銬,伸了一個漫長的懶腰,然後又劃破了一段床單編了根繩子,逮了一隻小耗子養在旁邊,每頓飯省兩口給它吃,沒事跟耗子玩。
那件事是有心人刻意翻出來的,顧昀心裡有數,五年前他暗中調查的時候,曾經動手抹去了一些致命的證據,但沒有動吳鶴,一來那只是一條苟延殘喘的老狗,二來……恐怕他也不是沒有私心的,實在不甘心將那一點刻骨銘心的真相就這麼消弭的一點不剩。
顧昀承認這是他處事不當,倘若當年有他現在一半的冷靜與圓滑就會明白,要麼他應該將那些東西收集起來,等時機成熟了一舉推出來,乾脆反了。要麼他就該狠下心來,將所有過往毀個乾乾淨淨,把過去埋葬在過去,永遠不讓它們重見天日。
千錯萬錯,他不該在應當果斷的時候遲疑。
就像元和先帝一樣,倘若他老人家不是那樣的猶豫遲疑,世上應該已經沒有顧昀了,想必也有另一種太平。
顧昀不知道此事後續會如何,也不知道初出茅廬的長庚能不能真的穩住四方軍心,但是他身在天牢裡,愁也沒用,只好先放寬心,養精蓄銳。
後來耗子發現此人手欠得討厭,嫌他煩,又躲不開,於是乾脆裝死,不肯搭理他了。
貓嫌狗不待見的小侯爺只好無所事事地靠牆打坐去了,感覺這耗子的態度和長庚小時候差不多。
顧昀漫無邊際地想起長庚,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將指尖的鐵片轉成了風車,對耗子感慨道:“他還不如每天嫌我給他搗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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