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丟了性命。於是在楊璧成多問之前,他俯下身,咬著他柔軟的耳垂,一字一句含糊地問。
“你他媽有個哥哥叫李宋憲嗎?你以為誰都不敢動你?你以為今天自己不會死,是不是?”
“大哥,你嚇著我了。”
“我他媽以為那槍把你打死了,我嚇壞了。那個時候我特別後悔,想了很多,我覺得自己錯了。”
“我不該對你好,你很清楚。你知道我要懷柔就不會強迫你,所以你開開心心做著大哥。”
“你跟我來就是錯的。你不要想再出去了,這裡沒有什麼大哥的。”
楊振澤在他耳後很輕地吻了一吻。
“以後我們之間也不算什麼兄弟了。”
第十八章
楊璧成蒼白的唇微微一顫,想說些什麼。他的面衝著被褥,是西式的花樣,寶石藍的緞面上墜了一圈橢圓的花邊。針口密密的,線腳壓的很好,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裁縫鋪子裡的土布。他就這樣看著,看著,花邊繞成的圓圈裡,有石榴紅的玫瑰圖樣,像一隻嘴張在那裡。
楊璧成躺在楊振澤的腿上,是墊高的,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他沒有看楊振澤,頭卻很重的低了下去。他的不形於色在楊振澤面前終於土崩瓦解,好像幾小時之前的恐懼姍姍來遲。他的胸口抵在楊振澤的腿側,隨著他說的每一句話,絲絲顫抖漣漪般震盪開來。
“璧成,你也知道的,是不是?”楊振澤的唇從他的耳扣吻到頸側,一點一點吮咬著擦拭後溫熱的面板,呼吸聲漸漸急促,他十分小心地避開傷口。楊璧成的上衣已經褪去,換成潔淨的低領睡袍,沾染血跡的西服與襯衫已經被收整包攏,預備明日一早處理乾淨。
楊璧成趴伏著,沒有動。除了兩人緊貼的身子還能察覺到震顫和恐懼,楊振澤看不到他臉上有除卻順從之外的其他表情。他好像是認命了,知道早晚總有這樣的一天。
“抱歉。……”楊璧成突然按住了他在身上逡巡的手,很嘶啞地說:“振澤,給我支菸。”
楊振澤不知道他還會抽菸。
他從精鐵煙盒裡掏出一隻英國煙,倒著抿進嘴裡,喂到楊璧成嘴邊。看著沒有血色的稜唇,柔軟地含住了它。
“啪噠”一聲,金紅的火焰在手掌的護衛下燃燒。楊璧成只咳了一聲,顯然是會抽菸的。淺灰色的霧像一條蛇,夾雜菸草的氣息,從他肉粉色的舌面上滑出。
“哪裡學的?”
“在東京。”楊璧成倚在他懷裡,脖頸向上一抬,猩紅的火點送上前去,讓楊振澤的煙也引燃。“我學了,可是不想抽,就又戒了。”楊璧成的眼裡像有淚,他嘆了口氣:“來上海前,我抽了半隻。”
他商量一般地問楊振澤:“要是今後沒有別的事,我還是想回蘇州去。”
楊振澤知道他的“今後”是什麼意思。
他低頭吻了吻楊璧成的唇,煙味在他冰冷的舌尖是苦澀的。他一點一點捲住楊璧成的舌,手將好卡在他細窄的腰上。菸頭在玻璃鋼裡滅掉,內褲褪下去,很漂亮的兩塊髖骨,撐出誘人的弧度。
甘油倒在楊振澤的手上,再抹進楊璧成的臀縫裡。他一手撫弄著楊璧成的陰莖,剝開頂端的嫩皮,按著肉紅色的頂。楊璧成脫力般地軟下去,很刺激的,但同時又給他沉淪和放縱。一陣呻吟從鼻腔裡出來,很甜膩和滿足的。而楊振澤的另一手指節很輕緩地送進他的後穴,甘油滑的,但也只能塞兩根指頭。楊璧成的身子緊繃,唇咬了咬,猛地吸了一口煙。
楊振澤笑起來,在他唇角吻了一口。“怕什麼,倒像在打架似的。”又說:“下次不這樣了,折騰。我去弄點歡場裡的東西。”
“罷了,”楊璧成夠著他的手腕子,“這些都是藥配的,吃了也沒什麼好處。就是沒到地方,你再往裡頭上面試試。”他笑了笑,唇已經有些發白了。
楊振澤一面套弄他前頭,一面聽他的話,好好探下去。這次對了地方,楊璧成叫了半聲,身子一繃隨即發軟,陰莖前端淌出一大滴清露。楊振澤於是一下一下地擠按刮蹭,看楊璧成的腿越分越開,臉也染了紅。於是慢慢揉按一陣,小聲哄著,又塞了一根指節進去。
楊璧成咬著下唇,說:“算啦。你弄吧,應當差不多了。”
楊振澤扶著他的腰,緩緩頂了進去。前頭是指頭探過揉開的,還算好入。到了後頭,一寸寸熱燙包絞,舒服是舒服,擠得他也一道發了漲。可楊璧成皺著眉,身子又緊。楊振澤小心翼翼把他臀部託一託,尋著方才舒服的地方,抽了陰莖,從外往裡又劃了一回。
約莫試了幾次,楊璧成得了快活,頂對了地方,喉嚨裡叫出聲來。與吃痛強忍的時候不同,似刮在了筋上。一動,楊璧成臀就是一夾,前面又溼又挺,往他掌心蹭的。他就一把攥住楊璧成的陰莖,兩個指節給他圈好了不讓他隨意的快活。之後解了領帶,往上頭一系,露出一截粉嫩發紅的頂。
“我快一些。”楊振澤按著他腰,覺得裡頭溼軟的夠了,腰越擺越快,一下一下往裡頭幹。楊璧成起初還忍著叫喊,之後有一次抵在上頭磨,磨了十幾下,來來回回,忍不住了。口裡便有些呻吟,後頭是求饒了。楊振澤還哄著他來說些淫話,一面插一面欺負他,問他還要不要回蘇州,說一次回要插二十下,抱著腰往下按。楊璧成於是隻能求饒,不僅沒法回去,還只能留在他身邊做楊少奶奶。他蹙著眉,舒服的淚盈於目,但依舊有許多話沒有說出口,所以趁機流下真真假假的淚。
楊振澤摟著他,十分溫存熱情地含著他的舌尖與耳扣,指腹從前胸勃起的乳頭揉下去,柔情繾綣地在他的小腹上勾出一串不可辨別的花體字。
煙早在床邊落下去了,成了白與灰。楊璧成最後是在掙扎著差點碰到傷口的瘋狂求饒中,終於滿足了楊振澤,所以水乳交融的一刻,他與楊振澤都從未有過的盡興。但激情之後,一陣寒冷在楊振澤的獨佔、呵護與照顧下,依然席捲了他。他無法回答為什麼對於“在楊振澤身邊”的諾言是那樣的逃避,說不出口,不像露水姻緣那樣隨意。或許是因為想告訴楊振澤,少奶奶不會是他的,他也沒法陪楊振澤一輩子。
第十九章
也是晚上九點多,劉媽接了電話。
汪公館的大少爺汪鴻建,說今天在街頭偶遇楊振澤,邀了倆兄弟住城外小別墅,約好第二天去跑馬。汪家是老伐頭裡的書香門第,祖上幾輩都做文官的,如今鄉下大宅裡不懂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