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只取精華。
耗費的精力絕對可觀,待到完成之後,鬱蘭陵的身上湧上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疲憊之感,昏昏沉沉的就睡了過去。
翌日。
鬱蘭陵醒來之後,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她的記憶宮殿之中,那裡面邏輯分明的排列著規劃好的知識,放眼望去,絕不會混雜。
開啟第五扇門,目光所及之處赫然就是她這些天來,瞭解到的各種藥草名稱及習性。
眸中掠過笑意,她關上門,從宮殿中原路返回。
睜開眼後,眼底依舊留存著淡淡的欣悅,對於她來說,這無疑是能為自己在學習醫道路上提供便捷的最好方式。
一番梳洗之後,鬱蘭陵用了早膳,而後便開始研讀《神農百草經》。
她的手指拂過書頁,看了兩章便遇到了難題:“師父,徒兒愚笨,這個丹沙明目益氣還能說得通,可這個安魂魄,殺精魅邪惡鬼不是迷信嗎”?
所幸白泱不嫌棄這個徒弟的愚笨:[不是,魂是陽氣,構成人的精氣神,而魄是陰氣,構成人的形體,安魂魄,乃是安定心神之意,精魅邪惡鬼則代表了妖祟邪氣]。
第四十一章
在鬱蘭陵心無旁騖的辨別藥草之時,京都一派安定,而此刻的邊境就不大太平了。
蕪城地處邊界,數十年之前蒙受犬戎之難,遭受劫掠,以致於民生凋敝,雖犬戎兵敗之後收斂不少,卻仍少不了挑釁之舉。
更別提蕪城天高皇帝遠的,難免顧及不到,這就苦了蕪城的百姓。
當年的蕪城之戰,以謝戚一箭射中的犬戎的首領告終,那個首領回到駐地沒幾日就不行了。
他死了之後,犬戎終於意識到了晏國新登基的皇帝不是好惹的,不敢再撩虎鬚,可他剩下的兩個兒子又開始為了首領之位打擂臺。
這兩位各自的背後都有不小的勢力相助,彼此之間可謂是分庭抗禮,誰也不能奈何的了誰,近年來為了爭奪資源覷隙漸生。
今年的情況相對犬戎來說尤為嚴峻,草原上的草料並不充沛,供應不上部落中馴養的牛馬,這樣一來,難免牛瘠馬羸,多加掣肘。
故而兩部之間不僅內部資源相奪的如火如荼,轉念之餘又不約而同的將主意打到晏國頭上。
之所以生出了這樣的膽子,一來是因為守城的將領不足為懼,二來則是他們收到了京都傳來的訊息:謝戚薨了。
當年的蕪城之戰,讓尚年幼的兩位王子對這位戰無不勝的將軍發自內心的畏懼,在謝戚離世之後,兩位王子對於晏國這塊物華天寶之地的覬覦之心再度興起。
天下哪有永久的仇恨,再多的齷齪也比不上眼前的巨大利益,是以時隔多年,兩部聚首,共商取晏大計。
挑起戰事自然不值得稱奇。
可這次晏國早有準備,在犬戎稍露馬腳之時,就預備了源源不斷的糧草以及軍備,並將其秘密運往同蕪城毗鄰的浚縣。
晏國這次準備充分,待到犬戎起兵之時,不費吹灰之力便退敵七百餘里,而後更是師出有名的窮追猛打,直至兩部表示願意年年上貢晏國十匹汗血寶馬以及百匹良駒。
馬者,甲兵之本,國之大用,若是犬戎年年獻出精心育養的馬匹,本部軍備最少削減三成,長此以往,對於晏國再算不得什麼威脅。
倒不是晏國不想將犬戎圈為附屬,而是犬戎乃是遊牧民族,他們依附草原而生,常有遷徙,且不易教化,若是晏國不留餘地,難保犬戎會背水一戰,無論從那一方面來看,都是吃力不討好的舉措。
這場戰役始於二月初,除卻先前糧草調配,在三月中旬便已結束。
時間上不可謂不迅捷。
四月初,恰逢盛安十七年的禴(yue四聲)禮,以祭祀先王,是以這一次的上貢就定在了祭祀之後。
唔,像鬱蘭陵這種沒有品級的宗婦自然是去不了的。
她能去的,只能是盛安帝謝崇特意為犬戎舉辦的燕饗(xiang三聲)他國來使之宴。
謝元折也被皇帝特許參加。
鬱蘭陵在這段時間除了學習醫道之外,便是瞭解這個時代的歷史了。
當初看小說的時候,女主那邊除了情愛纏綿,後院宅鬥,別的都沒提到,少有提到也是跟劇情有關,自然指望不上。
看完那些書目之後,對於這個時代,她也算是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天下三分,晏國強盛,犬戎悍勇,祈國勢弱,若不是犬戎同祈國之間隔了一個晏國和湜(shi二聲)水,估計早扛不住被滅國了。
第四十二章
這段時間裡,鬱蘭陵將院子重新捯飭了一遍,不僅把裡面的花草給拔了個乾淨,轉而種上草藥,還從藥鋪那裡搬來了許多藥草,以供她辨識炮製。
弄的院中花香盡去,充斥著一股濃濃的藥香。
時光過得匆忙卻也充實。
四月上旬,犬戎帶著大批駿馬到京都納貢,沿街圍著瞧熱鬧的百姓堆成了山,場面很是壯觀。
鬱蘭陵沒去看,這些都是她從下人嘴裡聽來的。
她一邊搗著藥一邊想道:既然犬戎已經到了,那麼宮宴應該很快就該開始了。
果不其然。
宮中將宮宴的日子定在了兩日之後。
宮宴那天,鬱蘭陵沒怎麼捯飭自己,讓丫鬟從箱籠中隨意拿了身不出格的衣裳換上,“這次宮宴去的人都有哪些可打聽了”?
青玉:“回夫人的話,已打聽清楚了”。
鬱蘭陵點了點頭,不論有沒有交情,在宮中遇上了人總還是要見個禮的,到時候總不能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收拾好了之後,門外已經有小廝過來引她到府門跟謝元折會合。
謝元折今日著了一襲廣袖青衫,許是因著赴的是宮宴,衣裳略帶些繁複,玉冠博帶,矜貴曠然。
自打為謝元折祝過壽之後,鬱蘭陵便再未同他碰過面,一是忙於自己的事業,二來她心眼小的很,上次被推倒之事她記得清清楚楚,人家都把她推地上了,她還巴巴的貼上去。
她不要面子的嗎?
這也就導致了,兩個人明明住在一個府上,離得也不遠,卻硬生生的差不多將近兩個月沒見過面。
不過這也不全是壞事,謝元折見她這邊沒了後續,三番兩次提起的心終於還是落了下去。
長時間不見,鬱蘭陵見了人卻也不覺生疏,軟語嬌憨的喚了一聲“伯晏”。
唇瓣微啟間便讓謝元折想起了那杯喂到唇邊的酒,他神思晃動,不自覺就應道:“夫人”。
這時候不是敘話的時機,兩人相互見過禮之後,便各自乘上馬車,駛向宮牆。
和上次過來時的冷清不同,宮門外熙熙攘攘,馬車來去雜遝,看起來熱鬧極了。
鬱蘭陵下了馬車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