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人群中走出一個身著青紫錦袍,一頭烏黑的長髮只用一根碧玉軟帶纏住。此刻微皺雙眉,輕搖摺扇。只一眼看去,較之女子多出三分爽朗,比之男子又略顯陰柔。
不屑的看了眼蘇端,紅唇輕啟,“蠢貨!”
說罷,越過蘇端走向披麻戴孝的女子。斜著眼睛,冷冷的看著女子,“那你跟我走。”
女子眼看就能和蘇端一行人套上近乎,自然是不願意將就。抬起頭一看,說話的這男子甚是俊美,通身氣度不凡,只看腰間掛著的晶瑩通透的玉佩,也只家世不凡。頓時將幾乎脫口而出的不願意改成了嬌羞的點頭,“小女子願意服侍公子。”
“你是瞎了眼麼?哪隻眼睛看見我是公子了?”犀利的話語不給女子留下絲毫情面。
女子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一再看了看眼前之人,確實沒有喉結。不過是打扮異於尋常女子罷了。頓時一張臉羞得通紅,低著頭諾諾的說不出話來。
可是站著的人不給她留有餘地,不耐煩的催促著:“快!不是說當牛做馬,在所不惜麼,磨嘰什麼。”
蘇茗看著冷傲的女子,不知為何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一張熟悉的臉。笑意盈盈的走上前,“不如讓我兄長先將她帶走,姑娘和我們一起去喝杯茶怎樣?”說罷,還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看著說話的蘇茗,那嬌俏的眨眼睛模樣,女子不知想到了什麼。索性也沒再糾結於仍舊跪著的女子,沒有過多表情,點了點頭。
蘇茗走到自家哥哥身邊,低低的一陣耳語。蘇端笑眯眯的像以前一樣拍了拍自家小妹的腦袋,只覺背後一陣寒意,涼風嗖嗖。聖宣帝一個利眼,拉過蘇茗,懲罰的握緊了蘇茗的手,也沒理睬後面的兩人,帶著蘇茗大步朝酒樓走去。
一行人坐到二樓靠窗的桌子上。
“這位是黃公子,我是黃夫人,這位是家兄。”蘇茗笑眯眯的解釋道。
聖宣帝似乎被這稱呼雷的抽了抽嘴角,看了眼興致勃勃的蘇茗,沒有出聲打斷。
“夏陽。”女子的回答簡潔明瞭,只是這名字卻與她猶如冰山般的性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蘇茗似乎一點也未被夏陽冰冷的樣子嚇到,反而興致勃勃的問道:“你怎麼發現那女子有問題的?”
聖宣帝好笑的看了眼蘇茗,心裡軟成了一灘水,也就嬌氣包以為只有自己一個人發現了,罷了,給這嬌氣包得意一會吧!
夏陽抿了口茶,悠悠的放下茶盞。輕輕吐出一句,“當了□□還要立牌坊!”
