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十三年間,她所專精的不僅是刀法,還有如何擯棄夾雜著情感的思考。
為了任務她出過無數次師門,可是這次出行讓她覺得有些不同,不同在哪她說不出來,可能因為是告假出門,所以身心都更為輕鬆一些。可是這樣的輕鬆也沒有太久,逍遙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紹凌探頭看了看,他們像是遇到了一隊兵卒,許是要些過路錢吧。不過紹凌總是不放心的,於是馬韁一甩,策馬跑飛馳而去。
馬還沒有跑到車邊,那隊兵卒便離開了,紹凌看了眼烏恩,烏恩對這位惜字如金的主總算有些瞭解,於是主動解釋道:“嚇老頭子,拿著通緝令來的。”烏恩回頭往車後看看,兵卒已走遠了些,便又說道:“這還得感謝你了,昨天把車上那位揍成了豬頭,不然咱們都脫不了干係。”
烏恩又掀開車簾,逍遙似乎不太想與紹凌直視,所以垂著頭,而手卻一直被刑書握著,刑書不想見到紹凌,可是功夫不濟也是事實,於是也把頭癟在一邊。烏恩今日似乎心情挺好,無事掉馬上二人的尷尬,便又向紹凌說道:“先是你,接著是這小子,我們東家這輩子和通緝犯是扯不清關係的了。”
“無妨。”紹凌答道,又斜目看了看逍遙,非常認真的說:“若到了符國,這通緝令也讓你們上一次。”
“......”
紹凌的馬沒有退回去,只是馬車的簾子蓋了下來,一行人只道邱臨已在眼前,可是卻不知邱臨城中危機四伏,看得清的是路,看不清的是人心。
“大人!”一個黃衫青年破門而入,僕從們知他是主人的心腹,只假意阻攔了兩下便讓他進去了。
這位大人此時懷中正抱著美嬌妾,與今日會客廳中認真茶道風雅模樣真是天地般的出入,可是這個時間敢闖入寢室的彙報的,也一定是大事。男子將嬌妾推入被中,自己合上褻衣坐在了床邊,眉頭皺的老緊,一看就是火上心頭:“說。”
“刑書沒死。”黃衫青年兩膝跪地,扣首道。
“不是讓玄刀做了他嗎?”男子有些不耐煩:“一個小人物處理不了。“
“兩位玄刀的大人說了,刑書進了邱臨再處理。”
男子摸了摸鬍鬚,又道:“可有說原因?”
“沒有。”黃衫青年再次扣首。
“那催著他們快些動手。”男子急切說道。這刑書雖然只是一個翻不起風浪的小人物,可是背後畢竟有周山派撐腰,而周山派在天平中也不乏靠山,就怕這事最後讓帝都的人插了手。
時夜,依然是極好的天字一號房,少女一夜未眠。
第24章 一波未平一波起
逍遙看著銅鏡裡的自己,那眼邊一圈黑色,二八年華本是不需粉黛年紀,可是逍遙還是拿出了胭脂等物去收拾那張臉,昨晚自己滿腦子想著紹凌已是一夜難眠,好不容易熬到寅時有了些睡意,這四周又齊刷刷響起了讀書聲,那個點不是都應該在睡覺嗎?可是整個邱臨都在那之乎者也的。於是逍遙只得睜著眼,直直得等到天亮。
“東家,起來了。”門外是烏恩的叫門聲:“刑六送了邱臨最好吃的豆漿燒餅過來,說讓你嚐嚐。”
逍遙把這最好吃三個字聽得真真切切,急忙停下梳妝答道:“起來了,快進來。”
烏恩倒是吃驚逍遙今日如此早起,推開門又見逍遙妝容齊全,平日裡雖是乖巧少女,如今又多了一分驚豔,烏恩偷偷笑道:“東家還真是少女懷春呀。”
“哎。”逍遙嘆了口氣,不否認道:“是啊。”
看逍遙口中承認,又如此失魂的樣子,只道逍遙真的心意刑書,可是他哪知道逍遙心中是另有其人,不過還是順著逍遙的話說道:“這刑公子確實有心,一大早就讓刑六給東家把吃的備好。”烏恩說著又把豆漿燒餅依次給在逍遙面前擺好。
“謝謝大叔。”逍遙客氣答道,和烏恩一路走下來,逍遙一直以禮相待,從未將自己天平的小姐脾氣用在烏恩身上,兩二一路照應在旁人看來,不像主僕,倒有點父女的意思。
烏恩拿著燒餅往豆漿裡蘸蘸,這樣的搭配確實不錯,有點草原上酥油餅子配馬奶的感覺,這回味無窮,烏恩不禁的又灌下幾口豆漿。
“大叔,你可喜歡過男人。”
那剛下口的豆漿,化作一道水氣,從烏恩口中噴出,若不是烏恩及時側了頭,那一定噴到逍遙一臉,烏恩咳嗽了兩聲,又用袖口擦掉鬍鬚上的豆漿,說道:“我們符西的漢子不興這個。”男風盛行往往在中原,過了那浮山,還真沒誰敢說自己有男風之癖。
“東家幹嘛問這個?”烏恩又問道,還不忘接上一句:“我對刑公子是沒有非份這想的。”
逍遙見烏恩一臉唯恐,嘆了口氣,軟下身子:“沒什麼就問問。”
烏恩打量了下逍遙,雖然妝容精緻不過還是透著些倦怠之氣,便又提道:“對了,刑公子說已經聯絡到他那位世伯,那大人晌午便要過來,畢竟他現在被通緝不太方便拋頭露面,問咱們要不要一起見見?”
“還是不見吧。”逍遙放低聲音,雖然一種對刑書照顧有佳,可是到了這邱臨卻有一種任務完成的感覺。
“那你和刑公子...”
還沒等烏恩把話說完,逍遙馬上打斷了他的話,現在回想昨天自己對刑書的體貼,突然有些不想回味:“不許再提他了!我又沒答應嫁他。”
烏恩訕訕點了點頭,不過倒是納悶昨天兩人還同在車中手牽手,今日逍遙便換了副模樣,要是男子非得被冠上始亂終棄的帽子,不過烏恩只估摸著小年輕吵架,也不再多問了。
“紹凌呢?”逍遙忍了許久,還是把這名字唸了出來,聲音倒是溫柔了幾分。
烏恩下把朝紹凌房間揚了揚:“也怪,她今日還沒起床。”
紹凌開門時,逍遙本以為能看到點不應該看得東西,比如紹凌蓬亂的頭髮,還有衣冠不整的樣子,可是紹凌頭髮依然整齊如昨日,但為什麼她連裡衣都是黑色的,逍遙對玄刀門的審美產生了一些質疑,可能整個玄刀門對美的保留,便就是紹凌了。
“你真的還在睡覺!”逍遙有些吃驚:“已經巳時了。”
“那我應該....?”紹凌有些呆木的問道。
“習武呀,或者保養下武器。”逍遙還是不敢相信紹凌竟然睡到了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