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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下的王京城籠罩在血色恐怖之中。
一整天的大搜捕搞得城內人心惶惶。
此時的天公也不作美,白天還晴空萬里,傍晚辰時開始,伴隨著一陣蕭瑟秋風,天空中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雨雖然下得不大,但密集的細雨落在人們的身上,還是讓人倍感寒涼清冷。
巳時末,雨水依然沒有停下來,城內大大小小的街道,已經變得泥濘難行。此時的店鋪坊肆,早已關門打烊。幽暗的街道上鮮見人行。
牛田舟剛剛從醉花樓這處王京城內最大的妓院走出,由於酒精的作用,他走路搖搖晃晃,迷離的雙眼在光線暗淡的巷子裡,吃力地找尋著可以前行的路。
牛田舟此時雖然醉態畢露,但高大的體型依然給人一種健碩的感覺。仔細看去,此君生得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如果不是那雙淫邪的小眼睛壞了面相,此君的面相絕對是一副福壽之相。
“救命啊!”一陣女子聲嘶力竭的呼救聲傳來。
牛田舟心頭一驚,他還沒有弄清聲音來自何處,就見前方巷子深處,跑過來一名衣衫不整的年輕女子,在那女子的身後,兩名看起來身強力壯的男子緊追那女子不放。
“大哥,救救我。後面是兩個流氓!”那女子在拼命奔跑中,幾乎撞進牛田舟的懷裡,她一見牛田舟,彷彿見到救命稻草般地緊緊抓住牛田舟的雙手,用近乎哀求的口氣,對牛田舟說道。
牛田舟此時酒已醒了大半,他低頭看向伏在胸前求救的女子,見那女子上衣已被撕得衣不遮體,白皙的酥胸大半裸露在外面,被無情的雨水肆虐地淋漓著,幾道紅色的抓痕依稀可見。可能是由於受到過度驚嚇的緣故,女子俏小的瓜子臉顯得有些蒼白,一雙秀眼中滿是驚恐與期待。
“兄弟,休要多管閒事,否則,性命難保!”後面追上來的兩名大漢,見那女子偎在牛田舟的胸前,便高聲威脅道。
“你們這是……”牛田舟還沒有完全從酒醉狀態中清醒過來,他隨口問了一句。這句問話是問那女子,還是問那兩名大漢,連牛田舟自己也弄不清楚。
“這是我夫人,我們兩口子吵架,她從家裡跑了出來,這不,我和我兄弟就從家裡追了出來,想勸他回家。”其中一名男子說道。
“他胡說,小女子獨自一人趕往家中,不料在途中遇到他們,他們見我獨自一人,頓生歹意,意圖強暴奴家。大哥,千萬不要聽他們的話,你看他們把我的衣服都撕扯破了。方才,要不是奴家拼命掙脫,恐怕早已遭到他們的糟蹋。懇求你救救奴家吧!”那女子立刻出口反駁,同時,用可憐的眼神望著牛田舟乞求道。
“好吧,這事我管定了。”在那女子的貼身哀求下,牛田舟心中頓生一股英雄救美的豪情。
“兄弟,敢壞我們的好事,我看你是想找死!”兩位壯漢見牛田舟要多管閒事,立刻各自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向牛田舟逼了過來。
牛田舟伸手將那女子拉至身後,然後強穩身子,望著兩名逼近的大漢。
“兄弟,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只要你交出那女人,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怎麼樣?”一名大漢故意在牛田舟面前晃一晃手中的短刀,說道。
牛田舟二話不說,飛起一腳,踢向離自己最近的大漢。那名大漢忽覺得眼前一物閃過,自己的下巴處立刻遭到重重的一擊,他頓時感覺兩眼一黑,倒地不醒。緊接著,在飛起的右腳著地的同時,牛田舟快速後轉身體,左腳連環踢起,擊中另一名大漢的面門,那大漢慘呼一聲,“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牛田舟雖然處於酒醉狀態,但身為大明錦衣衛駐朝鮮指揮衙門的千戶統領,對付眼前的兩人還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他僅僅使出一記鴛鴦連環腿,便乾脆利落地將眼前的兩位大漢擊倒在地。
“大哥真是好厲害呀!”那女子見牛田舟如此輕鬆地將兩位歹人放倒在地,欽佩之情溢於言表。
“沒什麼,只是兩個小毛賊而已。”見那女子的眼神兒之中充滿崇拜之情,牛田舟內心很是受用,但他還是謙虛地說道。
“哎喲,這天好冷啊!”那女子雙手用力拉緊身上的衣衫,渾身開始瑟瑟發抖。
“姑娘,披上我這件外套吧。”見那女子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牛田舟趕緊脫下自己身上的短袖外套遞給她。
“那怎麼好?恩公能出手相救奴家,我已感激不盡了,哪能再讓恩公為我受凍呢。反正我家離此不遠,忍一會兒就可以了。奴家這就告辭,再一次謝謝恩公相救!”那女子堅決不要牛田舟遞過的衣服,準備動身離去。
牛田舟只得將外套收回,對那女子說道:“姑娘多多保重!”
那女子謝過牛田舟後,便縮著嬌小的身軀,在雨夜中向著來時的方向,步履蹣跚的走去。
可剛走出五六步的距離,那女子腳下一滑,身體重重地滑倒在地上。她試著爬起,可努力了幾次,都沒能爬起來,只得趴在滿是雨水的地上痛苦地呻吟著。看來她的雙腿被摔傷了。
牛田舟趕緊跑過去,將那女子從地上扶起,問道:“姑娘,摔疼了吧?”
