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艘軍用太空穿梭艦奔去。這種小型軍用太空艦專門用於突襲,速度極快。如果殲滅彈爆炸,只有乘坐這種太空艦才有希望擺脫炸彈產生的巨大的吸力。
“不能讓他們逃了!”博爾丹咆哮著。
可是他的手下卻因導彈的啟動而產生了恐慌,不少人互相對視後拔腿就跑,朝著的隔壁的停機倉跑去,爭奪逃離旗艦的太空艇。
狂怒的博爾丹再也不顧及周圍的彈藥,追著逃跑的梅少陵和切澤瑞不停射擊。梅少陵他們在凌亂的彈光中奔跑躲避。
博爾丹終於擊中了彈藥,爆炸震撼著整個倉庫。警報鈴聲大作,幾乎撕破耳膜。
梅少陵眼看一片巨大的彈片朝切澤瑞射去。他來不及出聲警告,猛地發力飛撲過去,將切澤瑞撲倒。後腰一陣灼熱,隨後劇痛襲來。
“梅少陵!”切澤瑞迅速抱著梅少陵打了一個滾,躲過了其餘的碎片,然後將他拖到角落裡。
“該死!”切澤瑞檢查著猙獰的傷口,神色鐵青。彈片雖然不大,但是嵌在了梅少陵的後腰,顯然對他的脊椎依舊造成了極大的損傷。梅少陵雙腿綿軟,依舊失去了知覺。
“你快走!”梅少陵忍著劇痛,推著切澤瑞,“博爾丹打算破罐子破摔了。”
“沒得商量!”切澤瑞果斷地把梅少陵背了起來,“我不會留下你一個人。”
倉庫的裡的爆炸毫不意外地起了連鎖反應,一處接著一處爆炸。殲滅彈光潔的剝殼映著橙紅的火焰,安靜得恐怖。任何一片彈片擊中它,都有可能將之引爆,然後將整片星域中的一切壓縮成一塊不足路上車大小的物質。
切澤瑞揹著梅少陵癱軟的身軀穿過爆炸的火焰和碎片,終於跑到了穿梭艦前。穿梭艦的門合上,擋下了博爾丹射來的光子彈。
“你還好嗎?”梅少陵癱在副駕上,擔憂地望向面色蒼白、一臉冷汗的金髮王子,“不要擔心,我會指導你如何操作穿梭艦。”
“嘿!”切澤瑞朝梅少陵露出一個輕鬆的笑,“都到這個份上了,請稱呼我名字。叫我切澤瑞,或者切茨。”
梅少陵愣了一下。
“你是我的朋友。”切澤瑞微笑著,“很高興能認識你,少陵。不論我們會有怎樣的結局,能和你並肩作戰,是我的榮幸。”
“我也是,殿……切澤瑞。”梅少陵的嘴角浮現淺笑,神智逐漸迷糊,“不能……不能把殲滅彈留給他們……必須……必須摧毀……”
“放心。”切澤瑞把注意力放回了操作面板上,“接下來全交給我。我會把你送回到你丈夫身邊……我保證……”
話音剛落,穿梭艦連發三炮轟開了艦艇的外艙門。負壓讓整個倉庫大亂。沒有來得及逃走的武裝分子瞬間喪命,爆炸也因此停了下來。可是來不及關閉的艙門讓艦艇從火藥庫開始接連產生真空爆炸。梅少陵駕駛著穿梭艦,在巨大的爆炸聲中衝出了艦艇,衝進了茫茫太空之中。
就在穿梭艦離開數分鐘後。幾艘小型太空艦也接連離開了不斷爆炸崩塌的主艦。
可是他們並沒能逃離太遠。殲滅彈上的讀條滿格——
幾乎可以吞滅整個宇宙一般的爆炸發射出刺目的白光,照亮了宇宙中每一個角落,也吞沒了那些逃離不遠的太空艦。
在加速駛離的穿梭艦上,梅少陵迷濛的視野也被爆炸的白光照亮,金髮王子專注的背影如同被聖光籠罩,顯得格外高大可靠。
梅少陵失血過多的蒼白麵孔浮現淡而滿足的笑容。陷入昏迷之前,他迷迷糊糊地聽到了切澤瑞興奮的聲音:
