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這副模樣看得雍帝心中一軟,雙手握住楚晏姿的玉手。
楚晏姿感覺到雍帝的動作,側身看了雍帝一眼,眼中閃過柔意,向後靠了靠,抬起下巴,眼中冷然,“杜貴人,本宮再說一次,交出解藥。”
杜貴人雙手握成拳,臉色慘白地看向楚晏姿,額頭上的血一點點滴下來,倒是顯得她面容有些恐怖,她咬著牙,悽慘地說道,“回娘娘的話!嬪妾沒有解藥!”
她已經聽從皇后的命令給楚晏姿下毒,她已經算是毀了,自然不可能交出解藥,剛剛素晴說得沒錯,珍修儀對皇上的影響太大了,若她日後有了子嗣,她的大皇子要怎麼辦?楚晏姿、必須除!
楚晏姿看著杜貴人的神色,隱隱能猜到她的想法,眯了眯眼睛,心中冷笑,“杜貴人,若是你交不出解藥,你想想,大皇子還年幼,若是沒有了生母,該多可憐?”
楚晏姿輕輕柔柔地說道,卻讓杜貴人冷到了心裡,“大皇子還年幼”,杜貴人眼睛充血,顯然到了兩難抉擇的時候,若是她交了解藥,她今日也不一定能活得下來,她若是不交,萬一楚晏姿拼死拉著大皇子陪葬該怎麼辦?
她自己可以不顧性命,卻看不得大皇子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杜貴人看著楚晏姿眼中的冷意,不敢去賭她不會對孩子下手,這後宮哪有仁善之人,只有皇上被矇蔽了雙眼,才會覺得珍修儀純善!
皇后聽著楚晏姿拿大皇子去威脅杜貴人,面色一冷,大皇子同樣是她的希望,哪容得她如此放肆!冷冷地看向楚晏姿,卻發現楚晏姿同樣在看著自己,心中一愣,微微眯了眯眼睛,到底是有些心虛,率先移開了視線。
杜貴人心中萬恨,卻不敢表現出來,只好去看雍帝的神色,他對自己沒有感情,難道也不管大皇子嗎?那可是他唯一的皇子啊!
雍帝自然聽懂了楚晏姿的意思,只是他卻相信楚晏姿不會對大皇子下手,這話不過逼著杜貴人交出解藥罷了,因此,雍帝臉色未變,依舊低頭看著楚晏姿。
然而杜貴人卻不這麼想,雍帝的表現算是打破了杜貴人最後的防線,若是皇上不護著大皇子,大皇子怎麼平安長大?杜貴人終究是怕了,對著楚晏姿服軟,俯下身子,然而就在準備開口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什麼,雙眼一眯,說道,“嬪妾會在、三日內拿到解藥!”
聽了她的話,楚晏姿心中卻是皺了皺眉,若是她有解藥,這個時候交上來就好了,又何必等到三天之後?楚晏姿心中有些不安,除非……她是在拖延時間,可是這三天能幹什麼?
楚晏姿想到了一種可能性,臉色白了白,看著底下跪著的杜貴人,狠狠地皺著眉頭,若是她想得沒錯,那這杜貴人真是該死!
而久久等不到楚晏姿回覆,雍帝感覺自己懷裡的身子僵了僵,皺了皺眉,不解地看向楚晏姿問道,“阿晏,怎麼了?”
一旁的傅嚴聽到雍帝的話,微微抬頭看向楚晏姿,卻見她發白的臉色,心中也是不解,又有些擔憂,難道娘娘又感覺到身體不適?
楚晏姿聽到雍帝的問話,眼中含著淚水,轉過去看了雍帝一眼,帶著一絲脆弱和害怕地喚了雍帝一聲,“皇上”。
看見她又要落淚的樣子,雍帝皺著眉看著她,有些擔憂地問她,“阿晏,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楚晏姿搖了搖頭,卻是看向傅嚴,傅嚴一愣,就聽見楚晏姿帶著一絲冷意問道,“傅太醫,本宮的身體還能堅持多久?”
下面跪著的杜貴人聽見楚晏姿的話,身體幾不可查地一頓,若不是楚晏姿一直盯著她,可能也會忽略這抹不對勁,楚晏姿眼神暗了暗,心中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心越發冷了冷。
傅嚴頓了頓,才回答她,“最遲,還能堅持半個月。”
聽到傅嚴的回答,杜貴人才鬆了一口氣,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跪在地上。可是楚晏姿眼中的涼意卻越來越多,放在雍帝手中的玉手握緊,指甲入肉,可楚晏姿卻感覺不到疼痛,聲音冷得彷彿能夠掉冰渣,
“你確定?”
傅嚴向來心細,看著楚晏姿的表情不對,心中頓了頓,知道楚晏姿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不然她不會想到問她還能堅持多久,結合剛剛杜貴人說得三天期限,傅嚴的臉色一白,不會是……
同時雍帝感覺到自己握著楚晏姿的手中一片溼潤,低頭望去,神色一變,只見手中一片鮮紅,趕緊將楚晏姿的手掰開,看著那皮肉翻開的手心,心中又急又怒,“阿晏,你這是在幹什麼!”
“太醫呢!”
傅嚴看見那傷口,眼中閃過心疼,連忙走上前去,拿著藥箱替她清洗傷口。
楚晏姿低下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此時才感覺得到疼,她嬌養慣了,最怕疼了,此時眼淚嘩啦啦地掉,蜷縮著靠在雍帝的懷裡,帶著些脆弱和楚楚可憐,想到自己只剩下三天不到的活命時間,哪裡還顧得上手心的這一點小傷。
伸出手環著雍帝的脖頸,同時伏在雍帝脖頸處哭出聲來,手中的血染上了雍帝的衣領,雍帝就像是自己受了傷一樣,疼得直皺眉,只能聽見楚晏姿有些絕望的哭聲,
“皇上,阿晏好怕,你救救阿晏,你救救阿晏!”
救救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雍帝難得有些茫然,卻也只能柔聲安撫著她。
傅嚴看著楚晏姿將手從他手中抽了出去,接著就聽見楚晏姿驚慌的哭聲,心疼地低著頭,只恨自己幫不了她。
而大殿內的其他人,都被楚晏姿的轉變搞得一愣,這是怎麼了?杜貴人不是已經答應交出解藥了?
杜貴人跪在地上的臉色白了又白,額頭的傷口又沒有處理,慢慢地感到一陣眩暈,卻是沒有在意,而是心中升起一片恐慌,不會的,她不會發現的!
雍帝自然不會由著楚晏姿放任著傷口胡鬧,將楚晏姿的手拿下來,“阿晏,先處理傷口好不好?”
楚晏姿任由雍帝的動作,眼淚卻是不停地掉,傅嚴快速仔細地將楚晏姿手心的收口處理好,隨後又替楚晏姿認真地把了一次脈,緊緊皺著眉頭,落紅最難的一點,就是看不出它的脈象,根本不知道人是何時中得毒。
“娘娘,你再仔細回想一下,你到底是何時覺得身子越發疲累,每日總想著睡覺?”
脈象上看不出,傅嚴只好開口問楚晏姿,根據她毒發的時間來判斷她是何時中得毒。
聽見傅嚴的問話,雍帝皺了皺眉,也想到了什麼,看著楚晏姿害怕的模樣,臉色陰沉下來,終於明白了她為何說要自己救救她。
“本宮自從年前受傷開始,臥床時間就一直很多,但是在去狩獵的那一天,本宮也是昏昏沉沉,所以,絕對不是在狩獵時才中的毒!”
楚晏姿也同樣想不出自己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