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極其珍重,像是用心呵護著自己最為珍愛的寶貝。可她說出口的話,卻將我與她拉回現實之中。
“明兒,你願意為我到此,我十分歡欣,這是真的,只是…”她略微頓下,終究還是沉重開口:“你不該來。”
即便預料到她會這般說,我亦然覺得彷彿被從頭至尾潑下一盆涼水,先前坦露心跡時盤旋在心中的那些小小雀躍歡欣,此刻盡數被澆熄。
我沉默著,與她無言相視,良久,開口:“銀瀧,你覺得我會拖累你?”
“在想些什麼?”她輕輕彈了彈我的腦袋,面上是無奈又寵溺的笑。
我抬頭有些怔愕的看著她。
她緩緩答道:“我自知道我的明兒是有如何的能為,不敢小覷,只不過…”她面色一沉,開口道:“但正因我的明兒太過厲害,我怕招來他人貪想。此役牽扯甚大,不到萬不得已,明兒不可施展異能,若是引來他人覬覦,我們所面臨的敵人,將不止是眼前這個小小蠻屠了。”
她這樣說著,我才警醒過來。是了,我身份這般特殊,輕易現世,本就牽連重大。見銀瀧此刻模樣,顯然是對與蠻屠作戰有了十足的應對計劃,我如今這樣貿然出現,只怕是打亂了她原先的計劃了。
關心則亂,我心下悔頓,不知自己何時竟變得這般魯莽。
看出了我的自責,銀瀧將我雙肩攬過,我整個人被摟在她懷中,被她身上特有的冷想氣息包裹著,我忽然平靜了下來,聽著銀瀧在我耳畔緩緩說著:“雖說你不該來,但如今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門來了,我便不會放你走了。你無須自責,你既在我身邊,我便保你周全。”
這人便是這樣,霸道又自信,嘴裡的情話摻著真心,說的從不吝惜,兩三下便將我之前各種情緒撫平鎮定,單隻剩下為她動容。
既然此刻相依偎,何不攜手共同歸。我從未想過,銀瀧便在眼前在身邊這樣的事情,能讓我覺得這般的知足。
我安靜的靠在她的懷中,知道怕是逃不開了,心中甜蜜並著酸楚,輕輕彎起唇角。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司耀看起來很好,不過女主們已經牽手成功=w=
第15章 仙山
十五.
與銀瀧相聚後,她將我帶回她的軍隊在篁山之上的營地。
篁山之上,靈氣極重,蘊育了不少仙禽靈獸,往昔更有仙人在此坐化飛昇過。在整座大陸進入戰火年代後,篁山便淡出人們的視線,曾有人求訪篁山,欲就此避世,卻被篁山所拒。後來人們便逐漸將篁山當做一個傳說來看。
然而,篁山並不止是一個傳說,它不僅是座仙山,更是橫亙在蠻屠與勾陳之間的軍事要塞。
這些皆是在路上銀瀧告訴我的。
“人們求訪篁山,卻是按著原來書冊記錄中的篁山地址,自然是尋不到的,百年前此處曾有過一場大地動,造成篁山位移,篁山周遭的生靈因此傷亡無數,那之後篁山便到了如今蠻屠和勾陳的國界之處。那些人不知道篁山位置有改,也不知道如今這座山便是傳聞中的篁山,遵照著傳說求訪,得到的,也只有一紙空洞的傳說。”
一路上,銀瀧牽著我的手,絮絮的同我講著,我在這個角度,恰好能看見她唇畔始終掛著的有增無減的笑意。
“傻不傻…”我低聲說了一句。
“自然不傻,不過是喜從心生。”她卻是耳力好,聽見我的低喃,順口便接了一句。突然,她想起什麼來,接著先前說道:“篁山之上本就佈滿傳說,上古的仙人,神獸,好多是自篁山而出。這樣說來,玄羽之族,便是由篁山育出。”
乍聞與玄羽族相關,我心下有了幾分好奇,幾步上前到了肩旁,側首問道:“我從未聽過這樣的傳說,不過既然玄羽族是由篁山孕育而出,生自大陸,為何後來,我的族人們會棲居在九天之上,不入凡塵?”
“據說有一個很久遠的傳說,我不知其真假。”銀瀧說著,眸色深了些,我滿心期待的看著她,她卻抬首向前看去,兀自岔開話題:“不知真假的東西不便亂說,明兒,快要到營地了。”
見她有意迴避,我也不再追問,順著她的視線向前看去,樹林間一片叢枝之中,透出些許人跡來。
篁山是靈韻之地,山中草木旺盛,盡多飛禽走獸。越往山頂走,卻是越發兇險,相傳山頂之上皆是靈草仙木,同時亦有仙獸坐鎮,凡人難近。
關於靈山之上兇險,更重要的原因是山腰之上地勢險峻,這裡的樹木沐浴靈氣而生,亦是十分的通靈,隨著這山勢而長,卻是極其具有欺騙性。眼前分明是萬丈斷崖,攀著崖壁而生的枝木卻能向前延伸生長,做出一種眼前是一片蔥綠樹林的假象。許多求仙問道而來的旅人便是在這樣的幻想迷惑之下,一腳踏空,枉送了性命。
除此之外,物極必反,天地萬物皆是兩面相依相成,極聖之地周圍總是包藏著最險惡的禍心。篁山山腰處沼澤幻境,人一進入其間,總是容易深陷幻境不能脫身,沼澤之內,又盡是迷霧毒瘴,時間久了,便是殺人無形。
之前銀瀧軍隊在山麓處與蠻屠先鋒起了衝突,最後在蠻屠的大力圍剿逼殺之下,不得已退至了山腰處。傳說之中,篁山山腰處便是人類能到達的極限,以山腰為界,篁山頂峰,從無凡人可問津。
這便是司耀判定如今處境更為兇險的依據,山際之界,退無可退。
可是之前聽著銀瀧對篁山的種種介紹,再見她帶著我在山林中穿行的遊刃有餘,皆是展現出她對篁山的熟悉。如今她將兵力佈局安排在此處,從外幾乎看不出異象來,而這一處地方,周遭盡是殺機暗藏,若是有人擅自闖入,怕也只是有來無回。
我想起之前許多個夢境中,那個古老安寧的山林中,穿著銀甲的少女,或許,那些夢境,便是真實存在的過去。
這座篁山的舊識或許不止是銀瀧,還有我。
銀瀧此次出戰帶出的,皆是直屬於王權的精銳兵力,作風嚴明,井井有條。
我矮著身穿過叢枝,走進這方洞天時,那些士兵正按部就班的做著自己的事情,見到我,也是一聲不吭,堅毅的面容上無半分好奇驚異。
我被銀瀧牽著,朝她的帳篷那方走去,一路上我觀察著這邊,這個地方著實有些精妙,外面看來不過是一片亂枝橫生的叢林,裡面確實十分空曠整潔,幾縷細碎的月光透過叢生的枝葉落灑下來,在地上照映出瑩點斑斑。幾個負責巡邏守衛計程車兵看見我和銀瀧,駐足行禮之後再度走開。這一處場地開闊極了,按營寨扎之餘甚至可以用來操練士兵。
我看向銀瀧,想知道這些是不是她所為。
“許久之前,我也曾在這篁山處經歷了一場戰役,被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