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渴望，但還是搖了搖頭。他和王甫被抓，本身就是皇帝授意，宦官集團預設。都是棄子了，突然死而復生，不是踩上級的臉面嗎？

“第二，您若是已經厭棄了朝堂傾軋，可以在曹家當一客卿，總歸能讓您衣食無憂。若是嫌無聊，我送君前往幽州，三韓也好，高句麗也好，鮮卑也好，想打哪個任君挑選。”

“哈哈哈，小女郎好大的口氣。”段熲不顧身上的傷口崩裂，仰頭大笑起來，嘶啞的笑聲在屋裡迴盪，“打仗要錢，要糧，要人，你有嗎？”

“我沒有三百億讓將軍燒，但我有自己的一套不讓手下捱餓的法子。”

“哈哈哈哈哈。”段熲又是一陣大笑，聽不出是嘲弄還是讚賞。“第三呢？”他問。

“您選一，我走，阿兄幫您聯絡舊部。您選二，阿兄走，我帶您離開雒陽。若是上面兩條將軍都不滿意，那就只有您先前選擇的路了。我這裡有南方產的箭毒木，見血封喉，遠比那劣等的鴆酒見效快。”

段熲表情僵硬了。

阿生微微笑：“您是長輩，我們總歸是尊重您的意願的。”當然了，段熲若是想洩露秘密拖曹家下水，那就預設對方選三了。

段熲的政治素養不算好，不然也不會成為莫名其妙的犧牲品了。但反過來說，他到底年老成精，又自尊心賊強，面上是不會顯出弱點來的。半年後，段熲在前往譙縣的牛車上聽聞劉頜、陽球一夥被斬首的時候，依然是一副陰沉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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