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歸是和平常人不太一樣。
中午飯,沈屹嚐了一口牛蛙的味道,果斷擱下筷子,沒有再吃。
沈屹不餓,況且心裡還在想著事情。
他記得國外有個珠寶牌子,每款戒指都是絕版,款式漂亮,鑽石打造的精緻。
那樣的似乎不錯,陸晚晚應該也會喜歡。
第50章
日子平淡乏味。
沈屹一直沒有開口提起要從帶著她陸家的別墅裡搬出去的事情, 陸晚晚也就不提, 她對兩個人住過很多年的公寓感情複雜。
那個地方禁錮住她很多年的自由。
陸母完全把沈屹當成了陸家的贅婿, 這幾個月帶孫子也帶出了感情,小兩口如果要搬回去住, 她還不樂意呢。
夫妻倆可以走,孩子得留下來。
陸晚晚和沈屹的兒子有個不怎麼好聽的名字,叫沈滿裡。
沒有特殊的含義,純粹是閤眼緣。
沈滿裡還有個外婆起的小名, 叫飯飯。
他每次看見大人們坐在餐廳裡吃飯, 才會改變自己懶洋洋的性格, 咿呀咿呀的叫。
陸母認為孫子也想吃, 被他的讒樣逗得大笑。
陸家的人都很寵著飯飯,陸周致對小外甥也是越看越覺得歡喜。
以前親戚家的那些小孩哭鬧起來能掀翻家裡的屋頂, 耳朵都被他們哭的要聾了,小外甥就很乖, 很少哭也沒有其他孩子那麼重的好奇心。
躺在自己的小床上, 只要給他擺一個玩具, 他就可以自己玩起來。
每天傍晚,抱著他出去轉三十分鐘, 就夠了。
帶孩子透氣的這項任務,最後自然是落在沈屹的頭上。
相處一段時日,沈屹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討厭孩子, 看他的眼神也沒有之前那麼的冷淡。
*
對戒在沈屹預定的半個月後送到了他的公司, 中午吃飯他都沒下樓, 盯著禮盒裡的戒指看了很久。
李行敲了敲門,走進辦公室。
“你不吃飯了?”
“沒胃口。”
李行知道他重新訂了戒指,看樣子應該是打算和陸晚晚重新求婚,既然戒指已經送了過來,並且看上去好像還不錯,沒道理沈屹是這種表情,心情似乎也挺壓抑。
李行好奇的問了一句:“打算什麼時候送?”
這對戒指價值不菲,既然買來了一定是會送出去的,難不成要一直放在辦公室裡自我欣賞嗎?
沈屹表情舒緩,笑了下之後說:“今天。”
李行說道:“她會喜歡的。”
陸晚晚以前開始就很喜歡珠光寶氣的首飾,從前光是讓沈屹給她買的項鍊就都早就數不過來。
沈屹把禮盒收起來,揣在自己的口袋裡,起身說:“我回去了。”
“就這麼著急?!”
至於嗎?
沈屹的確著急,平靜不下來,開車回家的路上還闖了好幾個紅綠燈。
這會兒才下午三點多,到家之後沈屹的內心反而沒有之前那麼急切。
放緩腳步輕輕走進別墅裡,客廳裡空無一人,陸晚晚仰靠著陽臺上的吊椅。
沈屹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出聲說:“一會兒回一趟公寓吧。”
陸晚晚睜開眼睛,頓了一瞬,口吻隨意:“回去幹什麼啊?”
沈屹說:“回去看一看。”
陸晚晚其實不太想回去,也不明白沈屹這是不是要搬回去住的意思。
陸晚晚低頭望著自己的腳尖,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說話:“我不想回去。”
住在孃家的日子要多爽有多爽,也不用擔心受怕沈屹又發神經。
沈屹對她的回答好不吃驚,也似乎知道她在顧慮什麼,輕聲對她說:“晚上會回來住。”
“啊?哦。”陸晚晚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那我們就回去看一眼。”
順便還可以把那邊衣櫃裡她喜歡的小裙子拿過來。
一路沉默,陸晚晚心底隱隱覺著今天似乎有點不同尋常。
公寓門的鑰匙在沈屹的手裡,幾個月不曾回來住過,裡面也還是乾乾淨淨,不曾落灰,這段時間沈屹自己應該回來打掃整理過。
他不喜歡外人進自己的家門,不會請家政公司裡的阿姨過來打掃。
沈屹脫了西裝外套,隨手放在衣架上。
陸晚晚則是埋頭進了臥室,拉開衣櫃的門,開始收衣服。
身後陣陣腳步聲,沈屹進屋之後順手把房門給關上,靜靜的等她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陸晚晚忽然就收拾不下去,被沈屹深沉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她抬起臉,輕聲咬字:“你別看著我了。”
有病沒病。
之前難道沒有看夠嗎?
沈屹臉色平靜,他慢慢的說:“當初我買這套房子的時候,特意挑了一個很高的樓層,你第一天搬進來的時候,趴在陽臺的欄杆上看外面的天空,那個時候我總是會夢見從我的視線裡跑出去。”
輕快的跑開,對他揮揮手說再見。
陸晚晚天生愛熱鬧,她的世界喧鬧有趣,有沒有他這個人,好像都不會妨礙她過好日子。
可是沈屹不行,無趣的一生裡出現她,只想用雙手牢牢抓住,再也不放開。
“你沒有跟我說過。”陸晚晚坐在床邊,小聲的抱怨。
她哪兒有沈屹這麼細膩的心思,也從來不知道原來他這個人脆弱敏感到這種程度。
沈屹開啟窗戶,當著她的麵點燃了一根菸,沉默的抽了半支菸,然後碾滅了菸頭。
淡淡的菸草味,瀰漫在空氣中。
陸晚晚抱怨了一聲:“太臭了。”
她不喜歡煙的味道。
“嗯。我知道你不喜歡。”
沈屹望著她的臉,回憶起當年的很多事情,他總算是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戒指,卻沒有下跪求婚的打算。
好像這些通俗的禮節對他們兩個而言其實並不重要。
他往前走了幾步,抓起她的小手,沉默又強硬的把這枚戒指套上她的手指,
“戴著,以後都不要摘下來。”
“那你都不用跟我說些好聽的嗎?”
沈屹低低笑了幾聲,“你想聽什麼好聽的?”
陸晚晚突然間也不是那麼想聽沈屹對自己說情話,她搖搖頭:“算了,你還是別說了。”
沈屹理所當然嗯了聲,真的不打算說出口。
他眼含笑意,目光深深的望著陸晚晚,開著玩笑一般的說:“我倒有幾分懷念你在這間屋子裡和我捉迷藏的事。”
陸晚晚雞皮疙瘩掉一地,感情沈屹還真的把以前她怕的到處躲的事當成了他們之間的遊戲。
她沉著臉,“我那不是在和你玩遊戲。”
沈屹挑眉,“不是嗎?我以為是呢。”
任何遊戲,陸晚晚都不是沈屹的對手。
他說的好聽是捉迷藏,其實就是陸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