蘇端一口茶水直接從嘴裡噴了出來,聖宣帝沒有那麼誇張,只是五顏六色的臉顯得忍得很辛苦。
蘇茗眼睛裡亮光一閃而逝,有什麼幾乎想脫口而出。突然想起身邊的聖宣帝,硬是忍了下來。
“你呢?明知這女子意圖不軌,為何還要將她帶回去?”夏陽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蘇茗笑眯眯的偏著頭,“君子成人之美不好麼?我讓哥哥將她送去給那位公子了啊。”說著,攪拌著碗裡的湯勺,一臉無辜。
聽了蘇茗的話,夏陽愣住了。明知那女子不願意委身於男子,女子是當眾忘恩負義,羞辱了男子。卻故意將女子送給那男子,豈不是太……夏陽忽然勾起了嘴角,露出了見面以來的第一個微笑。
舉起茶杯隔著桌子朝著蘇茗晃了晃,一飲而盡。
聖宣帝看著蘇茗那無辜的小眼神,眼色有些複雜。低頭飲了一口水,沒在說話。
【叮!寵愛度下降5%,真愛度下降2%。】
“親愛的,你這是腫麼了?有史以來第一次出現了負增長狀態。”主神憂心忡忡的看著蘇茗。
蘇茗的心在聽到提示音時嘩的一降,不著痕跡的藉著手中的茶盞看了眼聖宣帝,臉色有些難看。
“是我大意了,我會小心的。”蘇茗鬱悶的對著主神說道
主神看蘇茗神色不佳,也不敢多囉嗦了,只好撲閃著小翅膀訕訕地飛走了。
蘇茗想了想,將聲音和面板各加了一點屬性值。
夏陽用完膳就和蘇茗一行人告別了,真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蘇端不知為何,總感覺自加妹妹和皇上之間的氣氛有些變化,卻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有些擔憂的看了眼自家妹子,這深宮後院可是吃人的地方,自家妹妹現在過得還不錯,卻也不能代表以後。畢竟這紅顏未老恩先斷的事例比比皆是。握緊了拳頭,只有自家更有勢,才能給妹妹帶來更大的保障。
蘇茗注意到哥哥朝著自己看過來的擔憂,點點頭。給了蘇端一個撫慰的笑容,沒再說話。
告別蘇府後,聖宣帝和蘇茗坐上了回宮的馬車。蘇茗低著頭一聲不響的坐在聖宣帝身邊,緊緊咬著下唇。
整個馬車靜的有一些不尋常,只剩下蘇茗和聖宣帝彼此交雜的呼吸聲。
聖宣帝看著蘇茗低著頭一聲不吭的樣子,想要抬起蘇茗的頭。蘇茗暗地裡使著勁,不讓聖宣帝如意。
聖宣帝板下臉來,“抬起頭。”
蘇茗紅著眼眶淚眼汪汪的看著聖宣帝,也不說話。眨巴著眼睛,使勁忍著,忽而又滾落一滴淚珠,慌忙用肉乎乎的小手抹去,秀氣的小鼻子微微抽動著。整個人坐得筆直,像個小孩子受了懲罰一般。
聖宣帝看蘇茗這般可憐兮兮的樣子,莫得心一軟。張口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只是揉了揉蘇茗的腦袋。
蘇茗看著聖宣帝這般模樣,心裡咯噔一下。
也沒再忍,眼淚說下就下。不是哭的楚楚可憐,反而像下雨一樣,稀里嘩啦的就哭開了。不要錢的眼淚很快就將聖宣帝的袖口打溼了一片,蘇茗哭勁上來了,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索性哭個痛快,白瓷般肌膚的眼睛已經哭腫了,眯著腫的老高,眼裡又含著淚水,根本看不清眼前事物。微微撅起的嫣紅的小嘴因為哭得厲害有些顫抖,臉色哭的慘白,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聖宣帝看蘇茗哭的幾乎都快暈了過去,也顧不得心中那一點點小別扭了。急忙坐到蘇茗身邊,溫柔的將蘇茗摟到懷裡,小意的拍著蘇茗的背。
“怎麼越發嬌氣了?怎麼好好的就哭了?”輕柔的將蘇茗滾落的淚珠擦拭乾淨。
蘇茗加了屬性值後的面板更加嬌嫩了,聖宣帝只是輕輕的擦了一下,就紅了一小片。
“疼。”蘇茗諾諾的聲音黏膩的響起,濃稠的像化不開的糖餈,甜到了人心裡。一層一層厚厚的包裹著,又像是有什麼小爪子在輕撓,一下一下,癢癢的。
“真是個嬌娃娃。”話雖這麼說,聖宣帝卻是更加放柔了動作。也不敢在擦拭,只好輕輕的吻掉蘇茗臉上掛著的淚珠。
“為什麼好好的又哭?”
“你……嗝……嫌棄,嫌棄我!”
聖宣帝為蘇茗敏銳的洞察力一驚,颳了刮蘇茗的小鼻子。在蘇茗白嫩的臉蛋上輕咬了一口,立刻留下了一個微紅的牙印。
“瞎扯,朕這樣還是嫌棄你?”
