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之前的完全一樣。
不會這樣的,一定還存在著其他更合理的解釋。
“找到你要找的東西了嗎?”沉靜在一旁的桑榆忽然出聲打斷了我,他應該早就知曉了答案,卻還要逼我親口說出來。
“這一切都像是簡訊一樣,是被安排好的對嗎?”
他不動聲色的將雜亂無序的名單恢復成之前的模樣,放入揹包。不去理會我暗含怒氣的質問。
忽然間想起他在決定幫我之前曾經有過片刻的猶疑,原來那並不是在猶豫要不要幫我,而是在觀測天平的兩端孰輕孰重——以我對他的怨恨換取永不再接近陸千羽的決心。
不錯的盤算。
可惜,即便世間的萬物都能找到計量的方法,唯有一樣是不能的,那就是人心。
看著桑榆隻身一人返回學校,時間慢慢的過去,天色越來越黑。超市裡的收銀員已經換成了晚班,除了零星的教工,我卻再沒看到有人從學校的大門裡走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新的一年大家有沒有什麼新鮮的邪惡計劃呢?
第14章 14
只是把名單放回去,應該比從年級主任那裡拿出來更簡單的吧?可是桑榆去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如果被還在學校裡的老師發現的話,這一切也應該是我的責任,不能讓他一個人面對。
可是學校的大門已經關閉,唯一的辦法就是從門衛室的小門進入,不得已我編造了一個遺忘東西的藉口。值班的門衛是一個四十開外的大叔,跟我說話的時候眼睛也是一刻不離的盯著手機里正播放的電視劇,連學生證都沒有檢視,很輕易的便給我放行。
與白天相比,此刻的校園大片隱沒在黑暗中,沒有課間的追逐嬉鬧、沒有高聲背誦的單詞、沒有躲在角落裡你儂我儂的低語,什麼都沒有,一切太過於安靜,像是通向了另一個世界。而視線在那片黑暗的方向稍作停留都會讓人心裡發毛,幸好我要去的辦公樓裡還有零星的房間發散出瑩白的光亮,心裡鬆了一口氣,可卻是無法說服自己越來越快的步伐,總是有種此地不宜久留的感覺堵在胸口,揮散不去。
年級主任所在的位置位於辦公樓三層的盡頭,在樓下的時候就很好辨認,因此我特意的留意了一下,房間裡的燈是亮著的。心裡有些沮喪,不出所料,桑榆肯定是被什麼人發現並且扣住了。不知道會遭遇怎樣的責難,但我還是決定要迎難而上。
於是,放輕了腳步走進安靜的辦公樓,一層、二層、三層,那些在外面看起來還亮著燈光的房間,此刻竟然像是起了什麼壞心眼似的跟我玩起了捉迷藏。讓我尋不著光亮,只能貼著一側的牆壁在黑暗中前行,而另一側的牆壁上每隔一段就會出現一副頗為詭異的畫像。雖然白天他們看起來都是值得敬仰的大科學家,可是現在,在夜色的勾勒下,一張張森然的毫無血色的臉,反射著不知哪裡照進來的光,實在讓人無法敬仰,只剩下恐懼。
好不容易摸到三樓的走廊,終於可以看到盡頭的房間裡透出微弱的亮光。我有些急切的小跑了起來,那微弱的亮光卻在我即將靠近的一刻突然的熄滅。
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是燈光,我想了起來。所有的辦公區域被統一安裝了白熾燈管,它們發出的光線應該是亮度很高的冷光源,可是走廊盡頭的房間透出來的光不僅微弱,而且是一道橙色的暖光。
在外面看時並沒有太仔細的分辨,現在想來那應該不是房間裡亮著的燈,而是什麼人開啟的手電之類。
是桑榆嗎?我有些不敢確定。可不是他的話又是誰可能在這個時間滯留在年級主任的辦公室裡,連房間的燈都不能開啟?
只要再向前幾步,所有的答案就可以揭曉。可是心底卻有另一個聲音在不斷的叫喊,不要再往前走了,回去,回到安全的地方。
喉嚨裡一陣陣發緊,我徒勞的做著吞嚥的動作,乾澀卻得不到絲毫的緩解。不能一個人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的回去,我為自己打氣,在衣服上蹭幹潮溼的手,拿出手機撥通桑榆的電話。
過了大概十幾秒的時間,陰暗而寂靜的長廊裡便響起了一個尖嘯的旋律,我被這突兀的響聲嚇得渾身一抖,手裡的手機也差點應聲落地。但很快又忘記了害怕轉而高興起來。
“桑榆?!”我向著鈴聲傳來的方向快走了幾步,可是越是靠近,另一個被掩藏在鈴聲裡的聲音也隨之清晰起來,是皮鞋的鞋跟敲擊地板的聲音。
而桑榆今天明明穿的是運動鞋啊。
“不是他讓你這麼失望嗎?”
一道頎長的身影穿透黑暗,帶著彷彿天生的傲慢步伐向我緩緩而來,幽暗的光線時而輕觸她臉上的輪廓,時而又將近乎於完美的線條隱入黑暗,讓人看不真切。而那雙眼睛,正閃爍光芒,彷彿是在宣誓,宣誓著只有它的主人才是降臨在這片黑暗之上的主宰。
“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被她彷彿能攝去魂魄的目光注視著,我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退去。
“呵,我們兩人明明是一樣的處境,為什麼我要先向你解釋?”她一再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直到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眼中如烈焰般燃燒著的憤怒。
是如此的灼熱,簡直要把我的五臟六腑統統付之一炬似的。我掙扎著又要向後逃去,背後的空間卻變成一面冰冷而堅硬的牆,再無退路。
窮途末路了嗎?也好。這樣的處境反倒讓我變得不再像之前那般驚恐和慌張,轉而看向她拿著的手機說道:“這應該是桑榆的手機,為什麼會在你那裡?”
她輕輕的笑著,如果沒有眼中能焚燒一切的怒火,真像是一隻暗夜的精靈。
“真應該找面鏡子來,讓你也欣賞一下此刻你臉上的表情。”她把桑榆的手機像是扔垃圾一樣,扔到了最近的窗臺上,空出來的手猛的撐向我臉頰一側的牆壁,另一隻手則像鉗子一般,大力的鉗住了我的下巴。“多像一隻受了驚嚇的小鳥,明明已經渾身控制不住的發抖了,卻還要逞強的留在這麼危險的地方不肯離開。”
“到底在找什麼呢?我可憐的小鳥!”
“放,放開。”
下巴上傳來了劇痛。桑榆也好、名單也罷,此刻的我早已經顧不上這些,只有一個念頭,掙脫開,從這個惡魔的手裡掙脫開啊。
可是,我根本就忘記了這樣的掙扎換來的只會是她更加瘋狂的惡行。一瞬間,她像是一隻切底被憤怒點燃的猛獸,毫無章法的撲了上來咬住我的嘴唇,並不鋒利的牙齒撕裂柔軟的面板,鹹澀、鏽鐵一般的液體順著她的唇舌滲入我的口腔。
嗚咽聲、哀求聲攪在一起,源源不斷的從我嘴裡發出,在我身上肆虐的野獸卻依舊不肯停歇。她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