈爾逐張點評畫像,說著說著畫像的高低,便說到了上官清容身上,“幸虧讓崔斯特加入繪畫社了,咱們現在只要把這些作品掛出去,立刻就能壓倒音樂社的那群白痴。他們的那個光系法師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是會彈幾首圓舞曲罷了,哪個女孩兒不會?只有繪畫才是真正的藝術,只要咱們以最聖潔的光系法師為主題辦一個畫展,立刻就能打掉他們的風頭!”
上官清容內力如今也算得上高深了,耳力極佳,那兩人雖是壓低了聲音說的,卻也一字不落地傳進了他耳朵裡,聽得他頓覺全身骨頭不自在,肌肉也緊繃繃的似端坐了不知多少時候。
更令他不自在的是,隨著瓦拉哈爾小姐對他的誇讚越來越多,那位拖他進社的奧倫學長的臉色也越發難看了,目光沉沉如釘,似要釘進他的骨頭裡一樣。上官清容雙臂環著身子,默默側過身去望向窗外,外面春光正好,鶯聲恰恰,綠草依依,細條冉冉,晴日融融。這般好景卻照不進他心裡,他只覺陰風惻惻,身子發冷。
奧倫的陰沉的目光始終落在他臉上身上,目光中飽含不善之意。上官清容不動聲色地又往遠離他們的地方移了移,心中苦苦自嘲道:“真是人在屋中坐,禍從天上來。我又不曾做過什麼,卻不知怎麼就得罪了那位奧倫公子呢?”
作者有話要說:情敵變情人神馬的,我最喜歡了!
15
15、推倒未完成 ...
上官清容雖然有意避嫌,無奈那位瓦拉哈爾小姐盯他甚緊,凡是沒課的日子,一定或親自迎接,或派人在他門外相候,不管他是要學習還是什麼的,一律不聽,直接把人帶到繪畫社去供他們當模特練習。
那位社長似乎也折騰他折騰上了癮,時不時地想出個讓他光著膀子纏一身滕條樹葉裝個妖精;或是潑一身水,溼嗒嗒地跪地祈禱之類的點子。那群畫社的社員就群情慷慨,喊著什麼靈感,什麼激情的,畫得比平時時間還長,累得他這些日子別的沒學好,聖光術的水平倒是越來越高,每次讓人畫完了都得自己給自己施一回術。
也是合該他倒楣,那天剛畫完了一副,還沒容他歇多一會兒,他正給自己施著聖光術治療,社長突然腦子一激靈,又來了靈感,忙叫大夥兒先都別收拾畫板了,他又想出個好題目來,還是接著畫吧。
上官清容一聽這話便知,這位社長定是又想出什麼法來折騰自己了,反正他定然是跑不掉了,乾脆大義一些,主動問他要自己擺出什麼姿勢來。格拉夫會長露出一臉詭異笑容,先不說正題,反倒跟他聊起了他的魔法進度:“崔斯特,我看你的聖光術練得越來越熟練了,現在能控制魔力輸出了嗎?”
他越是這樣親切溫和,上官清容心下越是沒底,含糊答道:“只能施放出來,但效果不算特別強,只夠緩解疲勞的,若有什麼大病,還是治不得。”
“不,崔斯特,我並不想讓你給誰治病,我只想問你一次施放最多能維持多長時間而已。”
“社長的意思,不會是讓我一邊施放對光術,一邊給你畫吧?”
社長一手握著他的手,一手攬著他的脖子,親暱地說:“崔斯特,你真是聰明,一點就透!你是個光系魔法師,如果能畫下你籠罩在聖光之下的模樣,那不是最貼合你的氣質麼?你也非常喜歡自己在畫面上的模樣吧?你難道不想把自己最貼近神的一刻記錄下來嗎?到時候,在我們的畫展上,所有的女生都能看到你宛如光明神之子一般的模樣,你要想想,那會是多麼令女生傾倒啊……”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