蘇茗被聖宣帝這親密的舉動搞的連微微一紅,別過臉去,聲音小了很多。
雙手不安的叫著帕子,挪了一點,靠聖宣帝更近。
摟上聖宣帝的脖子,輕輕的湊了過去。
吸了好幾口氣,軟軟的問道:“你是不是嫌棄我惡毒了?”
說罷,不敢再看聖宣帝一般。
聖宣帝愣在原地,這嬌氣包……看聖宣帝長久沒說話,蘇茗急了。一著急,眼圈又紅了。已經隱隱含了淚水,泫然欲泣。
聖宣帝回過神來,看著蘇茗一如初入宮時單純不安的小模樣,嘆了口氣。心中那一點不滿煙消雲散了,將蘇茗摟到懷裡,摸了摸蘇茗腦袋。
“說實話,朕確實有些詫異,也對你產生了質疑。”凝視著蘇茗
蘇茗反而沒有再哭,耐心的等著聖宣帝將話說完。
“可是你經歷了這麼多事,若是一點都沒長大,還是那般傻乎乎的,朕怕是真的要擔心朕的嬌氣包是否能在這宮裡生存下去了。”
蘇茗嘟著嘴,皺起彎彎柳眉。“人家才不是傻乎乎的,很聰明的。”
聖宣帝好笑的看著懷中人又找錯了重點,摟的更緊了。蹭了蹭蘇茗毛茸茸的發頂,笑了。
蘇茗滿意的發現屬性表又歸回了原值,也沒有錯漏頭頂上那微不可聞的一句:“你能學會保護自己,朕很高興。”
蘇茗和聖宣帝悄悄回到宮裡時已經很晚了。
聖宣帝親自將睡著的蘇茗送到了紫煙閣,看著蘇茗因為哭累了,沉沉的睡去。聖宣帝摸了摸蘇茗的小臉,在額上印上一吻。
養心殿
“李增,你說若是一個人能時刻感受到你的情緒,是好事還是?”
李增心裡咯噔一下,莫非皇上這是在變相批駁我揣測聖意?背上頓時沁了一層冷汗。
“回皇上的話……”
“但說無妨。”
“奴才以為正是因為關心一個人才會時刻注意另一個人的情緒。”
不得不說,誤會神馬的真是最美好了。
聽了李增的話,聖宣帝想到蘇茗對著自己從不作偽的樣子,今日在馬車上害怕自己不要她時惶恐難受幾欲哭暈的樣子,嘴角緩緩勾起。
李增悄悄看著聖宣帝沒有發怒,心裡緩了一口氣。
“皇上,榮妃已經等候多時了。”
按祖例,省親回來的妃子都是要拜見皇帝謝恩才算省親完整了。妃子省親聲勢浩大,實際上去不能在家待多久,約莫是圖個表面上的風光罷了。
聖宣帝點點頭,向飛羽殿側殿走去。
“皇上。”楊嵐笑意盈盈的行禮。
“愛妃辛苦了。楊愛卿可還康健?”前些日子,楊嵐的父親因身體遞了休息的奏摺。
“託皇上的福,家父的身子已愈加爽朗。”
聖宣帝點點頭,當夜睡在了飛羽殿側殿。
蘇茗卻莫名的發現受寵度和真愛度竟然上漲了2%。
作者有話要說:蘇蘇本性並非軟弱之輩,裝的時間久了必然會露出馬腳,何況聖宣帝對她現在越來越上心。衝突是必須有的,後面的後面將會還有一大波來襲···大家要備好防彈衣。
話說,你們猜到夏陽是誰了麼?麼一個,告訴圭圭哈~~~
唉,這麼久才更,對不住你們啊!小夥伴麼忍忍,等12月考完雅思,圭圭一定很勤奮。
在囉嗦一句,很久以前寫的一篇小短文,貼了上來,有興趣的筒子可以去瞅一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