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只能再退回古街中段。

因為拆遷，幾乎所有的屋子都房門緊閉，空無一人，只有一開始他們換衣服的那一間可以進去。

可裡邊兒還是石板的地面，粗糙的牆壁。

連個凳子都沒有。

“要不今天就……”闕影話說了一半，抬眼就看見江予辭近乎警告的眼神，瞬間改口，“就再挑一幕別的室內段落拍？”

“等等啊。”咔咔又翻了翻便籤，“要不把壁咚劍咚什麼的少女心畫面都走一遍吧。”

林以鹿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江予辭就介面道：“好。”

林以鹿：“……”

好吧好吧，拍吧拍吧，反正她也不吃虧：）。

林以鹿在牆邊站定，髮尾還帶著剛剛細雨中沾染的溼氣。江予辭突然一步向前，彎腰捻起她垂落在肩頭的一縷頭髮，放在唇邊輕吻。

同時抬眸，黑眸沉沉地看向她。

像是深不見底的潭水，卻並不平靜，似有波濤在眼中翻滾。

林以鹿被他的眼神撩得一愣一愣的。

闕影連連按著快門，不住地在內心讚歎著“真不愧是戲精，眼神裡都全是戲”。

下一秒江予辭忽然放開林以鹿的髮梢，伸出長臂從她的耳邊穿過，手背輕蹭了一下她的耳垂，惹得她一個輕顫，隨後落在了她身後的牆上。

林以鹿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另一邊躲閃。

江予辭卻附身把腦袋貼近了她的另一邊耳朵，輕聲呢喃道——

“躲什麼，不是說要艹死我的嗎？嗯？”

林以鹿：“……”

林以鹿：“……………………”

啊啊啊啊這個人怎麼這麼記仇啊！！！

臉頰突然爆紅，從耳朵根子開始漲紅了滿臉，因為緊張和羞愧而眼底氤氳起了水汽。

這些都被相機一一記錄了下來。

放大，高畫質。

連她的假睫毛都能一根根數出來的那種高畫質。

悄悄話說完江予辭抬起了頭，眼看著林以鹿的表情心中一動，差點忍不住又要低頭——想吻她。

林以鹿羞得沒臉見人，轉身就想朝著屋外跑。

江予辭手裡還拎著劍，伸手用劍攔腰一撈便把林以鹿撈了回來，另一隻手握住劍鞘的尾端，把林以鹿困在懷裡，低頭對著她的耳邊又是輕呵了一口氣。

“呵……逗逗你的，別生氣。”

小說裡曾經萌到她的一幕幕在現實裡真實上演。

林以鹿緊張又害羞，還有點兒害怕，心臟跳得飛快，以至於她自己也無法分辨，這砰砰巨響而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臟……是不是可以被稱作為“心動”。

……

拍攝完成時已經是晚飯時間，咔咔提出大家一起吃個晚飯，江予辭欣然同意，讓助理開了輛車子過來。

助理小譚到的時候，一張包子臉上滿是幽怨：“祖宗，您下次有什麼娛樂活動告訴我一下好不好？我不想當一個要跟粉絲一樣上微博瘋狂搜索，才能勉強知道一點您的行蹤的可憐助理。”

江予辭點了點頭：“好的。不過，微博上好像沒有我的行蹤？”

小譚點開了咔咔私人微博的第一條。

那還是她混圈時候用的微博，身份還是個普通的妝娘。

【裝成妝孃的咔咔：久違的跟妝！我們小鹿越來越美了！@總攻鹿沢[圖片]】

配圖是林以鹿轉身時長髮飄逸的半邊背影。

小譚把這張圖片放大再放大，指了指角落裡出現的半隻鞋，“這是祖宗您今天穿的鞋，我就猜您跟咔咔在一起呢。“

眾人：“……”

咔咔：“……我這就刪微博，裁圖重新發。”

小譚擺了擺手，“不必了，別人也不會知道他今天穿的什麼鞋子的。”

江予辭：“……毛骨悚然，甚至想換個助理。”

小譚於是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你換助理，得給你上八個助理才夠。是你說不想太多人，公司才分配我來的。”

咔咔：“……小譚真的做的很好了，比你老婆還懂你係列。”

闕影的眼神立馬飄向了林以鹿，反駁道：“別亂講，人老婆聽到了會不開心的。”

眾人：“……”

小譚：“？？？”

江予辭笑而不語。

幾個人就這麼隨口嘮著磕，去了家附近的飯店。

小譚要了個包廂，還給卸了妝換回常服的江予辭遞上了帽子和口罩。

林以鹿坐在包廂靠窗戶的位置，眼睛一瞟就能看見窗外連綿不斷的和風細雨。

因為陌生人小譚的加入，她變得有些沉默。

說起雨水，南方和北方也有一定的區別。

北方的雨水大多是傾盆而下，像是雨神端著一大盆水，嘩啦啦地往下倒，倒完就沒事兒了。

而南方的雨水像是小姑娘的眼淚，連連綿綿地往下流淌，顯得有些矯情，卻詩情畫意。

也讓人心裡有些不知名的陰鬱。

江予辭就坐在林以鹿的身邊，忽然拿胳膊肘拱了下她。

林以鹿回過神來，看到江予辭示意她看手機。

她翻出手機開啟，發現江予辭給她發了條微信訊息。

【江予辭：你別多心，我是直的。】

【總攻鹿沢：？？？】

【江予辭：看你眼神哀傷，難道不是在擔心我被小譚搶走嗎？】

【江予辭：不會的，放心好了。】

林以鹿沒忍住笑出了聲。

☆、-017-

明明另外三個人才是每天在一起工作的同事。

林以鹿原本以為自己這頓飯不會吃的多開心，起碼會有一點點無法融入大家的聊天的感覺。

然而實際上一點都沒有。

江予辭好像特別會照顧人的感受一樣，聊天時候總講一些她也能加入的話題，還十分自然地介紹她和小譚認識。

他還會主動地和她講片場的一些趣事兒。

氣氛融洽而歡樂。

吃完晚飯天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

街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