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說他恨我一樣。
丁彥祺很好,我不希望他恨我,我也不希望他恨阮荀。
這是我真實的想法,儘管這事跟我屁關係都沒有,全是我自作多情。
周敖輕描淡寫的笑笑說,看得出來。你是知道他今天不來所以才放出來的嗎?
丁彥祺一攤手說,他來不來我都會展出這副畫的,最後一次了。以後就只好壓箱底了。
周敖說,那我是不是該讓你請客祝賀你們和好如初?
丁彥祺說,可以啊,晚上我請。
周敖讓我給其他人說一下。
我剛剛把人都通知了,電話突然響了。
是阮荀。
我接起來往外走,他說,紀文,你是不是在環球藝術中心大樓,幫我個忙。
我趕緊說,我在啊。什麼事?
他說,下樓幫我取份禮物給丁彥祺,我讓人開車帶過去了,在A門口等你。
我下了樓,真的有輛車停在門口,司機是個中年男人,帶了副墨鏡,他問我是不是紀文。
我嘆了口氣,為自己的意淫而默哀,其實下樓的時候我還在幻想有沒有可能阮荀回來了。
司機從後備箱拿出一份封好的黑色禮物盒子交給我。
還挺重的,不知道送的什麼東西。
我抱著盒子往電梯走,走到電梯口,腿就邁不動了。
阮荀抄著手站在電梯門口看著我。
我張著嘴叫了他一聲,狗哥。
他笑了笑說,走吧,上去給丁彥祺個驚喜。
哦,原來是這樣。
不過我還是挺開心的,見到他就很開心了。
上電梯的時候,我都沒好意思看他,我怕我的眼神太赤裸裸了。
我只好埋著頭,盯著他的腿,目光在他的腳到屁股之間來回移動。
阮荀的腿真長,屁股真翹。
我真想摸他。
阮荀叫了我一聲。
我一下子回過神來,一股熱流從心窩子燒到臉上。
我覺得我挺猥瑣的。
我說,啥事,狗哥。
他看了我一眼,說,到了,你還不出來嗎?
我趕緊鑽出電梯,我說,狗哥,你給丁哥送的什麼啊?好沉啊。
他說,書。
好有文化。
我送過阿生一次全套洗浴。
我想,一會兒丁彥祺拆開,我一定要記下來是什麼書,明天自己去買。
走到展室門口,阮荀忽然停了下來。
他說,紀文,有高興嗎?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章
我愣了一下,不知道他這句沒頭沒尾的話指的是什麼,但正因為不清楚,所以有許多猜測和想象,心裡又因此而有些蠢蠢欲動。
我說,高興。
因為我確實沒法不高興。
他就站在我面前,我這樣近就能看到他,我可以和他說話,不必像等他的簡訊一樣等得那麼煎熬,不必像那天在國金下面看到他的時候那樣沮喪,不必去想是不是有距離,是不是有困難,是不是無法獲得一個結果。
我覺得這樣就挺好。
看到他就很好了,看到他我就覺得我有勇氣去改變未來的一切。哪怕我知道我並不聰明,並沒有過人的才華。
我想我真的很喜歡阮荀,在我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喜歡上了。
所以我願意。
阮荀伸手要把盒子接過去,他笑著挑了挑眉說,不討厭我了嗎?
我抱著盒子側過身,說,我來拿。
我覺得臉上有點燒,但還是低聲道,不討厭啊,狗哥,我什麼時候討厭過你?
阮荀笑了兩聲,手臂繞過我的脖子,道,那以前罵我的簡訊怎麼回事?
我說,狗哥你怎麼還記得啊,那都多少年的事了啊。那你還打過我呢,我都沒記仇。
他收緊了手臂,靠在我肩膀上,說,給你十個膽你都不敢記仇。你敢嗎?廢材。
我說,不敢。
他靠得太近,我覺得我鼻腔裡都是他身上的味道,要是一直這麼近就好了。
我忍不住轉過頭看他,他正看著我笑。
我從來沒見過他那種笑容,就是特別包容的淺淺的笑,不是他一貫的放肆和無所謂。
這樣的笑就像是一把鎖,牢牢的把我鎖在他的世界邊緣。
我覺得好像我再往前走一步他也不會生氣,好像把我們的關係再拉近一步他也不會討厭。
有沒有可能他會給我一個機會呢?
如果我夠努力的話,有沒有可能他會試著接受我呢?
我聽到丁彥祺的詫異的聲音,他說,阮荀,你怎麼在這裡?
阮荀放開我,說,特意趕回來看你的畫展啊,不歡迎嗎?
丁彥祺打量了他一眼,又打量了我一眼,看得我胃都跳起來了,我又沒做什麼壞事,怎麼跟個賊似的。
他舔了舔嘴巴,諷刺說,什麼時候我在你心裡有這種待遇了?
我趕緊把盒子抬起來,說,丁哥,這是狗哥送你的禮物。
丁彥祺抿了抿嘴,說,禮物?
我說,是啊,狗哥說要給你一個驚喜。
丁彥祺笑了兩聲,挑著眉頭盯著我,道,我來看看他送我的什麼。
他兩三下把盒子揭開,然後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對阮荀說,我說是什麼呢,臨時打主意,機場買的吧。
阮荀說,不要算了。
我低下頭一看,確實是書,好多本,就是型別太雜,裡面還放著兩本雜誌,還是被人翻過好幾次的那種。
這禮物也太寒磣了,我都不好意思把盒子遞給丁彥祺了。
丁彥祺反而是毫不介意的端了過去,然後略帶戲謔的口氣道,別告訴我你回來是為了看我的畫展的。
阮荀笑笑,說,進去逛一圈。
晚上是丁彥祺請吃飯,我挨著周敖和阿生坐,但老是扯著眼睛瞟阮荀,我當然自以為是無人察覺的,其實早被丁彥祺看見了。
有一次瞟過去,就和丁彥祺的眼神撞上了。
他很溫和的彎了彎嘴角,神色平淡。
我有點慌,不知道丁彥祺會怎麼看我。
我起身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丁彥祺在門外等我。
他很直接,他問我,紀文,你喜歡阮荀嗎?
我被他問得啞口無言,我想說喜歡,但是在丁彥祺的注視下,我又感到前所未有的巨大壓力,儘管他很溫和,我還是無法不認為他是在質問。
質問我,和我的資格。
我明白我和阮荀之間的差距,不僅僅是物質經濟層次上的,還有時間上的差距。
丁彥祺本人就是擺在我面前的距離。
阮荀有一段被丁彥祺描繪為糾纏的過去,我不知道會不會刻骨銘心,畢竟我連戀愛都沒有談過,但我可以想象那段感情在他生命裡留下的印跡。
我說,喜歡。
我還沒有懦弱到連有人問我,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