“沒事,只是腿碰在路石上了。”那女子被牛田舟扶起後,感激地看一眼牛田舟,說道。
那女子試圖自己站穩身體,可腳下一軟,身體又倒向地面。
牛田舟快速伸出雙手,將那女子拖住。那女子只得無力地靠在牛田舟的胸前,有些氣惱地說道:“看來是走不了路了。”
“不礙事,要不我送你回家吧?”牛田舟對那女子徵詢道。
“看來,也只能麻煩恩公了。”那女子滿含歉意地說道。
“來,我揹著你吧。”牛田舟再一次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胸前女子的身上,然後背對女子,蹲下身去。
“恩公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那女子先是說一句感激的話,然後,伏在牛田舟的背上。
“姑娘,你家怎麼走?”牛田舟揹著女子站起身,問道。
“順著巷子一直往前走,前面拐角處就到了。”那女子用手指著前面,說道。
牛田舟揹著那女子,向前走去。
走過拐角,兩人來到一所院落前。
那女子示意牛田舟停下,說道:“大哥,到了。”
這是一所有些簡陋的小院,那女子從口袋內掏出一串鑰匙交給牛田舟,指著其中的一把,讓牛田舟幫他將院門開啟。
“姑娘,怎麼不見你的家人呀?”牛田舟開啟院門後,揹著那女子來至院中,見北面院子中唯一的房屋內,沒有任何動靜或光亮,便問背上的女子。
“奴家的父母全都被城內倭軍殺害,現如今,只能孤身一人悲苦度日。”那女子說著,聲音哽咽起來。
“哦……”牛田舟一時不知如何安慰那女子,只得揹著她朝房門走去。
隨著“吱呀”一聲,房門被牛田舟推開,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牛田舟禁不住深深地吸一口氣,貪婪地品味這令人神魂顛倒的香氣。
屋內的氣息使牛田舟頓感神清氣爽,這種淡雅的氣味和他經常聞到的,醉花樓內那群風塵女子身上的濃重香氣完全不同,這是一種尋常人家的年輕女子繡房內,所特有的一種混合著她們體香的,沁人心脾的獨特氣味。
“大哥,前面桌上的抽屜裡有蠟燭和火鐮,麻煩你幫我拿出來點上好嗎?”那女子伏在牛田舟的背上,口貼牛田舟的耳朵,鶯聲說道。
“好。”牛田舟順著女子手指的地方走過去,雙手碰到一張桌子,順著桌子的前沿向下,摸到一個抽屜的拉手,他輕輕拉開,在裡面摸索了好一陣子,才摸出放在裡面的蠟燭和火鐮。
牛田州將蠟燭放在桌子上,用火鐮將其點燃,房間裡立刻明亮起來。
這是一個不大的房間,除眼前的這張方桌和兩把木椅外,東側靠牆的地方,整齊地擺放著一張木質結構的簡易架子床。
床上的被褥整齊地疊放著,床架上掛著粉紅色的香幃。緊挨著床頭處,擺放著一張樸素簡約的梳妝檯。
“大哥,謝謝你冒雨將我揹回家,你先把我放在椅子上吧。”那女子說道。
牛田舟來到桌子右側的椅子旁,轉身將女子輕輕放在身後的椅子上。
“哎喲,疼死我了。”那女子身體剛剛接觸到椅子,立刻發出一聲嬌呼。
“怎麼了?”牛田舟趕緊問道。
“大哥,麻煩你看一看,什麼東西在椅子上,硌了我的屁股一下,好疼呀。”
牛田舟低下身去,沒有發現什麼東西:“沒有什麼呀。”
“在我的屁股下面。大哥,你把我托起來,摸摸下面是什麼。”
牛田舟一時不知該如何下手。那女子倒也主動,她伸出雙手攏住牛田舟的脖子,說道:“就這樣,用力。”
牛田舟只得按照那女子的吩咐,在她攏住自己脖子的同時,身體用力,將那女子拉起。
那女子借勢用雙腿夾住牛田舟的腰胯,身體隨著牛田舟上身的抬高,將自己抬離臀下的椅子:“你摸一下椅子上,看有什麼東西。”
牛田舟脖子上掛著那名女子,微微躬身,伸出雙手向那椅子上摸去。
果然,在椅子上,有一塊雞蛋大小的鵝卵石。
“是一塊小石頭。”牛田舟拿起鵝卵石,放在桌子上。
“我說呢,硌死我了。好了,大哥,把我放下吧。”
牛田舟慢慢躬下身去,讓那女子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那女子鬆開雙手,坐到椅子上,不經意間,她的臉頰在牛田舟的臉上輕輕蹭了一下。
牛田舟頓時感覺就如過電一般,半張臉酥酥地,他的兩眼禁不住痴痴地看向身下的女子。
“大哥,再麻煩你幫我將梳妝檯下抽屜裡的衣服拿出來,你看我這全身都溼透了。得趕緊將這身衣服換下來。”那女子坐下來,彷彿並沒有發現牛田舟的異樣。
牛田舟在那女子的指導下,將梳妝檯下抽屜內的一套淡綠色的短衣長裙拿出來,遞給那女子。
“大哥,你請坐。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轉過身去。奴家好換衣服。”那女子面帶微笑地對牛田舟說道。
“好。”牛田舟應諾一聲,將身體轉向背對女子的方向。身後立刻傳來一陣那女子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
“大哥,好了。”過了一會兒,那女子穿好衣服,示意牛田舟可以轉過身來。<!--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