“我收到帝國軍隊的通訊了!他來接你了,少陵……堅持住……”
43章腰椎幾乎被彈片完全切斷
梅少陵逐漸恢復了意識,但是依舊覺得疲倦無力,整個人都像籠罩在玻璃罩子裡,外界的說話聲全部簡化成了一片嗡嗡聲。
大約是察覺他快醒了,他們開始用儀器探測他的身體。眼皮被撥開,儀器貼在胸腔上。視線裡一片模糊,只有幾個白影晃來晃去。
梅少陵隱約聽出他們在叫自己的名字,“少陵?少陵你感覺怎麼樣?你能聽到嗎……你安全了……”
聲音很熟悉,是羅伊·費恩。雖然不明白這個主攻基因工程學的醫學博士怎麼會成為自己的臨床醫生,但是至少他是個熟人。梅少陵放心了下來,再次進入深眠中。
羅伊從加護病房裡退了出來,隨即被斯文圖大公王儲攔住。
“少陵醒了?他的傷怎麼樣了?”金髮的王子焦急迫切地逼問,幾乎是氣勢洶洶。他身邊的秘書尷尬地拉著他,怕他太激動。
這麼多天下來,羅伊已經對王儲的這個表現習以為常了,他優雅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鏡片遮去了他眼裡鄙夷的目光,不過冷漠的聲音也從一定程度上出賣了他的情緒。
“只是短暫的甦醒,我們還沒來得及給他做檢查,他就又睡過去了。不過能醒來就很好。”羅伊說,“只有等他徹底醒了,我們才能檢查他腰部以下的機能情況。”
切澤瑞咬了咬牙,“那麼你們現在還沒發確定他是否……是否……”
“癱瘓?”羅伊幫他補充完了,這時他的眼鏡也遮擋不住他厭惡的目光,“就現在的醫學科技來說,修補骨骼和神經是沒有問題的。就算少陵不幸癱瘓,我們也會讓他恢復健康。請不用擔心,殿下。”
切澤瑞俊美的面孔蒼白如紙,寫滿憤慨和恥辱,他沒有開口回擊。
他連累梅少陵被一起綁架是事實,梅少陵為了救他而在爆炸中身受重傷險些喪命也是事實。而他這個當事人卻幸運得簡直讓人嫉妒。那一場爆炸裡,他只是破了幾道口子,腳踝脫臼。相反,梅少陵卻是腰椎幾乎被彈片完全切斷 。
所有人都知道,即使他的身體可以恢復健康,即使醫學技術能重塑他的骨骼,恢復他的神經,但是損傷是永久的,他的身體卻沒法恢復到機能最好的時候了。作為一名在職軍人,這次負傷對他的職業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梅少陵基本是不可能再擔任任何外勤工作了。
切澤瑞不敢想象等梅少陵醒來後得知知道個訊息,會有什麼反應。儘管大部分人都說這不是他的錯,但是他依舊是最內疚悔恨的那一個。
切澤瑞沮喪地坐在特護病房外的長椅裡,懊惱地抓著頭髮,任由痛苦撕咬著內心。
他眼前浮現出端木誠的面孔。這名軍人只在看到梅少陵鮮血淋淋的身軀的時候失態過,像失控的獅子一樣衝過來,將重傷昏迷的梅少陵從他懷裡奪取。等到再次在醫院見到端木誠,他又戴上了死人一樣的面具,目光陰冷,沉默得令人生懼。聽著羅伊·費恩講述傷情時,切澤瑞難受得幾乎站不穩,但是他看到端木誠只是緊緊握緊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