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本子遞給小黃毛看,“你之前在那個人手上看到的花紋,是不是這一個?”
那一頁的內容正是郭崇手上的紋身。
小黃毛皺著眉頭看看,問道:“能給我畫畫嗎?”
秋禾給大佬遞筆,就見小黃毛在那菩薩的臉上畫了兩個圈圈,“如果這裡是紅色的話,那就更像了。”
言下之意,就是相同的一個!
又聯想到劉文軒的話,他家那邊的構造似乎也是這樣的,可以從樓上翻到陽臺上面。秋禾覺得她必須馬上去一趟盛世景苑!
就在這個時候,小黃毛家的門突然被敲響了,門外傳來一個清亮的男聲:“你好!有人在家嗎?我是送快遞的!”
小黃毛一臉疑惑,還是晃晃悠悠地準備去開門了,但被秋禾攔住了,只見秋禾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不對勁,他送快遞來居然先前沒給你打電話嗎?”
小黃毛動作停頓了一下,想到之前被人捅的事情,馬上停下腳步,顫顫巍巍地看著他們,聲音都在發抖,“那……那外面的會是幹嘛的?”
這時,門神的耳朵動了動,他一把攬住秋禾,把她扣在自己的懷裡,說道:“隱!”
兩鬼同一時間消失在小黃毛的面前,“哎?你倆……”
話還沒說完,他的窗戶就被人從外砸爛,一個人從外飛撲進來,連帶著玻璃碎渣,把小黃毛直接給按在了地上,門也被人直接從外面踹開,一群穿著制服頭戴鋼盔的兄弟們拿著槍指著他的腦殼。
“哎喲喲喲!疼疼疼!我傷口炸線了!!!”小黃毛哀嚎著。
領隊的警官和壓著他的景旦面面相覷。
這其實是一個誤會,起因就在那個被小黃毛從六樓順出來的三星手機上。
三星手機的機主,是靖安市某位富豪的女兒,三年前被人綁架,至今了無音訊,她的父親也從未收到過任何來自於綁匪的資訊。
就算如此,那位父親也從未放棄過任何希望。
直到昨天,機主的父親檢測到手機重新開機,並且撥打了一個電話,他便馬上聯絡了警方,於是就有了這樣一幕。
得知這是一個誤會之後,小黃毛被送去了市醫院重新縫針,旁邊三四個警察圍著他,其中景旦坐在他的正對面,給他做筆錄。
小黃毛現在的情況有點複雜,他因為偷竊可能要進局裡蹲幾天,可是他還是一個被害人,這個二缺黃毛在看到警察地時候才想到要報警。
由於他被捅了六刀這個事情。
當景旦問他當時為什麼不報警,而是撥打一個空號的時候,小黃毛語塞了,支支吾吾地半天說不出話來。
他抬頭一看,就見一個紙片在天花板上飄啊飄的,上面似乎還有字。
小黃毛瞅了一紙片一眼,對著景旦說道:“……我這不是個小偷麼,哪有小偷報警的。”
景旦皺起眉頭,似乎這樣說也沒有錯。
而那個手機號,景旦拿出自己的手機上面輸了號碼,然後撥了過去。
正浮在他倆上方的秋禾一開始還有恃無恐,畢竟陰陽的界限還是很嚴格的,這號碼肯定是打不通的。
結果萬萬沒想到——
秋禾詫異地看著手機亮了螢幕,上面浮現了一串數字,那是景旦的號碼!
作者有話要說:
這電話是接呢,還是接呢?還是接呢!
第30章 被發現?
秋禾猶豫地看著手機螢幕,還好之前她關了靜音,要是突然響起來那才是一個大寫的尷尬。
下面,景旦的手機中傳來一道女聲,“您撥打的使用者正在通話中,請稍後再撥。”
“這不可能啊!我打的時候就是不在服務區!”小黃毛像是為了證明,拿出自己的手機撥了出去,果然是不在服務區。
景旦又繼續打,秋禾壓根不敢接他的電話,整個鬼慫的一批團在天花板的吊燈上掛著,心想門神兄去追郭崇的遊魂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之後,下面那幾個警察換著她秋禾的電話號碼,幾乎所有人的都是不在服務區內,只有景旦一個人打通了。
他們幾個還換著手機打,還是隻有景旦能撥通秋禾的手機。
秋禾心裡面萬馬奔騰,心想你們都這麼閒的嗎!
她不敢接電話,連忙寫紙條給小黃毛看,讓他想辦法讓他們不要打了。
就在小黃毛抬頭的瞬間,景旦也抬頭了,飄在半空中的小紙條同時暴露在了兩個人的眼前。
秋禾再冷靜,現在都有一點慌了,好在景旦那如同獵鷹捕食一樣的眼,只是看了她一下就錯開了,繼續問小黃毛一些問題了。
小黃毛沒有秋禾的場外提示,被景旦問出了不少東西。
但就因為如此,景旦的眉頭更是深深地皺起。
“之前在你屋子裡的那兩個人是誰?”
“啊?……我、我屋子裡之前就我一個人。”小黃毛說這個話的時候,有點慌亂,眼神躲躲閃閃的,秋禾心道不好。
景旦勾起嘴角,像是確認了什麼東西,但是他不說,一直在和小黃毛兜圈子。
那個領隊的警官是從靖安市過來的,他帶幾個人去調查那個六樓的出租房裡面曾經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情,為什麼那位富豪女兒的手機,會出現在那裡。
只留了一個李姓警官在這裡。
那個三星手機,自然也被他帶走了。
景旦看著低頭不語的小黃毛,說道:“聽急救中心那邊的錄音,打電話給他們的是個女孩子。”
小黃毛張了張嘴,他又不是真的蠢,說的越多錯的越多,這個道理他自然是懂的,可是有的東西不是靠沉默就能遮掩過去。
“她就是我之前打電話的那個朋友。”最後,小黃毛說了這樣一句。
“而你連她的電話都打不通,她又是如何得知你出事的?”景旦咄咄逼人地問道。
小黃毛這下子真的答不出來了,他求救般的眼神看向天花板,十分希望那作弊一樣的小紙條出現。
秋禾只想捂臉,行吧,已經全部在景旦面前暴露了。
果然,景旦站起身來,叮囑一旁的女警察和李姓警官看住小黃毛,就轉身出去了。
李姓警官拿掉帽子,隨手放在病床旁的床頭櫃上,秋禾看到他的臉,猶如雷劈!
無數個破碎的畫面從腦海裡閃過。
“……你查到了什麼?”
“在……發現了點東西。”
“什麼東西?”
“……”
“不告訴我嗎?”
“老沁還在那邊,我得過去一趟。”
“你師爹怎麼辦?”
“……放心。”
最後,腦海中的一個畫面是她自己毅然決然地踏上了一列火車,似乎帶著必死的決心,而身後,那位李姓的警官站在原地。
忽然間,他大喊:“姐!你一定要保重安全!”
秋禾一愣,然後笑了,沒有說話,只是朝著他擺了擺手。
“李宏宇。”秋禾念出了這個名字,李姓警官似乎有所察覺,抬頭四處張望了一下,發現什麼都沒有,應該是錯覺吧?他抓了抓腦袋,心裡面這樣想道。
可是我弟弟不叫李宏宇,他叫秋樹。
蒼天大樹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