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可說，收斂心神，將就著有限的資訊繼續推斷起來。

其實有關碧貴妃一案，言楚心中早就有所懷疑。碧貴妃的淫行持續了至少十六年無人察覺，可見其謹慎，怎地便會讓那英俊侍衛在寢殿遺落了汗巾，又恰好被賢太妃察覺？

這件事定然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

言楚原本認為，縱然此事是賢太妃設局，也不過是後宮爭鬥罷了。碧貴妃事發後不敢分辨，飲毒自盡，足以說明與人有私是真。水至清則無魚，碧貴妃既然做下淫行便合該伏法，為何暴露反而是小節。

但劉侍郎的出現，將前朝與後宮聯絡在了一起，則碧貴妃一案，又需重新回視——

抽絲剝繭。國朝最擅籌謀的兩個男人逐漸找到了其中聯絡，餘下的，便需暗中留心調查了。

蕭懷璟有條不紊地吩咐下去，言楚神情肅然，鏗然頷首：“臣領命。”

“嗯。”蕭懷璟淡聲，露出一點笑意：“朕信你。”

先後早薨，孃家家世也普通。蕭懷璟雖然出生便是儲君，卻很早就失去了來自母族的助力。

當年他還在東宮時，先帝偏寵碧貴妃，將玉卿公主看得比所有皇子都重，早忘了還有他這個太子；而誕育了皇子的諸位皇妃都盯著儲位，朝臣們紛紛站隊。只有言家，始終是最忠誠的太|子黨——言閣老堅持綱常倫理不可廢，無論先後薨逝多少年，國朝的繼承人都必須是嫡子。

蕭懷璟恩怨分明，即使言閣老上了年紀，越來越迂腐，他也因為早年的襄助而多方容忍，乃至提攜他的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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