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這樣想的話,倒也是利大於弊了。
程至楨見章慄點了頭,便轉身往小隔間裡走。章慄不敢怠慢,趕緊也跟了上去。
隔間跟電話亭一般大小,裡面沒什麼東西,只是正面牆上有個小螢幕,上面滾動著“請接受瞳孔掃描”的字樣。
程至楨站在螢幕跟前,雙眼盯著前方。
下一秒,房間裡便響起了提示音:“身份驗證成功,A級保衛官,隸屬保衛隊17。程至楨,歡迎回來。”
提示音完,程至楨道:“內城ID:117320A,申請舉薦。”接著,經過一系列的確認後,小螢幕上的字幕變成了“請舉薦物件錄入資訊”。
程至楨示意章慄看螢幕,章慄便湊過去依葫蘆畫瓢。看了螢幕幾秒,就又聽到了提示音:“錄入成功,您的ID是:117576,請在三日內到內城辦公處錄入詳細資訊。歡迎加入內城。”
整個過程就這樣輕鬆又愉快地結束。從隔間裡走出來,章慄覺得自己大概知道為什麼這種舉薦名額寶貴了。
眾人搶破腦袋都想得到的內城身份,她就這樣簡簡單單地透過舉薦弄到了手。
這種特權,真是極不平等,人神共憤。
幾人依次通過了檢驗,陸續回到車上。車子從出口開了出去,眼前的視野豁然開朗。
此時天色已暗,雲幕沉沉,見不到星月。
車子在外城內穿梭,章慄透過車窗,打量著外面。
外城其實沒什麼像樣的建築,所謂的平房多是臨時搭建的樣板棚。除此之外,就全是地攤和帳篷,以及停得不算有秩序的車輛了。
此時已經入夜,很多人都鑽進了房裡,能看到的多是睡帳篷和地攤的人。
章慄看到有人直接席地而睡,身下只墊了薄薄的一層地攤布,懷裡緊緊摟著自己的揹包。也有人倚靠在自己的車邊,抽菸或者發呆,神色呆滯。
喪屍末日,人類的夜生活似乎也無趣了許多。
黑夜在這樣的環境裡,總是顯得格外漫長。
母親總歸只是個基地,外城並不大,車子行駛片刻便抵達了內城腳下。又經歷一通繁瑣的安檢,終於,章慄走進了內城。
內城因為有著又一層的城牆圍繞,頗有些城中城的意味。穿過城牆,基本就是原有的監獄建築。
它大體是個圓柱形,內裡空心,最底下的地面是一個極大的圓形廣場,是犯人以往休閒操練的場所。現在被改成了大廳,人來人往。
章慄站在大廳,仰頭往上看去。層層疊疊的圓環形樓層應接不暇,看了叫人眩暈。
內城的規劃比外城有序許多。程至渝說所有人都有分配的宿舍,有統一的澡堂衛生間等等。
只是因為章慄還沒去辦公處正式報道,所以沒有享受這些基本設施的權利。
鄭成和王思正去交任務了,只留兄妹二人和章慄。三人站在大廳大眼瞪小眼,竟然沉默許久也沒人說話。
良久,程至渝才緩緩開口。
“……哥,你意識到一個尷尬的話題了嗎?”
“……”
程至楨沒說話,只抬手看了一眼手上的表狀機器。
接下來,他也十分艱難地擠出了一句話,“……這個點,辦公處下班了。”
原來那真的是個表啊?章慄想,隨即發現自己的關注點有些不對。
猛覺氣氛有些凝重,章慄便小聲地問到了正題。
“……你們在說什麼?”
程至渝轉過來,雙眼盯著章慄。程至楨則轉過頭去,避開了章慄的目光。
章慄看著程至渝露出尷尬而又有些曖昧的神色,心覺不妙,卻還是不得不聽她接下來說出來的話。
“那個,今晚……你可能要跟我哥一起睡了。”
作者有話要說:
=o=
☆、第5章 喪屍末日(五)
程至渝字正腔圓,她說的每個字,章慄都聽得清清楚楚。
可這些字連在一起,反而讓人不明白了。
不自覺地眨巴了幾下眼睛,章慄有些遲疑。
抬眼望向兩人,她躊躇地問,“該不會……你要我賣身償還你哥的恩情吧?”
程至楨沒想到她會這麼說,聞言便猛烈地咳嗽起來,看上去十分痛苦。
一旁的程至渝也被她這話引得忍俊不禁,連連擺手道,“你想哪兒去了,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睡一個房間啦。”
“啊啊,我誤會了。抱歉抱歉。”見自己會錯意,章慄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繼續說,“不過,我不能和你一個房間嗎?我的意思是,我們都是女生。”
“按理是該安排你和我一起。但你是被我哥舉薦進來的,內城規定,被舉薦人未正式登記前,需與舉薦人同住,直至登記成功。進房間要掃描瞳孔,你的瞳孔資料只能進入我哥的房間,就算我有心讓你住我房間,你也進不了。今天時間不巧,辦公處下班了,只能明天再去登記。所以……委屈一下你,跟我哥擠一擠。”
聽完程至渝這樣詳細的解釋,章慄也不再多說什麼。
自己本就受人恩惠,如果再挑三揀四,在這種生存環境下反而顯得矯情了。
於是默默地點頭,想著反正要攻略程至楨,這種相處時間求之不得,就當提前適應一下。
程至渝一直觀察著兩人的神色。她見章慄雖然吃驚,但並不扭捏,很快就接受了這個安排,心下多了幾分讚許:是個耿直大方的女孩兒。
而她哥看起來反倒更加尷尬,雖然面色如常,但程至渝頗有經驗地看向他的耳朵——已經是紅如櫻桃了。
身為妹妹,自然清楚能見自家哥哥害羞有多麼難得。於是此情此景,竟讓程至渝心裡升騰起幾分捉弄的心思。
想了想,她揶揄道:“不過哥,你故意的吧?非要舉薦人家,是不是見人章慄長得不錯,想要跟美女共處一室、共度春宵了?”
程至楨大駭,脖子上的青筋肉眼可見地暴起。
他平日不善言辭,此時越是著急想反駁,越是說不出完整的句子,只好勉力沉聲道:“怎麼可能?我……我是忘記了!我……”
章慄也被這話嚇了一跳。不過相處之下,她能看出程至楨是個內斂正直的人,不可能有這種心思。
於是她安慰道,“你別緊張。我知道,至渝是開玩笑的。”
可是這安慰好像沒起作用,程至楨的耳朵越來越紅了。程至渝見狀,收穫了極大的滿足感。
拍了拍親哥的肩,她道:“別解釋了,哥,越抹越黑。好了,快帶著章慄回去吧。也不早了,你們……早點休息